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夫人见马超欲要拼死而战,亦是彪悍无比,长枪飙飞狂搠,只见马超、祝融夫人,两人并马冲突,俨然杀开一条血路冲破而去。
黄权在数员蛮将拥护下随后亦出,晋兵奋勇拦截,却只是拦到一半兵马,不一时,黄忠引兵赶至,大喝一声,冲入乱军内,连连砍死三员蛮将。
蛮兵见是黄忠,无不心怯,纷纷倒戈投降,黄忠立即再拍马匹,引兵驰丽追袭。
另一边,在石城之内,庞统已整顿兵马,擒下近五、千蛮兵俘虏,少顷,程翼、王双齐齐来见。
庞统见程翼面带疑色,欲言又止,当即笑问道:“程将军,你若心有疑虑,但说无妨!”
程翼一听,遂向沮授投去一个眼色,沮授暗暗颔首,程翼见状,凝声问道:“某才智疏浅,实在不明军师为何有意放走那马超,此人野心磅礴,且有绝世武勇,若让他逃回南蛮,岂不是放虎归山?”
庞统似乎早已料到程翼会有此一问,淡然一笑,徐徐而道:“程将军所言极是,马超乃虎狼之辈,定当尽早除之,以绝后患!”
“哦,竟是如此,军师当应在临战前,早做埋伏,可为何现在才拨以伏军,如此一来,马超早有料得,凭其武勇,只恐难以成事!”程翼眉头深锁,疑虑更浓。
沮授闻言,摇首叱道:“竖子不知军师高智,胡言乱语,实在不知好歹。军师此举正是欲诱得马超弃城而出。否则我等岂能如此轻易攻克此城?”
程翼一听。顿时脸色连变,满脸的不知所然,眼神又有几分痛苦之色,好似想破了脑袋也不知其中究竟。
庞统也不卖关子,遂凝声而道:“战法之诡,不可预测,出其不意,方可出奇制胜。我今日在挥兵攻城前,早已调拨伏军,战时再往调拨,乃为诱耳!”
“倘非如此,以马超刚烈脾性,除非势极穷也,绝不肯轻易弃城而逃,即时纵然我军攻破城门,彼军尚有兵力,若是皆背水一战。我军虽能得胜,亦要大折兵马!”
“而我战时布兵。分明告之我欲设埋伏,断其退路,马超见之,方寸先乱,自然不欲死战,早先撤军!”
“我已布下两拨埋伏,第二拨临时而置,虽难以截杀,但起码可损其兵马,待马超以为埋伏已破,必定心有松懈!”
“我早先第一拨埋伏忽然杀出,定然杀其个措手不及,兼之黄老将军引兵追袭,前后夹攻,马超纵有天大能耐,亦是插翼难飞!”
庞统将其计策全盘托出,程翼一听,诧异连连,惊为天人,整个人宛如迟滞一般,迟迟未能回过神来,庞统善于连环计,计计相扣,一旦计成,无处可逃。
却说马超杀破埋伏逃脱,行至一处林口,紧绷的心神方是松下,猝然间,前方竟出现一员身穿赤红铠甲的女将。
众人见状,顿时大惊,正欲拼死作战,忽然却听马超泪水直流,口中急切呼道:“小妹,你为何在此?”
马超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惊疑,哪敢发作,马云禄亦是满含泪水,手指西南方向说道。
“兄长谨记,前方大路有晋兵埋伏,背后黄忠正引兵来袭,兄长若行走大路,定被截杀,待黄忠驱兵杀至,前后夹攻,兄长必死无疑!”
“兄长且走这条小路,此乃归往南蛮捷径,兄长一生反覆无常,背叛甚多,多行不义,只怕难以善终,兄长若有心悔改,但需提备他人背叛!”
“倘若当真到了绝路之时,可投于晋王麾下,晋王虽与你水火不容,但全因你与他处处作对,兄长若肯诚心而投,晋王必愿以国士之礼相待!”
马云禄说罢,却是勒马疾驰而去,消失在夜空中,马超望着马云禄离去方向,泪流泉涌,心中满是感动。
“小妹,愿你幸福!!!”
马超心中暗暗默念,少顷,马超拭去泪水,精神一震,依着马云禄所指方向引兵速行。
果然如马云禄所言,前头一路平坦无事,到了次日一早,马超到了一处山头,登高而望。
只见山下不远处的密林内有无数晋兵涌出,对面又有一彪人马赶来,为首大将隐隐可见,正是黄忠。
众人见状,无不诧异,马超更是对往事悔不及也,停顿少顷,马超一声令下,咬牙纵马引兵速行。
而黄忠见马超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逃遁而去,惊异不止,先屯兵林口,速派斥候前往打探,又教一队兵马前往石城通报庞统。
却说此时在石城内,庞统正与众将等候黄忠传回捷报,忽有流星马来报,言马腾于一月前隆冬之际,已是逝世。
留下遗书两封,这两封遗书,一封乃与庞统,一封乃与马超,庞统闻报,面色一变,缓缓地闭起双眸。
过了一阵,庞统长叹一声,拆信而观,庞统看了许久,又是一叹,速教王双,执马腾遗书交予马超,同时传令黄忠不可伤害马超性命。
若马超见此信后,再做反抗,擒之便是,王双领命,急忙而出,这时,黄忠派来的兵士正急入殿,报之前事。
庞统听得马超逃脱,不怒反喜,速教王双赶快前去传达,世事变化无常,马超幸逃一劫后,连日星夜赶路望南蛮而走。
数日后,马超将到乌戈国境,在一处山脚傍河歇息,黄权忽然向马超谏道:“眼下我军虽摆脱彼军追势,但众将士皆已疲乏,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倘若彼军追兵一至,势必危矣,将军且在此处歇息,某引一部兵马先往关口,调来援军接应!”
