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毕如萱吞吞口水,惊声呼道:“七嫂,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不是对宁王狠,而是对我们狠吧?一旦将宁王的人放进皇宫,那么造反之事必成啊!”
周含烟挑挑眉头,邪笑道:“谁说的?为什么我看到的结果会是宫门紧闭,御林军瓮中捉鳖,城门上千万弓箭手杀造反者个片甲不留呢?”
“呃!”这一次,倒抽气的不是毕如萱了,而是司马逸和司马敖。若说以前觉得周含烟会做生意很了不起,那么现在她对平定燥乱之事的独特见解,更是让哥俩儿佩服的五体投地!
司马敖拍着桌子赞叹道:“七嫂这主意实在是妙!可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皇宫内城墙居多,并且很高,易守难攻。若备足弓箭,只消三千精兵立于城墙射杀,便可破敌上万。待侵略者心慌意乱,乱的如锅中蚂蚁时,御林军全体出动,定能大获全胜。”
司马逸点头,“九弟言之有理,只要我们收买了镇守宫门的将领及时关闭宫门,圈住叛兵,然后备足弓箭必能大获全胜!”
想到这个办法着实可行,大家都笑开了颜,唯独司马安邦眉头拧得死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含烟定定的望着思绪翻飞的司马安邦,以为他不忍心手刃亲儿,便好言提醒道:“父皇,这一次的战役我们不能输。但是我们一旦赢了,三皇子和宁王必势必会付出代价,这是无法避免的,您......”
所谓的代价,便是——死!看司马安邦难看的脸色,莫非是嫌她这主意太狠了?也是啦,她这主意斩草除根,可谓毫不留情,对司马安邦这个做父亲的而言着实是残忍了些。
司马安邦深呼一口气,声音有些萧瑟,“朕之前说过,权当没生过这两个逆子。既然他们能做出弑父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也别怪朕无情无义,不顾父子之情了。就只是......”
他叹了口气,脸上难掩悲伤之色。
周含烟听到司马安邦这般说,没来由的心底一松。只要司马安邦不是在担心着司马枫和司马昊的生命安全便好。那两个贼心不死的男人,绝对不能姑息,否则养虎为患,悔不当初!她这次一定要那两个男人活着进去,断气出来。
不过......既然司马安邦都不在乎两个儿子的性命安危了,还有什么好忧虑的呢?
抿抿唇,周含烟不解的疑问道:“就只是如何?今儿个儿臣们与父皇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好好应对这件事,所以父皇不需要有顾虑。有什么想说的便说!”
司马安邦脸色更难看了些,声音很是低沉,“如果按照烟儿所说的那般,将宁王的兵将全部射杀,死的是我未央皇朝的子民。他们并没有大错,或许被人捏了把柄,或许被人要挟,都是些可怜之人。他们不一定真的有心谋反,本该是一腔热血报效家国的。可是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自己人的箭下,这让朕......情何以堪?如何面对天下苍生啊?”
周含烟哑然,这司马安邦果然是个明君,到了这种时候还在为别人着想呢!汗颜了。
不过呢,她只是一个小女子,虽说看多了宫斗宅斗甚至是夺嫡篡位剧情,却真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回答司马安邦的问题。
一阵沉默后,司马逸缓缓开口了,“父皇不必多虑,此事说来也好办。”
他眼中闪烁着一抹精光,明显是有了很好的万全之策。
司马安邦听到他自负的说法,眼睛一亮,“怎么个好办法儿?”
司马逸眸子紧眯,淡声笑道:“我们既然知晓了司马枫的行动,并且了如指掌,有了防御措施。那么被司马枫收买的那些镇守宫门的人知道了我们的能力,便肯定了输的人会是司马枫,哪里还有理由帮助司马枫,令自己处于站在生死边缘的危险境地?”
这话似乎很有道理,可是与拯救千万造反士兵的命有关系吗?
众人狐疑的看向司马逸,却听他继续说道:“在这个时候九弟给他一笔巨额财富,许诺他改邪归正的话前尘往事可以不予追究责任。那么那些人还会傻傻的帮助不会成功的司马枫吗?呵,我想绝对不会的。”
“亲哥,你能说重点么?”周含烟翻着白眼儿,很无语的样子。
尼玛啊,听的耳朵都长茧子了,一句有用的也没听到啊啊啊!
司马逸看到周含烟心急的样子,淡笑了声才不紧不慢的详细说道:“只要我们收买了镇守宫门的人,便可以让他们依计划行事。待司马枫的兵马前来造反时,那就打开宫门让他们进。司马枫为人心高气傲,定会率先攻进皇宫。到时候让镇守城门的人及时关闭城门,弓箭手开射,御林军前去杀敌,相信只放进很少一点点人,很快就能将其全军歼灭。俗话说的好,树倒猢狲散。司马枫这个造事者死了,那些无名小卒自然是蹦跶不起来。想要安慰一群没了首脑的虾兵蟹将,还不是件轻松容易的活计?”
