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周含烟和司马敖谈论起好消息和坏消息的事情。
御书房内,负责跟进周含烟被设计一事的暗卫正在向司马逸汇报他们跟踪司马敖得到的最新情报。
“皇上,昨夜瑞亲王爷去了云来客栈后门的馄饨摊,属下已经证实,那卖馄饨的老夫妻对瑞亲王爷提供了有利线索。另外,瑞亲王爷昨夜又将那晚镇守宫门的侍卫盘问了一遍,已经有侍卫招出当晚西宫有两个嬷嬷和一个宫女出宫。瑞亲王爷差人画了画像给卖馄饨的老夫妻指认,已经确定了当晚前去云来客栈的嬷嬷和宫女正是西宫的金嬷嬷,沈嬷嬷和宫女怜儿!”
司马逸浑身一怔,果然被周陌引说中了,与西宫有关吗?是周小柔做的吗?
“瑞亲王爷现在在哪里?”司马逸拧着眉,冷声询问起来。
那暗卫如实回答道:“瑞亲王爷此刻去了中宫!”
“该死的!”司马逸重重捶了下桌子。如此一来,司马敖肯定是去向周含烟汇报他查到的线索了。依照周含烟现在脆弱敏感的情绪,如果得知是周小柔做了那件事情,那么后果...
“安公公,摆驾去西宫!”司马逸急急的唤来安公公,坐上龙辇就朝着西宫奔去。
西宫
清晨金铁就得到可靠消息,说昨夜瑞亲王爷将福雅郡主成亲那晚负责镇守宫门的侍卫统统逼问了一番,已经知晓了那晚西宫有马车持令牌出去,并且也知道了是金嬷嬷、沈嬷嬷和怜儿出宫去了云来客栈。
他将这一消息汇报给周小柔,心下焦急的不得了。
“娘娘,如今只怕是中宫那贱人和皇上都知道了事情是咱们干的,咱们赶紧逃命吧!”金铁这么劝解周小柔是有私心的。
如果趁此机会逃跑,周小柔肯定永远也不能再回到皇宫了。那么,他就可以跟周小柔永永远远的在一起做真正的夫妻了!
周小柔听到金铁的话,不但不着急,反而坐在桌前悠哉悠哉的品茶。
“铁子,你慌什么?她周含烟有证据指证咱们做了谋害她的事情么?”说着话,周小柔抿了口茶。
金铁凑上前,神色紧张的应道:“娘娘,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姑姑和沈嬷嬷出宫去了云来客栈这个事实,绝对是搪塞不过去了。到时候皇上来捉人,姑姑和沈嬷嬷死不承认,肯定会被用刑。不是属下看不起姑姑和那沈嬷嬷,皇宫里的极刑连男儿都受不了两三样,若是她们被严刑逼供,肯定一股脑儿的就将娘娘给出卖了!”
姑姑再亲,那也是八竿子打不到的表亲。对于金铁而言,谁也没有周小柔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重要!
周小柔放下茶杯,轻声叹道:“这倒是真的!哎,你说这可怎么办?若是你姑姑和沈嬷嬷、还有那怜儿被皇上带走了,肯定是要被用刑的。到时候她们要是招供出本宫,皇上会不会杀了我们?”
金铁上前拉住周小柔的手,“所以娘娘,我们逃吧!属下轻功了得,想带娘娘逃出皇宫易如反掌。”
周小柔紧紧攥住金铁的手,摇头拒绝,“不!我们不能逃,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呢?”
金铁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儿,“那怎么办?难道坐以待毙,等着皇上将娘娘你砍头吗?”
周小柔眸子紧眯,果断的摇了摇头,“不会的!皇上他不会砍本宫的人头,因为他亏欠本宫太多,他会想办法保住本宫的。不过,前提是咱们要将所有能泄露秘密的人....咔!”
说到后面,周小柔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金铁一愣,“娘娘,您是说....”
“这件事情是金嬷嬷、沈嬷嬷和怜儿干的,与本宫无关。你,明白吗?”周小柔眨着美丽的眸子,唇角掀起一抹歹毒的阴笑。
金铁深呼一口气,狐疑的摇了摇头,“属下不明白!”
