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姜旭晨之所以选择硬接这两掌,纯是为了应对这一刀一枪。毕竟人的身体锤炼得再厉害,也比不得利器,尤其是利器操持在这化劲高手手中,杀伤力简直大的惊人。
却说姜旭晨一招如风似闭使出,一股强大的螺旋劲顺着刀锋、枪柄盘旋而上,光头老者和黑发老头双手巨震,霎那间虎口震裂,鲜血长流,一刀一枪已然齐齐落在姜旭晨手中。
就在这时,蹭的一声响,姜旭晨浑身毛孔瞬间乍起,胸腔急速干瘪,脑袋竟在间不容发之际,楞楞生生偏出了一寸,蹭的一声轻响,火热的子弹从姜旭晨颈部划过,带走一块皮肉,漏出深深地槽痕,诡异的是,却不见丝毫血迹,原来此处血流竟被姜旭晨生生控住,若是普通人,早已血流如注。
但姜旭晨,终究是受创了,不单单是脖子上的子弹伤痕,姜旭晨的内府也早已被两大化劲高手给差点绞碎,此刻姜旭晨的五脏六腑,也被震动的移了位,要不是不能够示弱,姜旭晨早就吐他一脸了
姜旭晨终于火了,抬手一杆长枪,便嗖的一下,划破天际,去势如电,朝屋顶飞去。
姜旭晨恼火没恼火,老慕不知道,老慕只知道自己今天简直就是跟鬼神在作战,这种感觉已经无法言传了,他虽不修习国术,却见识过国术的厉害,在他看来,万俟天、陆风晨这二位已经代表了国术的最高水准,虽然厉害,却也不是无敌,他一枪在手,绝对无惧。
可眼下,场中那人简直就不是人,自己的杀手锏,双枪齐射,都没拿下,后来甚至动了机枪,仍旧没将此人留住。而就在方才,他屏住呼吸,集中了所有注意力,甚至在那人朝亚历桑德拉,亚历桑德拉扑去时,都未出枪阻拦,便是为了寻求时机,一枪绝杀,而方才,老慕自忖是到了最佳时机,那人劲力已泄,四面受攻,精神和注意力已然全部从屋顶上涣散开来,所以,老慕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子弹出膛的霎那,老慕便知道这一枪有了,那人必死无疑,这是发出成千上万发子弹,练出的明悟。
可谁成想,老慕自忖这必得一枪,竟也叫姜旭晨给生生避了开来,惊得老慕在房顶上站起身来。
老慕正惊骇莫名之际,天际一柄长枪,如电光般刺到,未及他反应过来,尖锐的枪头,竟直直射中他那把特制步枪的枪口,生生将枪口钻裂不说,枪杆忽地一颤,直直打中老慕的背脊,将老慕从七八米高的屋檐上打落下来,直直栽进了花池里,再没了声息。
却说姜旭晨一招天外飞仙,解决了最大的隐患,一把断了头的大关刀,亦被他抬手掷出,直直从正欲惊慌而逃的亚历桑德拉肋下穿过,擦着皮肉,刺破衣服,将亚历桑德拉钉在了墙上。
接着,姜旭晨甩开八极拳的架子,劲运周身,猛地一跺脚,大地似乎都颤了几颤,肩头猛沉,脊椎大筋绷直,身子如箭矢般射了出去,将一拳攻来的万俟天给靠得飞出了十多米撞折了颗碗口粗细的桦木,昏死过去,不过姜旭晨知道,自己刚刚那一靠绝对把万俟天给撞断了至少七根肋骨,好几根肋骨直接穿透了万俟天肺部和肾脏,必死无疑
一记铁山靠得势,姜旭晨又是连跺三脚,身子如螺球般高速急转,先后砸中了光头老者和黑发老头,这二位玩儿器械的,一身本事原本就在兵刃上,此时,兵刃已失,比之万俟天的横练自然更有不如,轻松被姜旭晨撞飞,还未落地,就直接喷出一口血昏死过去,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闷哼两声,浑身的骨头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全都碎掉了,今后只能够躺在担架上度过余生了。
最后一脚踏出,姜旭晨才朝陆风晨砸来,要说姜旭晨全力施为,速度实在太快,他接连撞飞三人,陆风晨太极架子才摆开
姜旭晨接连撞飞三人,陆风晨浑身的皮毛都乍起了。他双手如有千钧,屈身蹲跨,胸中似揽日抱月。正是太极拳秘手里极高明的单掌托天,乃是卸力御力的绝招,曾经陆风晨在乡间,用这招。直接把发疯冲来的蛮牛按进了泥里,眼下姜旭晨乃是汹汹,他自忖能接得住。
可哪成想。姜旭晨光溜溜的脊背如山似海,碾压而来的时候,陆风晨双手竟然摊之不开,一下子被撞进怀里,顶飞在了墙上,砸得吐了口血,软软倒地。跟那两位老头子一样,也瘫痪了
要说万事万物皆有法度。这太极拳也一样,能借力御力,但这借与御也有限度,一头蛮牛在限度之内,自能掌御。可泰山压顶而来,别说陆风晨,就是陈长兴,杨露禅之辈俯身,只怕也无可抵御。
这番变故,说来话长,其实从姜旭晨轰塌亚历桑德拉的住所大门,到击晕亚历桑德拉的住所四大护院,也不过堪堪一分钟不到。
