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一愣:“陛下也知道此人?”
刘协缓过神来,急忙说道:“仙翁左慈曾与我提过此人,言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可惜明珠暗投啊。顶+点.”
可怜的仙翁到处躺枪,被人打着幌子招摇撞骗。王越听到“仙翁左慈”四个字深信不疑,对仙翁的崇敬又增加了一分。
刘协又想起一事道:“我听闻徐庶师兄也来到此地,不知是否为真?”
王越摇头道:“别提那小子,越活越回去了,六年过去了,剑术反而不及当年,连个名字都不敢用真名。倒是史阿的剑术这三年进步神速,已达炉火纯青的境界。”
刘协笑道:“史阿不过匹夫之勇,怎抵得上徐庶师兄?徐庶师兄和那诸葛亮一样,有经天纬地之才,我急欲得之。”
王越愕然道:“徐庶师从庞德公三年,具体才能如何难以得知,陛下把他和诸葛亮相比,莫非又是仙翁所言。”
刘协笑着点了点头。
王越道:“既然如此,遣老鹰将他抓来就是,陛下只管在此安心等待。”
徐庶喝得醉醺醺的往大帐走去。
眼前突然身影一闪。
他心中一惊,酒已醒了一半,朝四周扫视了一圈,却见三个黑衣人呈三角之势将他围在中间。
徐庶急忙拔剑而出,指着三人喝道:“三位英雄,徐某与诸位无冤无仇,为何要为难徐某。”
一个鹰眼如电的黑衣人冷冷的说道:“有一位故人想见你,你只管跟我等过去便是,必不相害,否则就取了你的人头。”
徐庶哼了一声,长剑一抖喝道:“且让徐某见识诸位的高招。”
老鹰手上一台,一只带着木匣的强弩对准了他的喉咙,寒声说道:“我等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对决,你若不愿走,此箭必然射穿你的喉咙,。”
徐庶望着他手上的强弩眼中一亮:“连弩!连弩神器,天下无双,我这位故人绝非常人。我随你去就是。”
说完收剑入鞘,急声说道:“速速带路。”
突然之间,似乎变得比老鹰还急。他曾经也仿制过连弩,但是效果却一直不好,现在见到一个部下都拥有连弩的主,自然希望能结交一番。
老鹰三人一阵无语。
徐庶一进大帐,立即一惊:“师父!”
王越冷冷的说道:“孽徒,你的剑术堕落到如此地步还敢来见师父。”
徐庶尴尬不已,嗫嗫嚅嚅的给自己找台阶下。
王越喝道:“陛下在此,为何还不下跪拜见?”
徐庶这才抬眼朝刘协望去,惊道:“古公子……”
就在那一刹那间,这位半路出家却绝才艳艳的谋士瞬间明了,立即翻身拜倒:“草民徐庶拜见大德仁君皇帝陛下,愿陛下万岁。”
刘协哈哈大笑,急忙向前扶起他:“朕得元直,如鱼得水,如虎添翼也。”
徐庶激动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知己感令他眼前的视线都模糊了。
世先有千里马而后有伯乐,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如今被这位堂堂的皇帝陛下如此赏识,叫他怎么不激动和开心。
“如今天下大乱,诸侯并起。刘备乃绝世奸雄,无异于董卓第二,决计不可留也,留则为患;袁绍、袁术、李儒等人已明地里聚众作乱,此三人皆陛下死敌,必须灭之;冀州韩馥,此人乃袁氏死党,又乃庸碌之人,须趁早取之,迟则被袁绍所乘;西凉韩遂和江东孙策,亦有不臣之心,暗中积蓄力量,此二人亦须破之;青州曹操,此人乃世间枭雄也,忠奸难辨,如今麾下兵多将广,实力雄厚,但曾与陛下有共同御敌之缘,可尽力安抚,再驱虎逐豹,减轻陛下的压力;幽州公孙瓒,虽有小许野心,但并无大志,如今公然不服刘备,又与袁绍恶战,且昔日有拥护陛下的渊源,可为陛下之臂助也;西凉马腾,早年叛乱,但昔日死守临泾,誓死不愿与李儒同反,又感当年陛下解围之恩,诚可用之;其余徐州陶谦、兖州孔融、益州刘璋、荆州刘表、扬州刘繇、并州刘焉,此皆骑墙而望,左右不定者,只要皇上一旦重归大统,则他等必然臣服,可为陛下驱遣。”