周小柔笑,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冲金铁挥了挥,“喏,瞧见了吗?这个是无色无味的剧毒,只要给她们几个服下,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
她说着话间,将那一小包药末倒在桌上的茶壶内,摇晃了几下。
“你且去将她们唤进来,记着,翠儿也不能放过,她知道的太多了。至于该怎么办,本宫自有妙计!”周小柔唇角微笑,信心满满的样子。
金铁听令,大步走出内殿。少顷,他带着金嬷嬷、沈嬷嬷,还有怜儿、翠儿走进来。
周小柔招呼她们几个坐下,几个人纷纷面面相尴,不敢落座。
周小柔笑的惬意,“怎么?光天化日的,本宫还能吃了你们几个不成?先坐下吧,本宫有事情要交代你们。”
金嬷嬷和沈嬷嬷互相看了眼对方,最后金妈妈率先落坐在桌前。沈嬷嬷和怜儿、翠儿见状,也纷纷坐了下去。
周小柔深呼一口气,将金铁听来的事情说给几个人听。
当即,金嬷嬷等人脸色就变了。
“娘娘,如此一来皇上就是知道全部真相了是吗?那老奴们是不是....”后面的话金嬷嬷和沈嬷嬷没有说下去,但是心中却腾升起绝望之情。
难道她们终究是跟错了主子,走错了路吗?那她们要是将这件事情全部招供出来,不知道会不会将功抵过呢?
几乎是在同时,四个人脑海里闪过的都是这种想法。人在濒临死亡时,最先想到的就是如何自保活下去!她们几个都是贪生怕死之辈,自然也是这样的想法了。
周小柔不动声色的将四个人的表情一一看在眼底,她知道,这四个人没一个忠心耿耿的跟随她的。如此一来,死了她倒也不心疼!当年红袖倒是个忠心耿耿护着她的,她不是照样给杀了?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这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抿抿唇,周小柔安慰几个吓白了脸颊的人。
她说:“你们莫要怕,这件事情是本宫做的,本宫自然不会将你们推出去顶罪。你们该知道,本宫曾经救过皇上的命,所以即使皇上不爱本宫,却依然娶了本宫。更甚至,大臣们不同意皇上封本宫为后,皇上却因为欠着本宫的情分,一意孤行的立本宫为后了。”
金嬷嬷等人仔仔细细的听,面色一点点缓和下来。看周小柔这副不急不躁的样子,似乎是有了解决的办法。而且她刚刚向她们保证,说不会让她们顶罪。这样最好不过了!只要她们能安安全全保住性命,什么都好说。
周小柔看着几个人,继续说道:“皇上亏欠着本宫一条命,所以不论本宫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他都不会杀了本宫,这是他一个君王立下的承诺。但是,本宫可活,你们几个伙同本宫侮辱了周含烟那个贱人,只怕皇上是万万不会轻饶你们的。”
听到这话,金嬷嬷等人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是啊!周小柔救过皇上的命,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皇上都不会杀她。可是她们这些嬷嬷和宫女就不同了!若是皇上知道她们参与了凌辱陷害婉仪皇后娘娘的事情,肯定会杀了她们的,也许还会诛九族呢!
“娘娘,那奴婢们该怎么办才好啊?求娘娘给奴婢们指条明路吧!只要能活命,奴婢们做什么都行,请娘娘保全奴婢们的贱命,奴婢们一定会做牛做马回报娘娘的!”知道这件事情已经纸里包不住火了,所以金嬷嬷等人很是紧张。
无论如何她们都不愿意面对死亡,既然知晓了现在招供出周小柔也不会将功抵过有好结果,她们哪里还敢有倒戈的想法?诚如周小柔所言,她救过皇上的命,就算她做了过分的事情皇上也不会治她的罪,顶多禁她的足,将她一辈子囚禁在西宫里面罢了。而她们就算是招供出周小柔,但是因为参与了凌辱周含烟的事实,所以还是死路一条啊!
潜意识里,金嬷嬷等人觉得周小柔能找她们来谈话,那么肯定就是有心要解救她们。只要给她们一线生机,她们做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都心甘情愿!
周小柔眼看金嬷嬷等人对她无比信任,当成解救她们的唯一出路,心中很是高兴。如此,她就能轻易解决了这些人,并且还将自己的嫌疑脱的干干净净!
她微蹙眉头,声音凝重的说:“本宫找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你们现在如果招供,那就是死路一条。你们忠心耿耿为了本宫谋福利,本宫不愿看到你们出事。眼下,本宫有一个不是很好的法子,也许会让你们吃些苦头,但是命却可以保全住,不知道你们....”
她说到这里,故意顿住话茬儿。
金嬷嬷等人听到,连忙应声,“娘娘但说无妨!只要能保住奴婢们的性命,吃些苦头无碍!”
明显的,几个人有种急病乱投医的茫然感!
周小柔点点头,自怀中掏出了一个纸包,打开来给金嬷嬷等人看。
“这个,是本宫让铁子费尽心思弄来的假死药,里面还含有麻痹神经止痛的药物。”周小柔将纸包里的药末尽数倒进茶壶内,轻轻摇晃了几下。
金铁面色一僵,周小柔就这样当着大家的面前将药末倒进茶壶内了。她就那么断定金嬷嬷等人不会怀疑吗?她就那么断定金嬷嬷等人会乖乖喝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