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看门的老仆人慢悠悠开门,看了门口站着的穷酸模样的年轻男子,对天白眼一翻,极不情愿,直到那清秀俊美的男子掏出小点银子塞到她手中,才向里面传话。秦立夏呆呆站在门口,秋凉的风吹着脸颊,瘦削的脸颊鼓不起颜色。大门突然打开,跌跌撞撞冲出来的锦衣青年夫郎就抱紧秦立夏:“阿夏,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傻啊!”
啼啼哭哭的,哭得秦立夏莫名其妙。
“阿夏,怎么身子那么冷,是不是站得太久,是不是不够衣服?快进来!该死的奴才,肯定是晾着你在外面!”青年夫郎就扣着秦立夏的手腕,拉进屋,“可怜的阿夏,让我看看你,这脸都瘦得变了人样!进屋坐,就坐这里好了。屋里没人,不需要客套!你一定在外面吃了很多苦。那个女人呢,怎么不见女人?”
“大表哥,什么女人?”秦立夏眨眨眼,没有弄懂。
“小兔崽子,只懂得发愣,麻利点,快上茶,把夫人的昨天带回来的墨香楼点心拿过来!”大表哥吩咐完下人,又小心捧着秦立夏的脸,看着心碎,“傻孩子啊,怎么就那么傻呢!”
这个大表哥自小就直率直白。
秦立夏居然听不明白。
他不傻吧?
陈家为当地的乡绅,薄有几分田地,本是殷实之家,而陈家的当家夫人,即大表哥的妻主,颇有几分道义,在外经商有道,大表哥也过得风韵舒泰。
大表哥拉长着一张圆圆的脂粉小脸,苦口婆心地劝着:“傻孩子啊,你可是淮阳大家公子出身啊,清清白白,媒人踏破铁门槛,即使配个王爷都行!外头那些来历不明的浪荡女,新鲜的时候就甜言蜜语、变着花样哄得你什么都给她;恩短情淡,她腻了你,把你拐到倌馆转手一卖,生死就由你了!抛开名节不名节,你也是舅舅的心尖,最后痛苦的不就是舅舅!!”
虽然听不懂大表哥的话,但是最后一句,正对着自己现在的处境,秦立夏心头酸得要死,竟然也落泪了。
大表哥自己擦着眼泪,替阿夏擦着眼泪,哭成一团。
仆人小厮送上茶水点心,大表哥才止住了眼泪,把点心放在秦立夏手中:“阿夏,多吃点,你一定饿了。那女人太可恶,把你饿得瘦成这样子……”
秦立夏微红眼眸:“表哥?”
“嗯?好不好吃?”
“大表哥,你说什么女人?”
“同你私奔的那个女人啊!”
秦立夏懵了:“谁?”
大表哥也愣了:“阿夏,你不是同一个女人私奔吗?”
同女人私奔??
秦立夏丈二了。
恍恍惚惚之间,大表哥说在淮阳的茶馆酒楼传得沸沸扬扬的一件闲话:秦家少爷同人私奔。
外人是不知道阿夏嫁了碧连家。
秦立夏明白了:哥哥同人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