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见到百姓对自己这样热情,刘岩心中也不无感动,当时一时激动,就差点要许下宏愿,幸亏陈宫眼见刘岩有些激动,赶忙拉住刘岩,这才止住了刘岩胡说八道,却差点没把蟾宫和黄泽吓坏,就怕刘岩胡乱许诺百姓,毕竟现在朔方郡的情况不容乐观,这位主公他们算是明白了,他们这位主公对百姓可不是一般的好,总认为民心所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却不知道大汉的所谓民心是说的那些士子之心。
在好不容易安抚下百姓的激动,刘岩躺在担架上,便指挥这典韦与周仓集结兵力,去袭击敌营,因为刘岩的归来,整个要塞都沸腾起来,所有的人心中都不由自主的心情激荡,随着刘岩的一声令下,整个黄泽要塞都开始活了过来,无论是士兵还是那些参与防守的健妇,口口声声的都要出战。
当然刘岩不可能让这些女人去打仗,毕竟她们还没有经过训练,但是就算是如此,新军的精锐骑兵就接起来还是有三百之数,虽然还是略显单薄,但是加上五百普通的骑兵,这些都是原本草原上的健儿,虽然没有马蹬,虽然没有特制的长矛,没有护身的黑甲,但是只要给他们武器,这些健儿最少不会弱与敌人,加起来共八百骑,打了个呼哨就冲出了黄泽要塞,朝着敌人的大营杀去。
典韦一马当先,身后朱奎与目赤紧跟着,三个猛将一路高呼着,满身的杀气,丝毫不在乎是不是会被敌人发现,当然在大草原上,这样的一支骑兵,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现不了,但是一直等到新军迫近了敌营,却依旧不曾听到一点动静,见不到一个守卫,甚至原来的探马都不见了。
轰的一声,典韦喝朱奎目赤一人挑起一个栅栏,随后大队的人马杀了进来,喊杀声震天响,但是回应他们的,却只有空空的大营,丝毫不见有动静传来,一时间反而让新军不敢适应,这在战场上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那是常有的事情,典韦也好,周仓也罢,甚至于杜仲还有朱奎和目赤,一个个都是战场上的猛将,要是拼命他们没有一个害怕,但是面对这样空寂的敌营,众人第一个念头就是有阴谋,甚至老成持重的周仓更是喊了出来:“停下,停下,情况不对,小心有埋伏,大家小心呀。”
其实不用周仓喊出来,典韦几人已经开始勒马停了下来,相互之间望了一眼,面色都显出沉重之色,究竟是怎么回事?身后大队骑兵也都停了下来,下意识的控制着马匹不要出声音,一个个心中惊疑不定。
“典将军,敌人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道会有什么阴谋,你看咱们——”周仓望向典韦,心中有些不踏实,至于为什么问典韦,却是众将之中就属着典韦和主公刘岩的关系最近,细数下来,杜仲虽然是近卫出身,但是资历不够,在讲究资历的军队之中,杜仲不过是小字辈,莫说多年征战的周仓,就算是朱奎和目赤也不曾将杜仲看在眼里。
当然杜仲也晓得自己的分量,在众将后面也不敢轻易说话,至于朱奎和目赤,虽然都是猛絶一时的猛将,但是对于行军战略并不熟悉,唯有典韦还是正规军出身,况且典韦此人虽然看上去很憨厚,但是却是胆大心细之人,并不是有勇无谋的莽撞之辈。
典韦皱着眉头,从身边众人身上扫过,虽然心里恨不得杀个痛快,但是考虑到身后的将士,却又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杀机,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朱奎目赤,你们二人一人率二十人,下马步行搜索一下,一定要仔细一些,免得中了敌人的诡计,杜仲,你马上令人将周围的帐篷全部去除,将场地打开,免得敌人施展火攻之际,至于接下来,等朱奎目赤回来,查清楚情况之后再做定夺。”
“诺。”朱奎和目赤一起抱拳应诺,纵身跃下马去,各自招呼了二十名兵士,将武器握在手中,小心翼翼的朝敌营里面摸去,而杜仲则下马率人开始拆除周围的帐篷,很快就打开了一个不小的场地。
慢慢地看不见了朱奎和目赤的身影,等了又是好一会,但是却始终不曾听到有什么声音发来,这让典韦和周仓心中有些担忧,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二人相信,凭着朱奎和目赤的武功,就算是遇到偷袭,就算是面对千军万马,他们也不会一点声音也传不出来,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朱奎和目赤却还是没有动静,典韦也开始有些焦躁不安,但是为了不影响士气,却还是要装作一脸的镇静,默默地等着朱奎他们回来,身后诸将士也是鸦雀无声,仿佛感觉到压抑,就连马屁也不在嘶鸣。
终于又不知过了多久,目赤领着人从帐篷群里转了出来,远远看到目赤他们的身影,典韦真想扑过去,揪住目赤好好问问究竟有什么情况,但是身为这一次行军的主帅,典韦到底还是忍住了,一直等到目赤领着人快要到了典韦身前,典韦这才沉声道:“目赤,究竟是什么情况?”