国术到底不比武术,杀伐之间,最是凌厉快捷,眼见着脚步声越来越密,姜旭晨几个大步跨到亚历桑德拉身边,提了亚历桑德拉朝大门奔来,单手擒起两扇大门,在倚着两墙放了,做出开门状,接着提了亚历桑德拉,一脚蹬在墙壁上,身子凭空窜起二米有余,紧接着,又是一脚,身子又蹿出米余,他一手勾住墙檐,提着亚历桑德拉在墙头上奔跑起来。
墙下的那群亚历桑德拉的手下看到自己的首领被姜旭晨举在身侧,当做了挡枪盾牌,都纷纷放下了手上的枪,大呼小叫的朝着姜旭晨围了过来,不过他们那能够跟姜旭晨比速度,虽然姜旭晨也受了重伤,但是他的速度依然不减,运气轻身术,在周围的房顶间闪烁着,没过几秒钟,就消失在了追兵的视界当中,而追着姜旭晨来的那群亚历桑德拉的手下早就着了姜旭晨的十香软筋散,越是运动的时间长,药效的发作越快,所以在追了姜旭晨几秒之后,感觉头晕眼花的,浑身无力,连枪也拿不起来了,追着追着,就口吐白沫,紧接着就纷纷躺倒在地,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姜旭晨离去。
“姜旭晨阁下,你把我抓来这是什么意思”
半个小时之后,飞奔了二十公里,进入到原始丛林当中之后,姜旭晨一把将被自己挟持住的亚历桑德拉点了麻穴,扔到了脚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个瓶子,打开来,从瓶口处散发出一股令人心醉的沁香,让人整个身心都不由的感觉到轻松起来,亚历桑德拉明显感到自己整个人的精神好了起来,不在像刚刚被姜旭晨一路挟持着,飞奔了二十公里颠簸的浑身发麻一般,看到姜旭晨站在旁边站定了一个神秘的桩法,在调理身体,眼珠子转了转,却发现姜旭晨虽然在站桩,但是似乎随时关注着四周的情况,自己稍有动作,姜旭晨那鹰一般的眼睛就会转过来,虽然似乎在姜旭晨的眼里看不见自己,但是亚历桑德拉知道,姜旭晨这是在警告自己。
不过这个时候是亚历桑德拉最好的脱身机会,所以哪怕在困难,也要尝试一番,不过由于身上的武器装备都被姜旭晨收走了,所以亚历桑德拉眼珠子转了转,就想要出言打断姜旭晨的疗伤,如果能够让姜旭晨分心,走火入魔那就更好了。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姜旭晨对他的话语理都不理,视若罔闻,却是姜旭晨知道,没有半个小时,亚历桑德拉是不会能够挣开自己的点穴手法的,所以这个时候,姜旭晨完全无视亚历桑德拉的小动作。
姜旭晨站在那里空捏捶,全身松软,连脸上的表情,下身丹田都轻松无比,慢悠悠的打起太极架子,形意架子,八卦架子,这三派的架子,在他信手拈来,毫无章法,也没有一点威猛的意境,就如公园里面老太太玩太极操一样。
渐渐的,舞着舞着,四周的空气都好像变成了流动的海水,异常强大的压力紧紧的裹住他的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每一寸毛孔,而姜旭晨的内伤也渐渐的好转过来,脸色越发的红润起来。
姜旭晨两手每划一个圆圈,浑身的随着手势一张一缩,一开一闭,就好像口鼻的呼吸一样。
一拳劈出,全身毛孔一松一张,姜旭晨全身皮肤发红,似乎血都要从毛孔中喷射出来。豁然,又一收拳,全身毛孔刷的一紧一闭,高高凸起,青筋盘现,全身都青黑。
“呼”
“吸”
一声声沉稳的呼吸声从姜旭晨的口鼻中传了出来,出拳呼气,收拳吸气。随着呼气吸气,出拳收拳,他的毛孔一开一合也越发剧烈。到了最后,每一次呼气张开毛孔,毛孔之中就好像烧开水一般,腾起水雾热气。
如果这时旁边有人,就会发现,姜旭晨全身好像有细细地白雾在吞吐。
那是汗液,在肌肉心力的作用下,直接化为水气升腾起来。
身体强壮地人,在大冬天猛烈运动之后,头上的汗水蒸腾,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冒出白气。
但是姜旭晨却是全身毛孔,都蒸腾。
而且他的身体运动得并不激烈,慢悠悠的打架子,只有单单凭借毛孔的开合,均匀蒸腾出雾气。
民国天津国术馆长薛颠的著作,象形拳法真诠中就曾经描叙过,“从全体八万四千毛孔云雾腾起而为呼吸,乃是精神真正呼吸,非有真传难入其道,非有恒心难达其境。”
这就是拳术中的化劲。
洞细入微。全身上下每一处毛孔无不控制自如,均匀运劲,能刚则刚,能柔则柔。
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