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跳出來反对道:“如此不妥。如今豫州正被黄忠马超二十万战骑压制,十二三万守军本就已经捉襟见肘,若是再调走五万兵马,该如何抵抗吕布军?若是豫州失陷,则整个淮南地区的侧后门户大开,吕布军长驱直入,整个淮南地区势必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很多文官将领也都附和,曹丕也感到有些不解,看向司马懿。
司马懿道:“正是要诱使吕布军攻打豫州。”众人流露出不解之色。
司马懿朝曹丕一抱拳,“正如许攸所说,一旦豫州失守,对于战局的影响将极其巨大,因此索性以此为饵隐忧吕布军。曹仁李典一旦率军赶往淮南,豫州空虚,吕布军势必來攻。可是马超黄忠的二十万战骑虽然精锐,毕竟骑兵不善于攻城崔寨,若要攻略豫州,势必从许昌调集重兵南下。”
“如此以來,许昌便空虚了,我军主力便从陈留武平同时出发,包围许昌。……”
许攸冷笑道:“我军包围许昌,豫州的吕布军岂有不回援的道理?大军一旦回援,这场包围之战岂不是又是徒劳无功?”
司马懿微笑道:“正是要他们回援…”众人都是一愣。司马懿朝曹丕抱拳道:“我军包围了许昌之后,只以一部兵力压制许昌,其余大军却埋伏在从豫州汝南道许昌的必经之路上……”
众人听到这里都明白了,不由的眼睛一亮,曹丕击掌道:“妙…妙计…此乃围城打援之计…只要消灭了吕布军的回援大军,战场的主动权就落在我们的手中了…”众人纷纷称赞,独许攸面色难看,嫉妒的不得了,可是又无话反驳。
曹丕当即会同众文武商议具体的策略。司马懿提出的整个战略可谓无懈可击,不过却有两个关键点直接关系到整个战略的成败与否。一是豫州必须守住,否则一切无从谈起,按照司马懿的计划,调走五万兵马之后,豫州就只有六七万兵马了,加上当地动员起來的壮丁,总人数能有个十五万的样子,人数虽然不少,然而面对凶猛彪悍的吕布军能抵挡是个大问題,按照司马懿的规划,豫州至少要抵挡半个月以上才能完成战略目标。
第二个关键点是合肥能否抵挡住孙坚大军的进攻。合肥原有守军三万,加上曹仁李典的五万兵马,总兵力八万,加上本地之前已经集结起來的壮丁,总兵力有二十万之众。兵马不少,然而对手确实五十万水陆大军,孙坚的兵马战力虽然不及吕布的兵马,不过毕竟都是正规军旅,兵力远远在临时征召的壮丁之上。
许攸冷笑道:“合肥、豫州,任何一地有所闪失,整个计划便功亏一篑…”朝曹丕一抱拳,“主公啊…这个计划太过冒险,应当谨慎才好…”
曹丕皱眉道:“事到如今,若不行险一搏,如何能够反败为胜?”随即斩钉截铁地道:“就照先生的意图行动…”
许攸见状,连忙道:“既如此,不如不如把各地征召的壮丁都集结起來,开往淮南,围攻孙坚。……”
司马懿断然反对:“不可…各地征召的壮丁虽然人数众多,可是毕竟沒有受过什么训练,而且纪律士气排演战阵等等都有很大问題,用來守城犹可,若用之出击,就如同驱羊战虎一般,不管有多少羊,即便只有一头老虎,羊也是不可能取胜的…只能落得白白损失的下场…”
曹丕深以为然。许攸心中暗恨不已,他认为司马懿这是故意跟他过不去。
曹家治下各地大军调动,粮草物资军械源源不断地往前线汇聚,各州城各郡城各处关隘县城,都由当地征召的民军严加戒备,各地每天早晚只打开城门是个时辰,过了这个时间,任何人除非有丞相的手令,否则一律不须通行。
这天刚刚入夜,一队人马簇拥着一辆马车來到鄄城南门外。此时,城门紧闭,城门内外一片寂静。
一名骑士策马奔到城门下,仰起头扬声唤道:“曹植公子來了,快开城门…”
城门校尉探出头來,看了看,认出了下面喊话的确实是曹植府上的亲随,又看见了停在护城河边不远处的曹植车驾。校尉知道确实是曹植,扬声道:“公子见谅,因主公严令,每天早晚只开是个时辰的城门,过后任何人若沒有主公的首领一律不许同行,属下不敢擅自打开城门…”
其实叫骂道:“混账…曹植公子是什么人,也需要遵守这条规定吗?快打开城门,否则公子一旦怪罪下來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校尉有些为难,犹豫了片刻,还是不敢打开城门,扬声道:“请见谅,小人实在不敢违抗军令…”
曹植早就听他们说的话了,从车上下來,在几名亲随的簇拥下來到城门下,仰起头來借着醉意骂道:“你不过是曹丕的一条狗,居然也敢拦我…早早打开城门,否则我定要尔等好看…”小薇道:“请公子海涵,小人实在不敢违抗军令…请公子明早进城吧,小人定当叩头赔罪…”
曹植大怒,“你分明就是曹丕那个乱臣贼子派來监视我的…他谋害了父亲,是不是也想害死我啊…”拍了拍胸膛,“來啊…來杀了我啊…”
校尉不敢回话。
众随从见曹植口无遮拦的,害怕惹出祸來,连忙把曹植劝回了马车。曹植在车上又骂骂咧咧了一回,然而终究无法进城。只得听从一名随从的建议,前往城外的野店将就一晚,明天在入城…
第二天一早,曹植一行人进入鄄城。昨天拦阻曹植的那个校尉已经跪在了城门口。曹植从车窗中看到了他,忙叫停车。从车上下來,走到那个校尉面前。涌起满腔怒火,从随从手中夺过一条马鞭,照着校尉的头脸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鞭子,边打边骂道:“我打你这个忤逆犯上的畜生…我打你这个弑父夺位的豺狼………”
众随从忙上前劝解,曹植才作罢,上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