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2年3月,六万大汉西征军在长安城郊与李儒、吕布所率领的十三万凉军血战,最终以少胜多,击败凉军。,书,阁,
吕布率并州军及部分西凉兵撤退到鄠县,吕布部将高顺等人率另一部人马撤兵到池阳城。两军暂在城中休养,未再参与长安之战。
汉军在长安城外围城了两个多月,大小战无数,却仍呈胶着状态,毫无进展。
这期间,李儒先后屡施奇计,但均未凑效。
三月中,李儒让押着大批城中百姓为先锋,率大军跟在后面,向汉军缓缓冲杀而来。可惜汉军避而不战,让出一条大道,让百姓四处逃散。
李儒大喜,急令凉军进攻阵型散乱的汉军,谁知已经被汉军杀得胆寒的凉军士气全无,一战即溃,最后反失散了几千士兵,数千百姓也趁机逃出长安这座围城。
后来又在一次攻城战中,长安东门守军诈降,刘协率大军攻入东门,却中了瓮城之计。李儒在外城之内建了一道内墙即瓮城,上面埋伏了重兵,刘协带军杀进城门之后,瓮城之上伏兵进出,弩箭、滚石齐下,汉军死伤无数,刘协肩膀也中了一箭,只得奋力杀出城门,幸免于难。
汉军主帅张辽,也先后出了不少奇谋,可惜也一一被有“蓝狐狸”之称的李儒破解。这时的张辽,谋略上比起李儒,还是略有不及。
如此僵持了近两个月,城中粮食将尽。
而汉军以六万破十三万的神话传遍天下,各路地方诸侯心存敬畏,不少地方官员派人给陛下送来军粮,以表忠心,包括一向站在袁绍和党人一边的冀州刺史韩馥,也送来二十万斛军粮。所以汉军的军粮倒是无虞。
城内的李儒如坐针毡,又想起了一出奇计。
深夜,一个黑色的身影翻过汉军营地栅栏,双脚刚刚落地,立即被巡夜的士兵抓获。
“你是何人?”巡逻队伍的什长喝问道。
黑衣人战战兢兢的说道:“我刚从城中逃了出来,又紧急要事须当面向主帅张文远将军禀报。”
那什长在他全身搜索了一阵,没有摸到兵器,却摸到一封信笺,黑衣人紧紧的捂住信笺急道:“此乃密信,须当面交给张将军,你等不可妄动。”
那什长对着黑衣人屁股踢了一脚道:“带到张将军大帐去。”
黑衣人被带到张辽面前,递上一封开口的信。
张辽一愣,拆开信一看,脸色立即大变。
刘协正在大帐中闭目养神,突然有飞龙卫来报说巡夜士兵抓到探子一名,已送往张辽大帐,那探子言有密信交给张辽。
刘协嗯了一声,说道:“这种小事不用来禀报,张将军自然会处理好。”
王越忍不住说道:“不如让臣去看看。”
刘协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
张辽是什么人,你们或许不敢确定,难道我还不能确定?
这时外面突然一阵喧闹。
张辽袒露着背部,背负着一根荆条,一进大帐就跪倒在地,后面押着一人也被按压跪在后面。
刘协一愣,连忙扶起张辽问道:“爱卿所为何事,竟然弄到如此境地,岂不是折煞朕了。”
张辽不肯起来,递上一封书信道:“末将今晚突然收到此人所送来信,信中极为蹊跷,故不敢怠慢,立即呈与陛下,还望陛下明察。”
刘协疑惑的将信取出,只见信中语焉不详,每到紧要之处都被用笔涂抹掉,最后署名是“大凉丞相李儒”。
刘协气极大笑,心中只觉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李儒啊李儒,你特么的不知道我看过三国演义吧,竟敢出此下三滥的招数。
刘协笑了一阵,斜睨着那个黑衣人道:“你是何人?为何送得此信?”
那黑衣人一副吓得战战兢兢的样子,说道:“回禀陛下,小人乃李儒手下之人,特奉李儒之命前来给张将军送信。”
刘协笑问道:“你送来此信时可曾拆过,信中可有涂抹?”
那人诚惶诚恐的说道:“回禀陛下,小人送此信时,信是密封好的,丞相……不,李儒写信之时,小人就在旁边,并无涂抹。”
张辽急声怒吼:“你放屁!我收到此信的时候就是拆开的,信中也已被涂抹。”
刘协摆手止住张辽,缓缓的走到那黑衣人面前,笑眯眯的说道:“你不错,我完全相信你。”
那黑衣人大喜拜道:“陛下圣明。”
刘协突然神色一冷,喝道:“来人,将此人两只耳朵割下,在他脸上给我刻上四个字‘李儒脑残’,乱棍打出!”