哪知道目赤一脸的凝重,只是轻轻摇头:“将军,我刚才搜遍了整个大营的南半部,却一点也没发现什么,不过我倒是发现了敌营的粮秣所在,我已经安排了几个弟兄在哪里守着,然后又仔细的搜了一遍,却不见一个人影。”
这一次典韦疑惑了,烦恼之余只是看向周仓,而周仓也是一脸的迷惑,敌人到底在施展什么诡计?见典韦望来,周仓却只有苦笑,他又如何想得明白。
“典将军,不如让我再去查探一下吧,我前些天在敌营呆了两天,对敌人还是比较熟悉的。”身后杜仲忽然开口。
典韦一呆,回头看了杜仲一眼,心中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那也好,这样吧,让目赤陪你前去,你们自己多加小心,如是有情况,敌人阵容不强就传过声音来,如果敌人势大那就点燃旁边的帐篷,我们会伺机过去救援的。”
“将军放心,杜仲明白了。”话音落下,杜仲便与目赤领着人又朝里面摸去,转眼便失去了踪影,不过杜仲心细的很,典韦到是相信他能弄清楚情况。
杜仲走了不久,就看到朱奎垂头丧气的从不远处的帐篷边上转出来,一脸惭愧的走到典韦身边,冲着典韦一抱拳:“将军,朱奎无能,找了一圈,也没有能发现什么,这座大营就像是一座空营。”
随着目赤和朱奎回来的报告,典韦和周仓却更加郁闷,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两个人对望一眼,对方眼中也尽是迷惑,却听一旁的朱奎忽然闷声道:“将军,你说会不会是敌人已经逃走了?”
“不可能——”典韦和周仓几乎同时出声,但是话一出口,两人一起一愣,然后不由得相视一笑,典韦呵呵笑道:“周将军,还是你来说吧。”
那想到周仓却不敢抢了迪典韦的风头,他是黄巾军投过来的,本身来历不正,加上来的时间又短,自然不好和典韦在兵卒面前抢风头,只是笑了笑,便推让道:“典将军,还是你来说吧,周仓洗耳恭听,不知道是不是与将军想到一处去了,也许和将军不谋而合呢。”
推让了两句,典韦看周仓不似作伪,便不再拿捏,轻吐了口气道:“这次草原各部落联盟,足足有一万二千人,在草原上被我们消灭了五千人,如今围攻朔方郡的足足有四千,进过几次大战,虽然他们也是损兵折将,但是毕竟我们消耗也不少,敌人虽然只剩下不到三百,但是他们呢却还有伤兵一千多人,只要养上一些天,到时候这些人便可以再上战场,虽然不能完全恢复,但是毕竟还有一战之力,纵然攻伐黄泽要塞办不到,倒是想要全身而退却还不是太大问题,再说了,他们一千五百人,却又一千二百人是伤兵,又如何悄然无息的走掉,除非他们不要这些伤兵了——”
哪知道话音才落下,忽然就听到远处杜仲一边高声喊着一边跑了过来:“典将军,典将军,敌人好像真的跑了,我找到了那些伤兵,差不多一千多人,但是那些没有受伤的却一个找不到,我刚才找了个问了话,他们说那些人一大清早就不知干嘛去了。”
一番话登时让典韦有些傻眼,想到刚才目赤的发现,说粮秣都还在,而此时又发现了伤兵,而且还没有人守护,这样算来,敌人不顾粮秣不顾伤兵,那就只有两种选择,其一,就是趁着典韦他们出城,去袭杀黄泽要塞了,但是现在没有声音传来,显然不是这样的,再说黄泽要塞虽然有些空虚,但是却还有五百健妇,还有二百多百姓,如果真的要攻伐要塞,就算是原来的四千人,想要攻破要塞,那也要一点时间,只是这点时间也足够典韦他们回防得了,再说就算三百敌骑都冲上去,难道还想攻打黄泽要塞,这无异于痴人说梦。而其二就是敌人逃走了,为了不惊动新军,所以也没有理睬伤兵,更没有烧毁粮秣,就这么悄悄的走了,这个可能倒是更大一些,难道敌人真的抛弃了这些伤兵,自己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