故陛下待此间事了,可转至幽州收服公孙瓒,助其大破袁绍,然后再借其兵马南下直奔雒阳,而隐龙卫则暗中联络陛下昔日心腹旧部,内外夹攻,则大事可定也。
待陛下回归大统之后,陶谦、孔融和曹孟德亦会臣服,令他等和公孙瓒共同牵制二袁。陛下则可厉兵秣马,再次西征,令马腾节制韩遂,一举灭李儒和吕布,平定关中,再与马腾共破韩遂,则西面可定也。西凉既定,可迁马腾为凉州刺史,迁马超等子为将军,效力于陛下左右,则马腾必然忠心守护凉州,绝不敢有丝毫反意。
西面已平,则再与诸雄逐鹿中原,先取冀州,再灭袁术,而后剿袁绍。三者皆灭以后,可迁曹孟德为太尉,剥夺其兵权,避免生患,若其不从则须灭之。如此中原之地,皆可完全掌控于陛下之手。
北方既定,则再下旨调动江东孙策到中原之地为官,若其不从,可挥师下江南一举灭之,则天下可定也。
陛下英明神武,当可重建大汉盛世,成为千古一帝,。”
刘协在帐中踱来踱去,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徐庶给他制定的宏图大计,心头豁然开朗,眼中越来越亮。
这简直就是给朕的隆中对啊。隆中对的目标只是三分天下,而元直的“弹汉山对”的目标却是一统天下,其实隆中对可同日而语。
长期以来,自己一直缺少“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谋士,今日总算得到了一个,心里实在高兴至极。
上次西征,若是有徐庶在旁,何至于一败涂地,以致令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满腔遗憾。
“请问古公子可否在此间?”
门外一声响亮的嗓音将他从思绪中唤醒。
他思索片刻,说道:“何方英雄?请进!”
门外走进两人。
刘协脸色大变,眼中杀机一闪,不禁按住剑柄,蓄势待发。
来的居然是阎行和一个少年,那少年显然是他剩下的两个儿子之一。
阎行见他严阵以待的神情,不觉一愣,急忙拱手道:“在下凉州阎行,乃金城郡韩太守之麾下,今日见得古公子武艺超群,心底佩服,特来拜访,并无恶意。”
刘协见他两人并未带兵器,心头冷静了下来。阎行与自己不过在战场上惊鸿一瞥,如今三年过去了,自己的容貌又有几分变化,他应当不会将前来比武招亲的古公子与昔日陈仓道的小皇帝联系在一起。而后来杀阎龙和阎虎,他都未在场,自然也不认得面前这个杀子仇人。
他展颜一笑,也回礼道:“原来是西凉第一猛将阎将军,幸会!幸会!”
阎行听得刘协称他为西凉第一猛将,心底十分受用,哈哈笑道:“古公子少年英雄,一招破敌,实乃后起之秀,前途不可限量也。”
两人客套一番,阎行又将阎狮引见给刘协。
三人分别坐定。
阎行问道:“敢问古公子乃何方人士,尊师大名?”
刘协脸色一凝,神情黯然,许久才道:“我对阎将军仰慕已久,不敢真人面前说假话。但是在下身世沉浮,又有重案在身,不得已流落江湖,隐姓埋名。故不便透露,还望阎将军见谅。”
阎行眼中神色一闪,笑道:“阎某不过随口问问,古公子不必介怀。如今天下乱象渐生,实乃英雄出头之时,些许小案不足为虑。不知古公子有何计划?”
刘协苦笑道:“在下漂泊天涯,空有一身武艺却无处可投,今听得鲜卑王招亲纳贤,故前来撞撞运气,不敢奢求得到剑舞公主的青睐,只希望能够谋得一官半职,也好过四处流浪逃亡。”
阎行目光闪烁,问道:“白日古公子一剑击杀鲜卑武士,居然引出‘飞燕令’,不知古公子与飞燕公主有何渊源?”
刘协摇了摇头道:“在下也不知是何缘故。在下只听说过剑舞公主是鲜卑王的妹妹,倒未听说过鲜卑王还有飞燕公主这样一个妹妹。”
阎行和阎狮双双呆住了,齐齐的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阎行望了他许久,却见刘协也是一脸的茫然不解的望着他,终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看来古公子是真不识飞燕公主了。如此甚好!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