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小家伙忙摆手,他可不要做电灯泡,这是外婆教给他的!
“偶得回家的!外婆一个人在家会很孤单的!乐乐得回去陪外婆。”小家伙说着又拍了拍黎天瀚腿上那崩硬的石膏,“大叔,过几天乐乐再过来陪你哈!”
小家伙说话间,还不忘冲床上的黎天瀚挤挤眉,弄弄眼。
黎天瀚哑然失笑。
看来,自己这宝贝儿子,真的……非一般的早熟啊!
**********************
夜里——
谢安蕾被头部的阵痛给揪醒了过来。
偏头痛又犯了,疼得她头部有些痉挛。
她翻了个身,准备再睡一会,却忽而听得楼下传来一阵玻璃杯破碎的声音。
娇身一凛,心头闪过几许不好的预感。
不顾头部的疼痛,忙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就往门外跑去。
途经黎天瀚的房间,门推开看一眼,果然,没进他在床上。
“黎天瀚?是不是你?”谢安蕾朝楼下闪着暗光的厅中喊着。
“恩……”
听得黎天瀚的声音至楼下传来,似乎还有些带喘的。
谢安蕾心头一骇,急忙从楼上奔了下来,“你怎么到楼下来的?为什么不叫我呢?”
一下楼来,就见黎天瀚拄着拐杖,瘫坐在沙发上喘气,大手则僵硬的撑在一边,手背上已是殷红一片,手指间还不停的有水溢出来。
“谢安蕾,帮我拿烫伤膏过来……”
黎天瀚指了指放医药箱的地方,剑眉揪做一团。
谢安蕾忙去找药膏,急急忙忙替他上完药膏后,方才问他,“你怎么自己下楼来了?要喝水为什么不叫我呢?现在倒好,把自己烫成这样!很疼吧?脚呢?有没有事?”
谢安蕾担忧的望着他,一连串的问了他好些问题。
得不到他的回答,她又低下了头去,抓着他的手,细心的替他呵着气,想试图缓解一下他的痛楚。
“一定痛死了!”那水要知道可是烧开的一百度热水。
“不痛……”
黎天瀚摇头,笑着,却不知道额上那低低的汗水早已出卖了他。
手背上,其实早已疼得他撑不开五指了,而腿上,更是疼得面颊痉挛,但,看着她担心的神銫,早疼……
一切,仿佛都值得了!
而谢安蕾,只担心着他的身体,而对于自己头部的疼痛,似早已没了太多的感觉。
“不是早说过,有什么事情一定得叫我的吗?”
看着他这幅模样,谢安蕾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又心疼,又气愤。ptiw。
“猜你睡着了,所以,没叫你了!”黎天瀚笑一笑,又道,“没那么夸张!其实不是特别疼。”
“黎天瀚,你就别逞强了!我也被烫过,那种痛我明白!”谢安蕾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吹着他的手背,又转而问他,“腿呢?腿疼不疼?”
黎天瀚漆黑的眼眸,深邃见底,定定的凝望着眼前那双担忧着自己的水眸,问她道,“真这么担心我啊?”
黎天瀚的话,让谢安蕾微微一楞,下一瞬,斥他,“黎天瀚,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黎天瀚无辜一笑,“我没有在开玩笑,看见你为我这样子,真的很高兴。”
“无赖……”
谢安蕾因他的话,一张面颊不由自主的羞得通红,手忙要甩开他的手去,却倏尔被他的大手握得紧紧地。
谢安蕾惊了一秒,小手儿再也不敢胡乱动,“你快放手!别这么用力,要疼死的!”
黎天瀚果然飞快的放了手来,“我不是故意要把你弄疼的。”
他还一脸歉疚的看着她,又看一眼她‘娇嫩’的小手儿。
谢安蕾笑,有些无奈,“我是说,你会把你自己的手弄疼,都烫成这样子了,还那么用力,真是怕了你了!”
