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玥和貂蝉算是马超众妻子当中见多识广的了,可听到于攀这绝地反击的精彩绝伦,也是被震得反应不过来。貂蝉更是一把拉住了马超的手,看着台下的于攀像是见到了鬼,一双美目瞪得溜圆,不可置信地问道:“夫君,这个于攀,真不是你.......跟你一样的人?”
马超木讷的摇摇头,他知道貂蝉的意思,傻傻说道:“应该不是,这家伙除了在商业上很有天赋之外,没看出又其他特别的地方。否则的话,看到玻璃时,他就不会只是那么单纯的震惊了.......”
说完,马超似乎又想起什么一般,碰碰伏寿说:“这个于攀,真的只是李家的一个掌柜?”
伏寿也被于攀给震惊傻了,一双小手无意识地*着说道:“据臣妾所知,好像是这样。不过,李家对这个于攀很是重视,否则的话,李梓豪也不会啥事都带着他........”
马超点了点头——李梓豪、关山雪他也接触过,看得出来,也绝不是什么池中之物——似乎恢复了一丝清醒,转头跟刘玥严肃说道:“加快整合李家、关家事宜,务必将关山雪、李梓豪和这个于攀留下来。以后,你和寿儿就负责同马家联络之事,保证马家商铺的利益同政治方向一致;西域那片的市场,交给关山雪开辟;河东冀州那一片,就让李梓豪负责。至于这个于攀,就留在马家,让他当马氏商铺的总掌柜!”
“臣,臣妾知道了.......”刘玥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只不过,心里虽然有谱儿了,但说话时,仍还有些小磕绊:毕竟,伏寿一下引来三员商业大将的事儿,对马家商业的发展,可是至关重要的。
可马超这里处理完了,都准备沉下心好好看戏。但好戏到了这里,却有些唱不下去了。呼衍奴被于攀坚决的一声回击,老脸都呛得通红。看样子,要不是还有意识,知道这还是在马家的地盘,他说不定都会不顾年老体衰,抽出刀子砍了于攀。
于攀面对老家伙的愤怒,一点惧色都没有。看看对方没动静,他又把小锤子举了起来,在剩下那唯一的巨狼的脖子上比划,看样子,只要老家伙敢说半个不字,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把仅剩的一尊雕像砸碎。
关于玻璃的制造,于攀不清楚,他根本不知道手里那价值至少一万头牛的狼雕塑,只是一堆沙子。但他却清楚另一件事,草原休屠部受栾提部的回归打压,已经有些招架不住的意味。虽然有老王的尽心扶持,但于夫罗收买人心的手段明显要高呼衍奴一筹,草原上的匈奴人,渐渐都开始回忆起于夫罗老爹当政时的怀柔亲汉美好时光。无奈之下,休屠部这个铁硬的仇汉派,想到了联络鲜卑的轲比能来巩固自己的威势。
而轲比能不稀罕休屠部的牛羊,轲比能控制着幽州代郡、上谷等地,休屠部的几万头牛羊还不足以成为左右轲比能的砝码,而现在轲比能同步度根交恶攻伐,加上素利、弥加、阙机三大鲜卑部落又都说自己才是天狼神的正统传人,都在打压各派。休屠部如果想结好轲比能,他们少不了这匹狼。
多年的边塞贸易,给了于攀敏锐的政治嗅觉。他就是抓住休屠部这一死穴,才打算狠狠敲一笔他们的竹杠。而呼衍奴回头看看同样面如死灰的屠各部的靳卜矢,两家在共同利益面前,交换一下眼神,默默的点点头,选择了合作。
可就在呼衍奴想要将佝偻的身子抬起,答应于攀的敲诈时,大厅当中突然又传来了一个声音:“我出两万头牛!”
这下,不仅是呼衍奴和靳卜矢,就连台上的于攀和包间里的马超众人,也被惊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众人回首一望,只见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栾提部的去卑。
马超这下是真把椅子给坐散了,连带着他腿上的韩英,也骨碌滚到了地上。不过,受此小意外,马超非但没有一丝恼怒,反而喜逐颜开,笑哈哈吩咐下人将那椅子撤下后,自己无赖地又挤在了韩英那原来的摇椅之上,继续让韩英坐在他的腿上:这场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马超已经决定,他要舒舒服服地看到底。
跟休屠部的计策差不多,栾提部想要发展,也需要暗中拉拢一个强有力的盟友。而于夫罗的选择不是别人,正是同轲比能交恶、亲汉向汉且分布在并州太原、雁门等地的步度根。本来,于夫罗的设想,是用手中那尊狼雕塑换来老王的信任。但现在去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明着将一尊狼雕塑送给老王,暗地里再悄悄送一尊给步度根,如此内外兼修之下,不愁栾提崛起无望!
手中那一尊狼雕塑纵然更有价值,但若是两尊都在手,那价值可不仅仅只是效果翻倍!!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拍卖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图穷匕见之时,只见呼衍奴听了去卑的挑衅之后,佝偻的腰背再无一丝苍老之态,反而声若洪钟、带着歇斯底里的语调喊道:“我休屠部出两万五百头牛!!我还就不信,你们小小的栾提部,能比得过我们休屠部富有!!”
去卑一下哑口无言了,事实上,在送给马家、以及笼络各部落之后,栾提部就不剩多少牛羊了。开出两万头牛羊的价格,已经是栾提部的极限。而若是再往上喊,别说呼衍奴不相信,就连去卑他自己,也不相信。
“两万五百头牛第一次,两万五百头牛第二次.......”于攀拿着小锤子,漫不经心地喊着,眼神,却有意无意瞟到了屠各部的靳卜矢身上。可不知为什么,之前还哄抢挺起劲的靳卜矢,在休屠部露出真火了之后,竟然不再加价。
“两万五百头牛第三次,成交!”于攀看靳卜矢确实没有争抢的欲望,一锤子落音。刚刚还漫不经心的脸庞立刻就笑逐颜开,搂着呼衍奴的身子说:“你看这样多好,买卖成功了。首领,你这笔生意多么的合算啊,一些牛羊罢了,就换得如此宝贝,您看看这匹狼,气度是多么的高雅,你看看这牙齿,锋利的.......”
而包间里的马超眯起眼睛,看着呼衍奴那副如死了亲爹一般的神情,不由美得上了天:一堆沙子就换来了两万五百头。这于攀,简直他妈的就是棵摇钱树啊!
捧着那匹狼雕塑,呼衍奴走了,靳卜矢也走了,就连去卑也不知什么时候也悄然离开了。那些一直站着没座位的商贾趁机占了座位,作为商贾,他们很享受马家这次的拍卖,并不觉得马家这么做有什么不对,追求利益最大化,是商人存在的价值体现,今日看到这一幕,他们个个受益匪浅,觉得三十贯的入门费用实在是花的太值了。
一鸡死一鸡鸣,人们对于宝物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拍卖不会因为这样一个插曲戛然而止,而是更加地热烈。而马超躺在摇椅当中,舒服地伸了一下懒腰:他觉得,自己躺的不是摇椅,而是躺在一堆金光闪闪的钱币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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