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赵昀自客房中出来,问道:“师父,现在还要我做什么?”
这一身湖蓝道袍用色简单,毫无点缀,合自然之理,蕴三才之机,配上赵昀秀美的身体,大小正合,长短相宜。赵昀俊美白皙的面容,被道袍衬托,更觉飒飒英姿,清劲爽直。
容貌上是宛如处子的秀美,气质上却有英雄豪杰的阳刚,截然相反的两者被完美的统一在赵昀身上。
凌夜来眼前一亮,师父的道袍被赵昀穿着,又是熟悉,又是陌生,心神恍惚,思绪仿佛回到了初见师父情景,竟如未闻赵昀话声。
赵昀立在她美如软玉的身体前,许久都没见她说话,试探着问道:“师父?”
凌夜来猛然惊醒,才知道自己失态,心里不好意思,面上却一派淡然,道:“晦明,本尊刚刚在想你身负血海深仇的事。你既为我青莲宗传人,于情于理,本尊都该替你代劳。只是本尊知道,你心高气傲,一定不肯假手于人,必欲亲手报仇而后快。是吗?”
赵昀顿时涌起知遇之感,郑重的点了点头。五通杀父大仇,若不能亲手扒皮鞭尸,将他挫骨扬灰,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男子汉大丈夫,若然连报仇都要依赖别人,岂不被天下人耻笑?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凌夜来目送秋水,凝视着远山空濛,道:“是以本尊不再问你仇人是谁,仇人有什么修为。只因本尊相信,我青莲宗传人一剑在手,仙佛辟易。便是大罗天仙,也休想挡住三尺剑锋。区区小丑,何足道哉。”
凌夜来说的淡然,赵昀却听的热血上涌,只觉男儿血性都被激发出来。凌夜来以女儿之身,睥睨四海,壮心豪雄,真是让他又敬又佩。
大丈夫当如是哉!
此时赵昀才真正心折凌夜来风采,心甘情愿认她为师,恭敬道:“师父,我名字是赵昀。以后能否别叫我晦明了呢?”
这个名字,是父母留在世上的唯一印记了吧?死若有灵,父母可还在默默注视着我?死若无知,我只愿你们好好安息,再不用为我担惊受怕。
凌夜来道:“赵昀。昀者,光明也,寓意倒是深远。也罢,本尊称呼你本名便是。”凌夜来莲心通透,隐隐觉得赵昀血仇应和家人有关,便不继续说下去,以免赵昀触动伤痛。猛然想起许多日之前掌门师叔对她说的话:“此子身中牵机奇毒,只怕命不久矣。”
牵机!天下奇毒!凌夜来身体一震,她先头竟一直忘了这事:“这可难办了。以凌云观之能,也是对牵机束手无策。等下,牵机!怎么可能,他赵昀怎么会中牵机!难道他的仇人,居然是”
凌夜来美目闪烁,细长的睫毛轻轻抖动,实在是天地间最美的图画。
赵昀还沉浸在悔恨思慕父母的情绪里,就没留神注意到师父的异样。
“哼,便是他又如何。赵昀是我徒弟,我便是赔尽一身修为也在所不惜。不过,看来一切都要早作准备了。还有,明天先去丹书阁查找典册,看看可有解毒之法。这小子,刚进门就给我添了这许多麻烦,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一意要收他为徒,真是作茧自缚啊。”
至于为什么要收赵昀为徒,她自己都不清楚的话,旁人更是难以知晓了。
两人就这么呆立在天然居门口,各自想着心事。时光流转,他日回味,可否相视一笑,感念这难得的清净,互说此时衷肠?
天色渐暗,已到了酉时。凌夜来便唤出七宝莲台,让赵昀坐上,催动法诀,便往天元宗来仪厅而去。一路上,凌夜来少不得吩咐些规矩教与赵昀。
来仪厅灯火通明,各路宾客陆续到来,热闹非凡。凌夜来莲台落地,早有知客前来迎接,将两人带至大厅。
赵昀放眼望去,却见大厅内摆了十个大圆桌,正中一个圆木红桌,极其显目。那桌上已然落座五人,其中有两个是认得的,便是凌云观掌门紫微道长同天元宗宗主宋江。
紫微道长早望见凌夜来,笑呵呵道:“夜儿来了,快过来落席。”
凌夜来莲步轻举,微笑道:“掌门师叔,你也来了。夜儿好久没见到你了呢。”赵昀亦步亦趋,紧跟在她身后。
斜角桌子上却突然一人跃到凌夜来身前,他速度极快,似乎是用力太急,控制不住力道,好似勒不住缰绳的奔马,眼瞅着就要撞上凌夜来香软娇躯。
凌夜来眉头一皱,玉体疾向后一退,避开了那人前冲的身体。可是她忘了赵昀紧随其后,这一闪躲,她身体就无可避免的贴到了赵昀胸膛之上。
那人急跃而出,凌夜来急闪后退,都是一瞬间事。以赵昀的修为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凌夜来跌入自己怀中,胸腹处俱是一团软腻。
赵昀只觉脑中“轰”的一下,幸福的眩晕感让他不知身之所在,一颗鼓荡的心如在云层中来回摇晃,四面八方的软云还不饶不休的一个劲直缠绕上来,将那颗心牢牢的包围在其中。
此时凌夜来玉清玉洁的身体紧紧贴在赵昀身上。除了师父,她可从未与男子如此亲近过!就连靠近她三尺都是千难万难。
可现在她的身体居然落在一个男人怀中,这个男人还是她的徒弟!
赵昀的双手还保持走路的趋势,往前伸着,恰恰做出捧住凌夜来纤腰的姿势。他的手如同僵硬一般,一动不敢乱动,强忍紧紧按压她纤腰的欲望。可是胸口处传来的柔软触觉,却让他更加沉迷,如同大醉般的酣畅狂乱。
赵昀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感受那软到极处的酥嫩,感受到那淡到极处的温热,真是不欲梦醒。
他师徒二人,一人是惊慌失措,一人是乐不思蜀,好一会都没从迷乱中清醒过来,居然还保持那羞人的姿势。
冲过来那人也像是大梦初醒,怒道:“你,你好大胆!还不把我姑姑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