那人脸色大变,刚要站起,早已被人一脚揣倒。两道剑光闪过,黑衣人只觉耳边一凉,两只耳朵已被割下。随即几道剑光急闪,那人脸上已被刻上“李儒脑残”四个字,一边两个。
此乃出自王越的手笔。
刘协扶起张辽,取下荆条,这才厉声对黑衣人喝道:“你回去告诉李儒,朕视朕的将士们如兄弟,少来这种愚蠢的离间计。”
那人如蒙大赦,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王越收起长剑,将信拿在手上反复查看,恍然道:“陛下果然明察秋毫,这信口拆封处陈旧,显然是早已被拆,涂抹之处墨迹已干,显然非刚刚涂抹上去的。李儒失算了。”
刘协哈哈笑道:“师父多虑了,朕根本就没去仔细查看这些细节,朕就是相信朕的将士不会背叛朕,不需要任何理由。”
大帐中的所有将士只觉心头发热,齐齐的跪倒在地拜谢。
长安城中相府,李儒望着那黑衣人脸上的四个大字,自嘲的笑道:“脑残?这倒是个不错的新词。”
函谷关外,十辆马车奔驰而来。
马车上装满了麦子,守关的士兵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在麦袋里仔细收查,只差没将每袋麦子都倒出来查看一番。结果什么都没查到,只好放行。
领头的马车上一名灰衣人脸上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一挥马鞭,驱动马车缓缓离开了函谷关。
十辆马车穿过函谷关,经过重重的关卡,一路直奔潼关而去。
在潼关的时候,他的样子又有了变化,脸色被涂成蜡黄色,头发也涂白了几根,脸上多了一把络腮胡子。显然,潼关中有认识他的人。
可惜潼关的守兵,依然和函谷关的士兵一样,将那满车的麦子折腾来折腾去,却什么都没检查到。
出了潼关,灰衣人终于吁了一口气,露出如释重负般的笑容,嘿嘿笑道:“汉军的士兵果然都是吃干饭的。”
突然迎面十数骑急剧冲来,将马车拦住,高声喝道:“夜大人何在?”
那灰衣人正是夜荣,摘下脸上的络腮胡子,高声答道:“夜某在此,可是李宏大人?”
那个领头的将领立即策马奔了过来,仔细辨认了一下才笑道:“夜大人的化妆术果然厉害,连李某都认不出来了,哈哈。”
夜荣笑了笑,问道:“不知李大人前来有何指教?”
李宏脸色严肃起来,低声问道:“东西是否已经到手?”
夜荣哈哈笑道:“不多不少,正好一百把,全部藏在车厢底部的夹层中。”
李宏道:“夜大人果然厉害。丞相派在下传话,长安之事已不可为,请大人将东西运到郿坞去。”
夜荣眼中寒光一闪,厉声喝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李宏掏出一枚令牌扔给夜荣,笑道:“夜大人过于谨慎了,丞相令牌在此,总该相信了吧。”
夜荣接过令牌反复查看,疑惑的问道:“长安之事已不可为是什么意思?莫非传闻汉军以六万破我凉军十三万之事属实?”
李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夜大人并不相信此事,李某也不相信此事,但此事的确是事实。话不多说,就此别过,夜大人一路珍重。”
夜荣喃喃的自语道:“十三万对六万,还有两万多骑兵,就算敌军有连弩和弩车,也不至于如此大败啊。”
雒阳城,军械库。
一队士兵守在库房门口,另有两队士兵在四处巡逻。库房顶上也埋伏着一队士兵,全部手执连弩,蓄势待发。
军械库重地,守卫极其森严。平常很少有人接近,以避免万一被误伤。
一个黑衣人腰佩长剑,眼中精光闪烁,犹如鹰眼,缓缓的向军械库大门走来。
守卫队长大声喝道:“来者何人,此乃军械库重地,不可靠近,否则格杀勿论!”
那人置若罔闻,继续走近。
守卫队长一声令下,数十张大弓已利箭上弦,对准了他。与此同时,库房顶上的数十把连弩也瞄准了他的身上。
那黑衣人冷冷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腰牌,扔给了守卫队长。
守卫队长接过腰牌,不禁一惊,急忙令兵士们放下弓箭,恭声道:“原来是宫里来的大人,不知所为何事而来。此乃军械库重地,普通兵器须刘将军的手令才可取拿,部分管制兵器,没有三公的手令谁也不能取动。不知大人您……”
黑衣人冷冷说道:“我不是来取兵器的,我只想问你,这几日是否有人来取管制兵器?”
守卫队长松了一口气道:“回禀大人,昨日有人持三公手令,前来取了一百把连弩。”
黑衣人鹰眼中精光爆射,厉声喝道:“什么?三公取连弩干什么?我听闻陛下在西面大胜,应不需此物才是。”
守卫队长急忙说道:“来人说西面虽然大胜,但是连弩损坏甚多,故陛下派人来取。”
黑衣人鹰眼中又闪过一丝疑虑之色,问道:“陛下要取连弩,直接下密旨即可,何须三公手令?你观来人是否有可疑之处?”
守卫队长道:“为首之人身材高大,看起来似是关中之人,口音也是关中口音。另外十数人并未做声,身材也较关东之人雄壮。”
黑衣人眼中的疑虑之色更浓了。
守卫队长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道:“在下昔日曾去过西凉,那十数人中有一人跟那为首的关中人说过两句话,口音似乎又是羌人的口音。”
黑衣人脸色大变,立即转身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