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含烟醒过来,很清醒,神智也很清楚。
只不过,关于她被种下银针导致发疯,并且因此刺伤周小柔这件事情,她不记得了!说白一点,就是从她被种下银针后发生的事情,她全部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刺伤周小柔,不记得刺伤金铁,更不记得掌掴司马逸,甚至连自己为什么昏迷,为什么脖颈后面很痛,一切一切都不明所以!
这对于大家而言,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结果!如此一来,周含烟就不知道自己被周小柔找来的乞丐糟蹋这件事情,也不知道坊间和宫中谣传之事,甚至连大臣曾经弹劾诛杀她的事情也不记得了。这样真的很好,不记得了周含烟才会心中舒坦,不纠结许多。
周父和周陌引得知周含烟苏醒的消息,进宫来探望周含烟,一家人聚在一起都很高兴。
其实,要说对于周含烟的苏醒最高兴的,莫过于两个人——第一个,自然是苦苦期盼了一个月有余的司马逸;而第二个,莫过于诚心在天牢里默默祷告的西域鬼医!
司马逸见周含烟醒来了,并且一切正常,还因为银针的缘故忘记了不愉快的一小段过往,算的上是因祸得福了,非常高兴。虽然周含烟现在脖颈后的伤口尚未痊愈,还需要卧床休息,但是司马逸还是很高兴,并且当真大方的给了西域鬼医一大笔黄金,让他堂而皇之的离开了京城。
这样做,是履行自己的承诺,也是在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积德!
关于周含烟昏迷,后颈被开了刀这件事情,周含烟很是狐疑,不停的追问大家她发生过什么事情。
对此众人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司马逸更是不知道怎么说才能打消周含烟心底的疑惑。
关键时刻,诸葛沁雨跳出来,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哎呀,说起这件事情那可真是太复杂了。烟儿你知道吗?一个多月前,你好端端的突然就晕厥过去了。当时可把我们吓坏啦,寻思着你得了绝症还是啥玩意儿呢。太医是一批接一批的给你诊治,可是最终都没得出结果。”
周含烟茫然的看着诸葛沁雨,眉头拧的更紧了,“然后呢?”
诸葛沁雨指了指一旁坐着的司马敖,“然后啊!然后多亏了九王爷家的王妃生孩子啊,你还不知道吧?九王爷的王妃可厉害啦,是神医薛无心的徒孙女儿呢。所以她生孩子,薛神医就来了。然后九王爷将薛神医带到宫中给你诊治,这一诊治才发现,哎呀不得了啊,原来烟儿你得了血管静脉阻塞痉挛症,所以才导致昏迷的。当下,薛神医就决定操刀为你引血破除阻塞的地方。然后的然后,薛神医的古代版手术很成功,你就醒过来了,真是谢天谢地,感谢佛祖感谢观世音菩萨,各种感谢啊!”
诸葛沁雨这一番话说下来,可谓是唾沫横飞,豪情万丈,真的不能再真了,那简直就是比珍珠还真啊!
不止是周含烟张着嘴巴呈‘o’型傻眼状,其他人何尝不是傻眼状?
表示,见过能忽悠的人,还没见过这么能忽悠的。这个诸葛沁雨,可真不是简单地人物呀!
周含烟歪着头不停地思考,半晌才讪讪的询问:“雨儿啊,我咋从来没听过你说的那个什么血管静脉阻塞痉挛症啊?那个,有这病症吗?”
诸葛沁雨点头,可严肃的表情了,“有!绝对有,我跟你说烟儿,在医学方面,你不如我懂的多,我说有那就有,绝对有!”
“哦!”周含烟点头,算是被诸葛沁雨忽悠信了。
司马逸和司马熙等人见周含烟似乎是信了,纷纷无语。呃,这就信了?是周含烟太笨,还是诸葛沁雨太聪明昂?
周含烟这一醒来,床前时刻围着人。诸葛沁雨、莫颜、周父、周陌引,一天到晚就没断过。大家七嘴八舌的抢着跟周含烟聊天,笑的周含烟合不拢嘴。
日落黄昏,该出宫的出宫离开了,莫颜和风十一也回了南院郡主的寝宫。张嬷嬷和李嬷嬷张罗着给周含烟准备晚膳,四大宫女则被司马逸屏退出内殿。
“哎呀,不容易啊!这群苍蝇,跟十年没看到腐肉似的,终于离开了。”司马逸坐在床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嘿嘿,从现在开始,终于让他逮到跟周含烟单独相处的机会啦!
周含烟听到司马逸不堪入耳的形容话语,眸子危险地眯紧了,“哎哎哎,你刚刚说什么呢?你说谁是腐肉啊?不是,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了!”
司马逸歪头,不知道周含烟为什么反应如此激烈。
眨巴眨巴眼睛,回忆自己刚刚说的话哪里出了问题。这一回忆,司马逸浑身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呃,瞧瞧他这张臭嘴,他刚刚对周含烟说了什么呀?他竟然将周含烟形容成腐肉了,真是欠抽啊这张臭嘴。
“嘿嘿嘿!”司马逸缩缩脖子,冲目光危险眯紧的周含烟咧唇贱笑。
周含烟眯着眸子,也回以司马逸一个温馨无限的浅笑,“呵呵呵!”