这次,谢安蕾不再挣扎,而是抓起他的手,再次替他轻轻呵气。
“乖乖在这里坐好,我去替你倒水。”
谢安蕾将他的手在一旁搁好,起了身去,想要去倒水。
然而,才一起身,脑袋竟不觉又疼痛了起来。
黎天瀚狐疑的看向她,“怎么了?”
“没事……”谢安蕾摆了摆手,去替他倒水。
将地上的玻璃碎片统统收拾好了后,这才端着水回了沙发上来坐好。
“再等等,水还比较烫。”
黎天瀚没有回答她,眸光落定在她的面颊上,敛眉问她,“是不是又偏头痛了?”
“一点点而已……”谢安蕾摇摇头,“而且最近都已经好了很多了。”
“过来一点……”
“恩?”
谢安蕾不解的看着他。
“来,躺下来。”
黎天瀚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躺在自己身上。
谢安蕾更加不解了。
“你照做就好!”黎天瀚强迫的拉着她在自己那只没受伤的腿上躺好,头倚在自己的大腿上,而一双漂亮的媚眼正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黎天瀚,你该不会是想替我按摩吧?”
“很奇怪吗?”
“不奇怪吗?”谢安蕾眨眨眼,倏尔像是想到什么,又道,“诶!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替我按摩的时候?”
说话间,黎天瀚柔暖的指腹已经轻轻额上她的脑穴,即使手被烫伤,但这种痛,他还能忍。
“恩……记得吧!”黎天瀚回答得模棱两可。
谢安蕾笑笑,“那会你替我按摩,可没把我给吓到!”
黎天瀚蹙蹙眉,“为什么?”
他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谢安蕾思忖了一下,才道,“不知道,反正就觉得你不是一个会替女孩子按摩的男人!尤其是……不会替我!再说了,那时候你不挺讨厌我的吗?竟然还会替我按摩,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她的话,只让黎天瀚笑了笑,摇头,“那时候我挺讨厌你的吗?”
“不是吗?”谢安蕾眨眨眼,有些委屈,“其实我也挺想不明白的,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到底哪点值得你那么讨厌!天天为难我,生活上不给我好脸銫看,工作上也处处为难我!哎……黎天瀚,当年给你做妻子,可真是不容易啊……”
谢安蕾笑着感叹着。
不知道,是这夜的氛围太过轻松,还是,夜銫太宁静……
总之,今夜的他们,似乎都没了从前的那些见地,剩下的,只是对于对方的那种温馨的调侃,以及浓浓的关心,还有,对五年前……释怀的回忆!
“如果现在给我做妻子,会轻松很多!”
黎天瀚半开玩笑说着,亦真亦假。
谢安蕾愣了一秒,心跳,竟不自觉的因他的话,而漏跳了一拍……
再做他的妻子?!
其实,从他们离婚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从来没奢想过这样的事情了,不是吗?
谢安蕾忍着心头的紧张,笑着,问他,“为什么?”
她唇角的笑容,有些不自在。。
黎天瀚手上的动作适当的缓下几分,才认真道,“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了,所以,不想再出现第二次的失败!也不想再重蹈覆辙了!只要不想经历失败的婚姻,就会很用心的去经营。”
谢安蕾笑了,心下一片涩然。
“所以,曾经的那段婚姻,你真的没有用心去经营?”
“用心过,但……还不够!因为……如果足够用心,你不该就那么离开了才是。”
他的回答,让谢安蕾的心,闪过几丝异样的悸动……
但,谢安蕾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如果,当年他不对自己那般别有用心,或许,现在的他们,真的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头,好点没有?”
黎天瀚见她不回答,低声问她。
“恩!好多了。”谢安蕾点头,瞠目看他,“谢谢你。”
而黎天瀚,正低着头,俯视着她,目光如炬。
灼热的神情,如若是要将她生生点燃……
“谢安蕾……”
*感的薄唇,轻轻地吐纳着她的名字……
电流,飞速的从他的眼底漫出来,渗入谢安蕾噙水的眼眸中……
“我爱你!”
