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了。
董明和霍老爷子也回去了。
董明去参加国外峰会,带去了富王农场的罐装菊花,送了一些老熟人。
为期三天时间的峰会可把董明累坏了,深深体感到自己年纪大了,想起前阵子在村里待得日子多舒坦啊,该计划上彻底退休的事了。
峰会结束之后,董明接到了不少熟人的电话,问他这菊花是哪儿的,想多买些。
董明不厌其烦的跟每个人介绍一遍富王农场。
对方了解过后,心里大概有了猜想,估摸是董老爷子存的私心,进不了峰会的好东西,以这种方式来打开销路。
然后,就听到董老爷子来了句。
“不过天冷了,菊花已经没了,想买的话,等明年花开吧。”
什么?你介绍老半天,结果来一句买不了。
这一下可是把人的胃口钓足了。
有一些人当即派秘书去查这个农场,查了一番之后就发现,之前华国的大米涨价,就是因为这个农场的大米太香了,偏偏又限量供应,一番连锁反应将华国出口大米的形象拔高。
不久之后,国内的菊花出口莫名其妙的也涨价了。
许轻知不知道这些。
她窝在被窝里,把自己裹成了个乌龟。
王燕梅在外头敲门,“轻知,起床了起床了,今天怎么这么能睡。”
“太冷了,不想起。”许轻知赖唧唧的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冷空气一下钻进来,她如临大敌下一秒赶紧裹紧自己的小被窝。
之前的天冷,那还是时晴时冷的,反复变天。
现在那可是实打实的彻底进入南方的冬天了,连空气都仿佛沾上了湿冷,一呼吸连鼻头都是冷冰冰的,偏偏许轻知又不爱将脸埋在被子里睡觉。
全天最难受的时候就是此刻要出被窝的时候。
最幸福的时候,就是能多赖会儿床。
王燕梅抬手就是‘邦邦邦’敲门,“快起来快起来,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个啥日子。”
“什么日子?”许轻知闷闷的问,估计是晚上睡觉又把手伸出来冻着了,鼻子有点堵。
她睡觉的时候毛病多,卷被子,爱露胳膊露腿的,尤其大冬天的时候总是无意识的把胳膊伸出去,冻的冰人被冷醒又才自己拿回去。
王燕梅在门外头喊:“杀猪哦,你忘了,今天家里要杀猪嘞。”许轻知想起来了,家里的猪在灵气的滋养下,长的飞快。
这不,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杀了猪想熏些腊肉,她妈还想做点腊肠,熬猪油,一些肉直接放在冷冻层冻着,过年的时候吃也还是跟新鲜的口感差不多。
她爸请了村里好多人过来帮忙杀猪。
以前不限制私人养猪,村里家家户户都会养上几头猪,除了自己住的房子,还有单独的灶房,猪圈。
只是这些年限制养猪了后,村里养猪的才少了。
杀猪饭,便是许轻知记忆中年味的开端。
许轻知凝神一听,便听到了楼下已经传来热闹的乡亲谈话声。
其实杀猪这事,她什么都不用干。她妈来叫她,单纯是因为来人了,人肯定得问:诶,你家轻知人呢?
她妈总不好说一句,我女儿还在床上躺着呢。
这在村子里,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知道了,妈妈,我马上起来。”许轻知应了一声。
“我下楼了哇,你洗漱洗漱,底下餐桌上有热粥和菜,你吃点。”王燕梅说完,火急火燎就下楼了,下楼的脚步声都是‘啪嗒啪嗒’的。
许轻知用被子裹着自己,然后慢吞吞的从被沿伸出两条腿垂在床边,拿起旁边的棉裤套上。
“嘶~”冷啊。
一不做二不休,刷拉掀开被子,踩进她妈前阵子给她打的新棉鞋里面,拿起旁边的羽绒外套就往身上一裹。
冷的打了个哆唆。
一旁的书桌下面,木箱子火炉开上了最抵挡的火,两小只正在上面惬意的躺着呢。
有时候烫了点,两个小家伙还用薄被子在底下垫上一层躺着。
谁都没它两会享受。
许轻知洗漱完,就下楼了。
家里热热闹闹的,来了好多人。
她逢人就喊,有些熟面孔是认识的,按记忆里的喊,不熟的面孔就叫伯伯,婶婶,总没错。
就是有错,人家也不往心里去,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