“咕咚!”司马逸吞吞口水,脖子缩的更频了。
怎么觉得周含烟这笑这么慎的慌呢?
正想着,周含烟开口笑道:“行啊,司马逸,我这睡了一觉而已,就成了腐肉啦!既然这样,那你这么清高的人儿,还不赶紧离我这块臭腐肉远点儿啊?”
说到后面,周含烟的语气凌厉起来。
司马逸整张脸非常苦逼,他可怜巴巴儿的看着周含烟,低声服软,“烟儿,我错了行吗?你别怪我口不择言的,你都不知道,你昏迷这段日子我天天期盼你醒来,有很多很多话跟你说呢。结果你这一醒来了,我却是说不出话了,也不会说话了。这不嘛,张口就说了令你不高兴的话,可是这不是我的本意啊。烟儿!”
软软的唤着,整个人凑到周含烟的身前,像个求安慰的孩子。
周含烟本想继续拉硬儿,吓唬吓唬司马逸的,谁让他说她是腐肉来着?可是,眼看司马逸这副可怜巴巴儿的样子,周含烟张张唇竟是不忍心调侃他了。
“好啦,不跟你闹了,原谅你这次了!”周含烟弯着唇,大方的放过司马逸。
司马逸感恩戴德,不停的道谢,顺势凑上前在周含烟的脸颊偷了个香儿,“烟儿,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周含烟唇角弯的更大,笑容绽放的也更甜美。
司马逸看着看着,难免心猿意马的。
想着这时候内殿没有外人在,便索性凑上前,对着周含烟诱/人的小嘴儿亲了过去。
“唔!”周含烟猛地被司马逸吻上唇瓣,整个人一愣。
司马逸轻轻捧着周含烟的脸颊,将这个吻逐渐加深,不断的加深。周含烟虽然莫名其妙的躺了一个月有余,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司马逸心底的惶恐和庆幸。她不难想象自己昏迷这段时间,司马逸处于怎样水深火热的状况。
她想,若是换做司马逸昏迷一个月,那么她一定会急疯了的!同样将心比心,估摸着司马逸也不会好过,光是看司马逸那长长浓密的胡子,还有憔悴极了的样子,周含烟就知道对方是因为她才落到如此地步的。
她默默的承受着司马逸的亲吻,一点点的开始迎合司马逸这个温柔的吻。爱他,所以接受他,所以不会推开他。爱他,所以迎合他,所以主动亲吻他。
司马逸感受到周含烟的迎合,整个人亢奋极了,激动的不行。他呼吸急促,将这个吻逐渐加深,舌尖儿邪恶的卷起周含烟小小软软的丁香嫩舌,不停的纠结着,缠绵着···
“呃!”突兀传来一声惊讶的低呼声,将沉醉在热情深吻中的两个人思绪拉回。
“咳咳!”司马逸坐直身子,轻咳了两声解除尴尬。
周含烟则抿着唇,视线看向床内侧,当一个掩耳盗铃的鸵鸟。以为自己看不到对方,对方就看不到她吗?哼哼···
张嬷嬷和李嬷嬷没想到司马逸和周含烟会上演着那么令人面红耳赤的热吻缠绵画面,两个人手上端着吃食,一时间进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最后僵持了一会儿,司马逸才开口招呼道:“那个,把吃的端进来吧,皇后也该饿了!”
张嬷嬷和李嬷嬷闻言,连忙应声走进内殿,将吃的东西放在桌前。
司马逸看了眼桌子距离床边甚远,便出声命令道:“把桌子抬到床边来吧!”
两位嬷嬷应下,快速将桌子抬到床边。
司马逸满意的点头,挥手示意道:“行了,有朕在,你们都退下吧!”
想了想,继续道:“这几日,你们都辛苦了。一会儿带着四大宫女去尚宫局领几件稀罕的首饰,做几件新衣服,就说是朕的口谕!”
张嬷嬷和李嬷嬷互相看了眼对方,连声叩谢皇恩。不得不说一句,皇后娘娘醒来了,皇宫上面的天空都跟着晴朗了啊!
待两位嬷嬷离开后,司马逸端着粥碗,亲自试了温度后喂给周含烟吃。
周含烟笑,“瞧你,好像我手废了一样。把碗给我,我自己能吃!”
司马逸不肯,“我就要喂你,你能吃我也要喂你。张嘴,啊!”
周含烟拗不过幼稚的司马逸,只能张开嘴巴,吞下温度正相宜的肉粥。
司马逸一口接一口的喂周含烟,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周含烟,那炙热的光芒好像要将周含烟浑身戳百八十个窟窿,又好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哎,你干嘛一劲儿盯着我看啊?你再怎么看,也不能把我的脸上看出一朵花儿吧?”周含烟咽下肉粥,发表感慨。
司马逸笑的贼贼贱贱的,“嘿嘿,此言差矣!说不定我这么一直瞧着,就真能将你脸上瞧出朵花儿呢。”
周含烟不语,继续吃下对方喂到嘴边的粥。她心中清楚着呢,司马逸这是害怕他在做梦,所以眼都不眨的盯着她看。
哎,这个傻瓜啊,真是令她哭笑不得,却又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