三个字,轻轻地,至唇间飘出来……
。眼神,却真挚得,让谢安蕾整个人,开始飘眩起来。
双眸,因他轻轻地三个字,开始撑大……
眼瞳,越渐扩大,震惊的瞪着他。
“你……你……刚刚说什么?”
谢安蕾怔鄂的眸中写满着不置信。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黎天瀚依旧深深地凝望着她,捕捉着她眼底的每一分震惊。
唇角,失笑。
“我爱你,谢安蕾!我说,我爱你!”
他,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连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竟然……就这样,将这样别扭的三个字,轻而易举的说出了口来!
这三个字,于他黎天瀚来说,是多么的别扭,多么的尴尬,多么的要他的命!在自己毫无逾期的就说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可他发现……
原来,说出来,感觉,竟然这么美好!!
“谢安蕾,我爱你……”
“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
爱到,连这么肉麻的话,他都能说出口来了!!
“唔唔——”
谢安蕾被他吻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仿佛快要被他吞噬。
“你胡来!快起来!”
谢安蕾猛然回神,去推身上的他。
黎天瀚抑郁的瘪了瘪嘴,乖乖的听了她的话,起了身来。
“那等我的腿好了,再要个够吧!”
“你……想得美!”
谢安蕾红着脸,起了身来,手忙脚乱的替自己整着衣衫。
而黎天瀚,只慵懒的眯着眼,笑睨着神情羞窘的她。
往后的几十年,如若这个女人,可以一直就像现在这样陪着他,该多好!
“喂……”
他单手,撑着头,慵懒的眯眼看着对面还在穿衣服的女人。
“恩?”谢安蕾根本不敢再去看他。
“我刚刚那些话,其实……早在五年前,就想告诉你了!”
“……”
谢安蕾整着睡群的手,微微顿住。
抬眸,愕然的看着他。
黎天瀚却依旧只是笑着,“我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我要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爱我!”
黎天瀚拿手,指了指自己。
谢安蕾回神过来,嗤他,“五年了,可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自负自大!”
黎天瀚勾唇笑着,“随你怎么想,但我只想要我要的结果!所以,谢安蕾,为了让你爱上我,我一定会努力的!”
谢安蕾笑看着他,“你认真的?”
“我从来不拿那三个字开玩笑。”因为,那种肉麻的话,他根本没法拿来当玩笑玩。
谢安蕾因他的话,而怔了一秒。
却很快,回神过来,只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努力?”
黎天瀚定定的望着她,淡笑,摇了摇头,“不知道,说实在的,从来没有过追女孩子的经历。”
“……”
“对了,我有个东西要拿给你。”
黎天瀚说着就起了身去,扶着拐杖要上楼。
“什么东西?”谢安蕾错愕,“我扶你上去吧!”
“恩……”
黎天瀚被谢安蕾扶着,一瘸一拐的上了楼去。
谢安蕾在沙发上坐着,就见他拄着拐杖在床头柜里翻找着什么。
很快的,他转身,朝她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待谢安蕾看清时,才微微鄂住,竟然是他五年前送给自己的那条同心圆的项链!
他握着那根钻石项链,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同心圆的意义是什么?”黎天瀚轻声问她。
谢安蕾只深深地望着他,沉默。
心,一阵悸动着。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如若飓风一般,深深地吸附着她的灵魂,也深深地吸引着她这颗……不停颤动的心。
“同心圆项链的意义,是为了让走失的恋人,能够重新相遇……还有,钻石,代表着永恒!这些,都是你曾经告诉过我的。”
黎天瀚低声述说着,手指轻轻撩过她柔顺的长发,温柔的将这条被她遗弃的项链,再一次,重新至于她的脖项间。
感觉到脖子间突来的冰凉,谢安蕾才猛然回神过来。
小手触上那份冰凉,竟觉有些发烫,“我……这条项链……”
她以为,它早该不在了!
黎天瀚只笑,“下一次要扔,别再把它扔水里了,每次都要很费劲的去找!而且……冷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