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一呆,这老天爷庇护的话,还是自己说出来的,虽然当时老天爷确实是救了他们的‘性’命,可是这并不是说老天爷每一次都那么偏心,别人能相信这个说法,难道陈宫也相信吗,但是见刘岩丝毫不见畏惧,只是一脸轻笑,足见刘岩已经铁了心了,陈宫叹了口气,脸‘色’一紧:“既主公执意如此,那陈宫也就舍命相随,谁让主公待陈宫如兄弟。”
可惜陈宫的打算并没有得逞,刘岩回头看着陈宫一脸的肃然,挑了挑眼眉,嘿了一声,朝身边的近卫一使眼‘色’,忽然笑道:“把陈宫军师给我架起来,好生给我看好了,不要让军师随我冲出去,不然我为你们是问。”
话音落下,几名近卫已经将陈宫给生生架了起来,虽然陈宫也通武艺,但是相比几个身强力壮的近卫,却是没有挣扎余地,只是气的大骂:“快把我放下,难道尔等要看着主公去犯险吗,快放我下来,你们这几个笨蛋——”
只是声音渐远,陈宫被驾到了后阵,刘岩才嘿了一声,朝一旁的典韦和刘辟高升看了一眼:“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愿随主公效死。”三人一抱拳,一脸杀气,面对数倍之敌却无丝毫的惧意。
刘岩点了点头,眼光朝敌人望去,已经越来越近了,天气有些沉闷,闷的人心里都烦躁的很,快要下雨了吧,这么闷热的天不知道能不能下雨,或者说能不能赶得及,轻轻摇了摇头:“希望能赶得及吧,让这场雨来的早一点吧。”
眼见着敌人已经靠上来了,进了‘射’程之内,刘岩双眼一凌,闪过一道杀机:“弓箭手准备抛‘射’,争取多杀几个人。”
“放箭——”刘岩一声高呼,登时间几百只箭矢‘射’了出去,在天空中‘交’织成一片箭雨,借着敌人火把的照耀,能够看得清楚。
箭矢连天,黑压压的落了下去,这种无差别的攻击,笼罩了这一片区域,而且那些背负着柴火的人也无从躲避,只看见柴火连接着,却不见有人的影子,那些箭矢落在上面,却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几乎是没有几只突破柴火,被柴火挡住,偶尔一只半只的突破进去,也不过传来几声闷哼,敌人的大阵已然要冲过来,让刘岩一阵苦笑,宗正这一手实在是太妙了,只是对自己而言,却是一种折磨。
箭矢无效,刘岩也就不再准备放箭,这样‘浪’费没有任何意义,只能叹了口气:“弓箭手后退,长矛手准备。”
然后只是看着敌人慢慢的靠近了,刘岩心中微微有些紧张,毕竟直到现在对这种场面还不算是熟悉,更谈不上适应,双手握紧了长戈,深吸了口气,心中数着,八十步,七十步,六十步,五十步,终于慢慢的到了跟前,还有二三十步,此时已经脱离开敌人的弓箭手的‘射’程之外了,刘岩咬了咬牙:“弟兄们,随我杀出去。”
一声令下,第一个冲出去的就是典韦,接着刘辟也冲了出去,刘岩与高升一起迈开了脚步,身后一百兵士紧紧相随,喊杀声震天,只是瞬间就已经冲到了敌人面前,只可惜敌人也早有准备,长枪自柴火中穿出来,形成一片枪林,阻挡住了他们的脚步,用长矛去刺也好,用长戈去劈砍也罢,但是面对这些柴火,却是用处不大,一时间不能伤到人,反而有几名兵士受了伤。
“啊,给我破。”典韦大怒,见竟然破不开这下柴火阵,心中登时狂躁起来,猛地一声大喝,猛地抡起短戟,整个人转了起来,一支四十多斤的短戟生生将长矛拨开,而身子一转,另一只短戟却砸中敌人的身体,可怜敌人此时未作一团,本就不利于动弹,所以才会选择长枪阵,此时反而被自己制约,被典韦强行突破,一时间运转不起来。
随着典韦破开一道口子,刘岩不由得大喜,大喝一声,与刘辟高升领着兵士在这道口子里面杀了进去,一时间血雨腥风,喊杀声震天,短兵相接,拼的就是勇气。
前面是典韦开路,左边是刘辟,右边是高升,却将刘岩护在其中,身后一百多名将士不要命的冲杀,而黑山军也不示弱,短兵相接谁怕谁,况且他们冲过来的足足有近八百人,这数量是刘岩他们的八倍,何惧之有,又有主将在身后压阵,一时间杀的甚是‘激’烈。
刘岩架开一杆长矛,一柄长戈贴着自己的身侧刺了出去,一下子将敌兵扎死在哪里,但是有好几只长矛刺了过来,却被典韦一支短戟抡开,刘辟一手长矛不断格挡,手中短刀收割着敌人的‘性’命,只是短暂的接触,双方就已经倒下不下一百多人,就此失去了生命,尽管是刘岩他们略占上风,三十多条人命足足换了将近一百条人命,但是相比起来,刘岩的人反而只剩下一小撮,毕竟人数的差距不容易弥补。
