玉洁儿的心顿时烦躁起来,俯身用手捧起水就往脸上撩。
龙天,是你说的,洁儿是你的女人,你可知当年说出这句话,洁儿就已经深深的刻在心里。
当你说出这句话,洁儿更坚定了决心,此生是不会再与别的男人交往了,心属于你,岂止是那一天。
你可知道,我期待……
像是在发泄,像是在惩罚,玉洁儿不停的往自己脸上撩水,到最后似乎不过瘾似的,干脆跳进水里。
“哗啦!”一声,虽然说是小溪,但其宽度和深度也可以说是一条小河。
水刚没过膝盖,玉洁儿干脆蹲了下去,让自己整个身体埋进水里。
“洁儿!”这一连串的动作太过突然,让人来不及阻止。
杨毅川惊呼一声,抬脚就欲下水。虽然知道这水淹不死人,而且玉洁儿也必定会水,但还是心急如焚。
生怕有个万一有个闪失。看她的样子,不太对劲,何况,这时节,水温已经很凉。偶尔触摸一下无妨,这样整个身体埋进水里,只怕会着凉。
“哗!”他脚还没沾水,玉洁儿的头已经扬起,从水中站起。
全身湿哒哒的,一条条水线顺着身体滑落,滴答在原本还未平息的水面,大水花套着小水花,荡漾开来。
“我没事!”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水,扯出一个笑容。头顶的花环已经随水流飘走。
“快上来,会着凉的知不知道?”伸手把她从水中拽上岸,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我们先回去。”说着拉起她的手往回走。
“啊!”玉洁儿被一根树枝绊了一下,树枝的枝杈划破了脚踝的皮肤。
好疼啊!蹲下身查看伤口,不大,也只是皮外伤。但是刮伤的痛却是火辣辣的。
两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杨毅川的手掌心。
“洁儿!”本是要扶她,却没想到伸手接到她的眼泪。晶莹的泪珠透过掌心,灼烫着他的心。
胸口一窒,心,有一瞬间的停歇。
“很疼?”随时问,但却肯定。
“嗯!”点点头,其实,这点小伤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这一次却疼的要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疼。
“我背你!”说着蹲下身,由不得她拒绝,就把人背上背。
俩人出奇的静默不语,没有一点交谈,都各怀心事。
因为怕玉洁儿感冒,所以杨毅川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停车的地方。
打开车门,开了暖气,他拿出一条毛巾,递给她。然后去背箱里拿出一套他备用的衣服。
“先换上吧,你那一身都湿透了,免得着凉。”心里思量着一会儿要先去女装店,给她买一身衣服。
玉洁儿接过衣服,看了看,虽然是休闲的,可是衣服勉强可以,但是裤子怎么办?
看出她的迟疑,他了解。
“先换
了上衣吧。”然后体贴的将车门关好,走出一段距离,背对着车窗站着。
车内的玉洁儿想了想,便动手换下了湿衣服。本来头发上的水也已经半干,再加上刚才用毛巾擦了擦,车内又开了暖气,也不觉得冷。
敲敲车窗,杨毅川转身,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过来了。
他转身,回到车内,眼睛不经意看到她宽松衣领中露出的锁骨。
喉咙一热,有些不自在。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身体的发育已经和一个成年男人无异。
“你在看什么?”察觉到他异样的目光,本能的在自己的身上巡视一周,并未见有什么异常。
“呃,没,走吧!”以微笑掩饰自己的失态,发动车子,向市区的方向驶去。
这一切都似乎发展的都很顺利,也都在杨毅川的计划之中。
不过,有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玉龙天独自站在卧室门口,这间卧室是按照帝豪城堡卧室布置的,一走进来,还以为是回到帝豪城堡了呢。
满室的黑暗迎着窗外的月光,他闭了闭眼。轻轻的走进去,贵妃椅上,似乎看到了玉洁儿蜷缩的身影。
人儿已经熟睡。灯光下美丽干净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安静的低垂。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
蹲下身,眼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天使般的睡颜。从前,这里总是空荡荡的,每次他过来,迎接他的都是黑暗和空洞。
他突然有种回家的感觉,黑暗中,终于有一盏灯是为他而亮,有一个人为他而守候。洁儿,自你闯进我的生命,我的心,已不再冰冷,至少,为你融化。
