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平洋上一只蝴蝶扇动翅膀,能造成东太平洋上一场风暴。
穿越几年来,马超这只蝴蝶四处折腾,把原本有序的三国时代搞得一团混乱,除了益州的刘璋还在既定的轨道上平安运转之外,几乎所有三国巨头们的处境都发生了变化。
如今天下早已没有了二袁敌对、盟约国和邪恶轴心国的战争,在兴平五年这个平常又不平常的年份里,这两位曾是三国当之无愧大拿的诸侯大国,被一南一北两大年轻强势崛起的力量连根拔除;曹操在这一年也取得与历史差不多的功绩,但最终饮恨黄河,实力被大幅削弱;而那个在汝南苦苦挣扎的刘备,虽然得到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一次机遇,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马超执掌的马家,在黄河北岸取得了骄人的成绩,最终成为汉室天下最有实力的一支战略力量。
在这种情况下,历史已经不可信,所以,马超也已经很少再想历史上的今天发生过什么,历史的明天又会发生什么。他目前正做的事,就是一切在不跟曹操逃离冀州的承诺有冲突的前提下,结合马家实际,将所有能做的,全都铺垫完成。
为了他自己,为了蔡琰、马秋和整个马家,也为了全天下的黎庶。
在蔡琰那里得到内心责任和在司马懿那里得到模糊的天下大计之后,马超就放弃了三日之后再审理政务的打算。第一时间,他就赶到了长安外八百里关中平原。如今这个时节金秋已过,凉风送爽,田地里的庄稼都已收割干净,老天照应,今年又是一个大丰收,因为有了大面积推广的新型高产作物,以及马家新政划分百姓土地的措施,整个关中平原的收获还是很可观的。再加上翻车、曲辕犁、楼车的使用,水利的整治,科学种植方法的普及,有效的促进了农业生产。
根据各州各郡送上来的报呈,关中、汉中、南阳三处粮食产地的粮食都收了上来,亩产童已达到两汉时最高的年份。虽然关东收粮季节有天杀的匈奴兵侵扰,但综合三处的粮食收入的确让马家所有官员都大吃一惊。
只可惜,这些粮食,均摊到马家所有治下之后,还是远远入不敷出。这一点,让马超的眉头又紧皱了几分——虽然,这种事已在意料之中,但亲耳听到孟达说出那么庞大的缺口,他却怎么也都不能释怀。
自给既然已经不能,那便只有进口。要买粮,要想办法把周围的粮都买过来,打听一下哪里丰收有余粮的,什么?汉室动乱的各州都没有余粮了,那益州和荆州两地怎么样?它们这两家今年可是安生得很。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这两州的余粮都弄过来,存起来,手中有粮,心中才能不慌。
除了买粮,还要种粮,总不能过了今年就不管以后的发展和壮大。好在马家大总管孟达虽然咆哮连连、但硬是咬牙顶着军部强大压力,让各地各郡的官员都留足了明年播种的种子。不过,耕牛农具什么的,就只能靠马超这里中央大政府想办法了。
面对这种情况,马超这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他虽然声明指出马家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粮食生产,无论军民官吏,都要下到田间,抓好秋播和冬季开垦新田工作。也为此提了好多口号,要颗粒归仓,要鼠口夺粮…….甚至这两天他还亲自带头,在田间劳作,但这一切都不过意识形态的动员,没有很深入可行的方案来解决这次燃眉之急。
因为,归根结底,马家已经没钱了——战争那吞金恶兽,只用来半年时间,就将马家三年积攒的老本儿全给吞了个一干二净。更何况,马家这家族,自崛起之时,就一直是高收入、高消费,步子一向迈得很大扯疼蛋的操淡家族。
因此,这两天,马超回家最不敢见的是刘玥和伏寿,开堂就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孟达、韩枫、李梓豪、张于攀、关山月这五员马家金主财神——孟达看着马家财政红艳艳的赤字,整个人都有些魔怔;韩枫也差不多,跟泼妇一样缠着马超哭穷;张于攀已经不像一个商人了,倒腾所有能倒腾的物品,看到马超两眼都发光,恨不得将马超迈入青楼当男伶;而关山月这段时间出门都至少带上五十护卫,害怕异域那些雇佣兵一刀将他宰了。
最要命的是并州晋阳的李梓豪,因为靠近烽火区,简直遭了大灾。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就是‘自从跟了马家之后,我老李没有享过一次福!’
重号骠骑大将军马超如今看到小小的户部员外郎李梓豪都不好意思大喘气,事实上,马家在针对黄河以北地域征伐的时候,的确将李家将下金蛋的母鸡一样对待的,每次刚恢复一些财力,马家就厚颜无耻前来一刀切,三次弄得李家差点家破人亡……导致李梓豪如今已经搬好了行李,打算就在长安吃住马超一辈子。
安抚后院和自己手下官员还不是最头疼的,最令马超夜不能寐的,是没有钱,就买不了粮食和冬耕的农具;没有钱,马家这一年所有百姓就只能勒紧裤腰带过年;没有钱,就无法整合军队、就无法推行新政、就无法深化调整组织结构和风貌转型,也无法开展未来几年大一统的攻略纲要……
总得来说,没有钱,马家的恢复发展最少要滞后两年时间;而这个问题,让马超深深意识到,无论前世还是古代都存在、且亘古不变的一个真理:钱是王八蛋,没钱还真玩儿不转!
这一夜,马超流着泪、挥着汗在刘玥身上报效,待云雨初歇之后,马超轻轻将压在身上白藕般的玉臂粉腿挪开,又满含爱意地在刘玥*潮动的面颊上吻了一下之后,才露出了期期艾艾的神色:“玥儿,你看……我们的交易是不是?……”
刘玥轻轻翻了一个身,简直含情脉脉地望着马超,撩人地抚了一下马超俊美的容颜,用嘶哑魅惑的语调微笑道:“夫君,难道我们夫妻之间一定要如此吗?你把臣妾当做什么人了?”
“玥儿,你不能这样啊。我们有言在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马超委屈极了,都快要哭了。
“好吧,臣妾也不是薄情之人……”
马超闻言大喜,可看到刘玥摸摸索索从床头只拿出两枚铜钱之后,马超的脸一个变得跟苦瓜一样:“玥儿,你不会告诉我,这就是你所有的家当了吧?”
“的确如此,”刘玥风情万种一笑,认真而又真诚的点了点头:“夫君,你其实也很有本事的,能将一个堂堂的汉室公主榨至如此窘迫,这小白脸当得,已经天下无双了…….”
“嗯,我知道……”马超含泪接过那两文钱,深深感受到另一个时空里,一种男子特殊职业的心酸:“我以后也会尽心尽情将这工作做到极致的!”
这一夜,一方窃笑心满意足;另一方百转千回,有泪都流不出…….直至天明侍卫来报之后,马超才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不再思考今晚要去那房夫人那里牺牲色相去挣卖身钱。
那侍卫说的是:汉司空遣族侄曹泰为使来长安交涉善后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