“好,太好了,这个办法可行!”司马安邦听完司马逸的办法,禁不住夸赞出声。他与心爱的女人所生的唯一的一个儿子一直都是最优秀的,他一直知道着!
周含烟仔细认真地听完司马逸那番话,也发表自己的己见,“话虽如此,但是我们绝对不能轻敌。我们根本不知晓宁王的实力,不知晓他暗中有多少人马。我们所能收买的人,给我们的消息也许是司马枫说出来的,却不一定是真的。司马枫为人奸诈,只怕手中有十万精兵,也会说只有五万。他既然胆敢走出这一步了,想必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这番话也算言之有理,目前确实无人知晓司马枫的黑暗势力。若将他的人马关闭在宫门内外两批,里面厮杀一片难保外面大队人马听到了不强攻啊!
顿了顿,周含烟对司马安邦说:“父皇,儿臣斗胆请求将皇宫内的高手调配出一些,用来监视被九王爷收买的与司马枫约定造反的人。司马枫的旧部下我们不需要去监视,也不需要去收买,因为他们早被司马枫洗脑,我们无法令他们效忠于我们,就只单单收买和监视他最近联系的人便可。他现下想要拉拢的人,定然是对他造反有相当大益处的。而这些人能出卖司马枫,也许便有可能出卖我们。若真是那样,后果不堪设想,极其严重。找人跟踪他们,胆敢乱说话者抑或再次投靠司马枫者,决不轻饶。这件事儿九王爷办理的时候可以微微提示一下,人都是怕死爱财的,相信只要银子到位,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司马敖痞痞一笑,“放心,银子不成问题,咱们家别的东西没有,就银子多。冬天暖炉里烧的是银锭子,擦桌子的抹布都是上百两的银票!”
“咳咳!”周含烟巨咳出声,心中暗道司马敖你还能更夸张点儿不?你敢更不要脸点儿不?
“嗯,烟儿丫头说的对,轻敌是兵家大忌。不过,逸儿这点子果然是妙极了。哎呀,逸儿和烟儿都是聪慧的孩子,有你们帮衬着朕,朕有种如虎添翼的感觉,好像万事都不发愁似的!”司马安邦满意司马逸的点子,赞叹之时还不忘记将周含烟也夸赞一番。
周含烟指着司马敖说:“父皇,我与太子爷只是动动嘴皮子出主意,耍小聪明的人。若说最帮着您的,那可是九王爷呢。他不但要出钱出力,还要亲自去说服许多投靠了司马枫的官员,甚至不惜挥金如土的买人脉。而九王妃的爹爹是大将军,此次平定战乱他可是要亲力亲为的。如果太子爷的办法成功了,那些改过自新的兵将还要靠定北大将军好好训练成可造之材。所以啊,私心想下,您该夸赞的是九王爷和九王妃才对,儿臣与太子爷可不敢居功!”
司马安邦一听周含烟这样说,更是对她满意的不得了。明明是个蕙质兰心的聪颖女子,屡次提出有价值的意见,可是她却不好大喜功,谦虚低调的让他这个九五至尊都佩服至极。涅槃火凤,此言非虚啊!
他来九王府时已经听毕如萱那快嘴的丫头说起周含烟和司马逸两情相悦的事情了,心中暗自替两个孩子高兴,只觉得此时立刻闭了眼都能含笑九泉了。
只见他他连连点头,一改之前忧郁之情,爽朗的大笑道:“对对对,烟儿说的太对了。嘿嘿,烟儿和逸儿就是朕的左膀,敖儿和如萱则是朕的右臂,缺一不可。此生有你们,朕不曾遗憾!”
这话给司马逸夫妇和司马敖夫妇各自带了一顶大帽子,四个年轻人相视而笑,只觉得父皇也有这样煽情的时候,着实是少见的很!
黄昏时,大厅内的吃喝嬉闹声才缓缓归于平静。酒足饭饱后的丫鬟小厮们跪在一旁,恭送皇帝司马安邦离去,恭送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离去。
待他们离开后,司马敖耳尖的听到很轻微的异样声响,最后逐渐消失。他扬唇,诡异的笑了。看来周含烟又蒙对了,司马枫果然是个生性多疑的主儿,竟然在百忙之中还不忘记找人来监视监视他这个做弟弟的。
不过,有什么用呢?他安排了丫鬟小厮坐在桌前谈天说地,自己与父皇,哥哥嫂嫂去了里面的密室谈事情啊!哎,注定要让司马枫失望了呢,呵呵.....
宁王府内,司马枫与红袖正在欢好,门外传来突兀的敲门声响。司马枫不悦的蹙眉,却也未曾责备门外之人。他知道,胆敢敲门者都是自己的心腹!
很快穿好衣物走出房间,大步朝书房而去,身后有一黑衣人紧紧跟随。
一进书房关了门,司马枫便迫不及待问道:“如何?父皇为何突然前去瑞亲王府?太子又为何会出现在那里?他们都在谈论些什么?”
他是真的着急了,所以不等来人自己回报,便开口去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