“杀——”典韦大吼,身后的兵士也跟着大吼,他们相信跟着将军就有老天爷庇护,所以没有畏惧生死,至于死了的人,打仗厮杀哪有不死人的。
战事糜烂至此,双方只是凭借着武勇在支撑,凭借着心念在支撑,这样的心念刘岩的手下很强烈,但是刘岩心中却是不住的下沉,虽然他们足够的勇猛,也确实将敌人啥的七零八落,但是敌人人数实在是太多,已经有不少人冲了过去,便将背上的柴火丢在木盾前,却丝毫不曾靠近,更有的将火油浇上去,柴火上,木盾上都是。
一戈刺死一戈敌兵,猛地一挥,将几名敌兵‘逼’退,刘岩已经满身是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上的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几乎同他一样,所有的士兵都是一身的鲜血,大部分是敌人的,但是也有他们自己的,只是就算是身上有伤,也没有任何一个人退缩。
一个士兵被一枪刺死了敌兵,但是随即被敌人一枪扎进了肚子,长枪‘抽’出,带着肠子流了一地,那士兵虽然一瞬间感觉到死亡的迫近而感到恐惧,但是本能的还是拼了最后的‘性’命,一枪有炸死了一个敌兵,最终又和另一名敌人同归于尽,这样的事情此起彼伏,在强烈的信念的驱使下,刘岩手下的这些士兵爆发出了不敢想象的战力,纵然面对八倍以上的敌人,却没有一个人退缩,虽然前前后后倒下了近七十人,就连典韦都被一直长矛扎在大‘腿’上,刘辟身上也血流不止,高升更是已经战死,但是依旧没有人退一步,未在刘岩身边,依旧在拼命地厮杀。
刘岩的胳膊上被割了一刀,更有一枪在肚子上留了伤痕,幸亏是典韦救援及时,不然的话只怕刘岩已经肠穿肚烂了,即便是如此,随着鲜血的流着,刘岩也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力气也在一份份的变少,脚步挪移起来已经不流畅了,身子沉重的厉害。
敌人比起他们更惨,八百多人倒下了将近一半,竟然是被七十多人换取的,这样远处的宗正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黑山军一向以勇猛出名,面对强敌从不曾退缩,正是因为这个信念,让他们屡屡煞白强敌,就连袁绍和曹‘操’也不敢轻缨其锋,但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竟然领着一百人杀的八百人节节败退,他和他的手下不怕死的厮杀,就素那是没有了生存的希望,却宁愿与敌皆亡,宗正亲眼看到一名士兵竟然用自己的肠子勒死了他的手下,这看的久经沙场的宗正也是打心里面冒凉气,幸亏刘岩兵少,不然有上这样的几百死士,宗正还真不敢和这样的人厮杀,这些人究竟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信心。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间木盾之后有杀出一彪人马,虽然也只有百余数,但是这些人一个个脸上狰狞,丝毫不差于那些先前倒下的人,宗正心中一惊,要是这一百人在杀上去,只怕那个将领就可能遁脱,甚至自己剩下的那四百来的兵卒很可能支撑不住而溃败,因为杀到此时,他的人已经没有信心了,何况滚烫杀出来的这些人是以逸待劳呢。
“都杀上去,务必将敌将斩杀与此,兄弟们,杀呀。”宗正脸‘色’‘阴’沉,猛地一声令下,身边一千多名兵卒全都杀了上去,只有一百近卫留下了,宗正可不想上去送命。
便在此时,大军刚刚掩杀上去,木盾阵后便‘射’出一片箭雨,等时间倒下了一百多人,接着又是一片箭雨,又倒下一百多人,瞬间一千人已经去了两停,不但如此,也阻挡了大军的脚步,那些流言军新冲出来的士兵,却已经奋不顾身的与刘岩典韦刘辟还有残存的不到二十人汇合在一起,一声高呼之下,另一场杀戮开始了。
战场上没有人害怕死亡,这一百多的兵士一个个豁出命,在保护刘岩撤退,只是眨眼的功夫,黑山军又倒下了一片,到了此时,这一股黑山军已经被杀的没了脾气,有的都开始故意拖延脚步,不想于这样的敌人争杀,于是在留下了三十多具尸体之后,刘岩被两名士兵架着,几乎已经走不动路,却已经退回到了木盾阵后,无数长枪刺出来,堵住了山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