“洁儿,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你知道吗?”轻笑,眼中似一抹苦涩滑过,伴着隐隐的幸福之色。
“因为爱你,所以看到那只发针才会那么生气,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嫉妒,我嫉妒你那么在乎。也因为爱你,所以我才选择放手,我不能自私的锁住你,不忍你跟着我一起涉险。恨我吧,如果恨能让你忘了我,如果恨能让你拥有平安幸福的日子,我情愿背负所有的罪。”
“离开,或许是最好的归属,洁儿……”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国内的尚家已不足为患,只等他抽时间做个了断就好。可是清云和霆雨的到消息,卡斯德伊家族已经背地里有所行动,他早知道他们图谋不轨,却没想到动作会这么快。
尚家宴会的暗杀事件,他就知道卡斯德伊家已经蠢蠢欲动,他敲山震虎,却没想到反而让他们行动加快了。
碍于形势复杂,他才不得不将玉洁儿送往罗马。可谁想到M国竟然也在此时盯上了他,甚至查到了洁儿的头上,把黑手伸向了她。
这种事六年前上演过一次,他绝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他急匆匆的赶来,却因为一枚小小的发针和她发生争执,真是被妒火蒙了心,居然忘了正事。
忍不住自嘲的笑笑。他们一起
生活多年,还从未有过如此争吵,洁儿的脾气他最了解。这次怕是短时间不会理他了,自那日负气离开,已经一个星期了,说不定已经跑去世界的哪个角落探险了。
也好,如今他腹背受敌,她不在,他也安心些。明天的太阳是否还能够升起,尚未可知,倘若他在这一次的劫难中离开。那今天的争吵也算是好巧不巧,帮了他一个大忙,或许这就是上天注定。
“洁儿!”拿起贵妃椅上的抱枕,将头深深的埋在抱枕中,呼吸着属于她特有的气息。
这抱枕是洁儿最喜欢的,是一对绣着白雕的情侣枕,他特意带过来的。
带着微笑的睡颜更清晰的浮现在眼前,他知道,是他的幻觉。却仍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摸摸她的脸。
然而却只是触到空气,意料之中,却仍旧难掩失望。
“爷,爷!”南枫见卧室的门开着,走到他身后,弯腰行礼。看到他异样的举动,心下了然,却也不能说什么,只是轻声叫了两声。
南枫跟了他多年,从来都知道大名鼎鼎的龙爷做事果断,雷厉风行,而且丝毫不留余地。却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失落憔悴,普天之下,也只有小公主能够让他如此,左右他的情绪。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他也不想来打扰他。
听到南枫叫他,玉龙天睁开眼睛,看看眼前空空如也的贵妃椅。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坐起身。“什么事?”冷淡的口吻,和往常一样的平静,似乎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似乎刚刚的幻觉和失落从未出现。
“爷,M国发来邀请函。”南枫从随身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份非常精致的密函,交到他的手上。
玉龙天接过,拆开来,眼睛只在那份邀请函上扫了一眼,随即嘴角抽动了一下。冷笑一声;“是该会会他们了!”
“是!”南枫应声,丝毫不敢怠慢,短短的三分钟时间。一行保镖便已准备妥当,城堡门前十几辆车整齐排列,这阵仗,不怒而威。
玉龙天带着南枫一行迅速的上车,随着汽车引擎的声音,黑暗中,车队鱼贯而出。
车厢内的气氛非常严肃,也异常的安静,静的似乎都可以听见呼吸声。因为玉龙天一向是冷酷出名,所以属下人也都不以为意,但是这一次只有南枫清楚,他如今的冷漠颇为不正常。
南枫的心里不禁有些担心,在这个非常的时刻,他们与M国谈这笔生意是否恰当。M国一向对龙门虎视眈眈,早已垂涎已久,而且非常狡猾。只怕这一次的交易也不那么简单,还不知道背后又起什么幺蛾子呢。若是以往他到不担心,只是现在玉龙天的情绪如此低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南枫现在心里只祈求一切顺利就好。
素有地狱之门之称的酒吧一条街此时灯火辉煌。嘈杂的人群在街巷涌动,仿佛与世隔离一般。
的确,这里是另一番天地。夜晚的地狱之门如同暗夜中的鬼魅,吞噬着一个个堕落的灵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