马超闻言,环视一望,见众人果真疲惫不堪,难以动身,亦觉是理,遂教黄权还有数十骑兵,速往关口调兵马赶来接应。
黄权慨然领命,心中却在冷笑,于是黄权引数十骑速速离去,马超便在山脚歇息,直到次日黎明,却迟迟不见黄权归来。
马超心中疑虑,唯恐晋兵追到,不敢怠慢,立马引军望乌戈关口前往,就在马超离开不久,忽然一阵阵喊杀声传来。
只见背后晋兵漫山遍野扑杀而至,为首之将正是黄忠,黄忠纵马狂奔,口中喝道:“马超休走,马公有遗书交付与你!”
杀兵追来,马超哪里相信黄忠的话,只道是计,连忙加鞭而赶,虽然当日马云禄有言,教马超在万不得已之时,可向晋国投诚。
但马超心知,他与吕布两人仇恨之深,实难解矣,马超岂敢轻易相投,马超纵马飙飞,径直望关口而走。
黄忠引兵从后掩杀,紧追不放,直到晌午时分,风云色变,忽然大雨骤发,马超冒雨飞行,经过一片密林后,直到关前,急忙扯声喝道:“快快打开闸口!!!”
马超疾声呼喝,声若轰雷,关上乌戈兵士却毫无反应,那关闸仍是紧闭,马超一见顿时回想马云禄之言,只觉灵魂好似被狠狠撞击一般。
马超整个人刹地变得呆滞下来,浑身冰寒切骨,这时,只见在关头之上,黄权厉声喝道:“马超,你狼子野心,身为汉臣,却割据南蛮,联合蛮夷,称为夷王,蜀王早知你之歹心,谅你昔日曾三番四次舍生相救,故而屡屡相让,望你迷途知返!”
“可你不知悔改,拥兵自重,前番北晋贼子兵犯大蜀国境,你不听军令,作战不力,而至我军连番挫败,以致国有累卵之危,你之罪实不可赦!”
“幸蒙乌戈国主兀突骨乃忠义之士,识穿你之歹意,乌戈国早已降了我蜀汉,马超,你反覆无常,人人得以诛之,如今你害人害己,怨不得他人!”
黄权喝毕,一声令下,关上箭雨骤发,雷雨翻腾,血液迸飞,一众蛮兵将士料之不及,被射死大半。
祝融夫人厉声大喝,策马挺枪为马超抵挡箭雨,箭雨落毕,马超猛地回过神来,狮容狰狞凶戾,竭斯底里地吼道:“大耳贼,我为你舍生忘死,屡屡救你性命,你焉敢叛我?”
马超吼得撕心裂肺,吼声伴随雷霆暴落,吓得城上一众乌戈将士无不心惊骇然。
黄权面目冷寒,速教军士发箭,箭矢乱飞,马超眼角迸裂,浑身恨意之浓,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只见马超忽猛地发作,一手夺了一员将士的长枪,奔马径直而冲,舞动双枪拨打箭雨,雷霆滚滚,炸响不绝。
马超宛如一道迅雷般赫然飞起,陡然间手中猛地一投长枪,那长枪宛如惊鸿掣电,破天飙飞。
城上一众乌戈将士见状,吓得无不变色,黄权早被那枪上的威势,吓得魂魄俱飞,长枪倏然飞疾,刹地插中黄权的面门,狠狠穿透而出。
黄权连惨叫都来不及,整个身体便暴飞而去,插在城楼的墙上,整个人钉在悬空,死相极为恐怖。
乌戈守将看得,连忙抖数精神,连声暴喝,命令军士乱箭飞射,一时间,那些乌戈兵士好似在乱箭阻杀妖物一般,心里有多怕,手中射箭便越快。
马超纵是武艺登峰造极,也难挡万箭之威,被射得节节暴退,祝融夫人唯恐马超有失,连忙前去接应。
矢石飙飞下落,祝融夫人两番中箭,马超怒得欲要鲸吞天下,毁尽一切,纵声喝道:“乌戈狗贼,你等叛我,迟早必会付出代价!!!”
马超喝声如同毒咒一般,深深地刻在每一个乌戈兵士的心头之上,一道雷霆闪过,那乌戈守将,忽地转身一望,看着黄权那恐怖的死状,竟吓得猛地坠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