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年轻书生还在想着如何让眼前这位将军为自己引荐给张正,却没想到张正自报姓名,顿时就是把年轻书生给惊呆了!早就听闻那雍侯张正年纪轻轻就武艺不凡,但却没想到竟然年轻到这种地步!听说那温侯吕布现在也已经四十出头了,可眼前的张正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就算是比起自己,那也大不了多少啊!
总算年轻书生也不是普通人,很快便是反应过来,立马就是朝着张正纳头一拜,说道:“草民不知雍侯身份,多有失礼,还请雍侯恕罪!”
“呵呵!”张正立马就是虚扶一下,笑着说道:“先生不必多礼!正所谓不知者不罪,我之前也没有亮明身份,先生又何来失礼之说!先生快快请起,这样我们可没办法聊了!”
张正适当地打趣了一下,倒是让那年轻书生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其实那年轻书生平时也是个眼高于顶的高傲之人,碰上那些王公贵族也不会显得如此失态。但张正却和那些脑满肠肥的王公贵族不同,此人乃是名符其实的寒门出身,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份,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一拳一脚打出的江山!这样的人,也正是同样寒门出身的年轻书生所最为敬仰的,而且这次见面也太过突然,才会让他如此失了分寸。不过很快年轻书生也是恢复了常色,坐正了身子,对张正拱手一礼。说道:“草民颍川徐庶。字元直,见过雍侯!”
徐庶!听得对方自报姓名,张正却是不由得一愣,他万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那个大破曹仁八门金锁阵的军事奇才徐庶!对于徐庶的威名,张正自然是很清楚了,却没想到眼前这么一个年轻书生就是徐庶!不过这些年来,张正也见过许多历史名人了,一个徐庶,还不至于让张正乱了方寸!所以在经过了短暂的失神之后。张正立马就是笑着对徐庶说道:“原来是徐庶先生!呵呵!徐庶先生客气了!适才徐庶先生言语不凡,在下也是心生敬佩,所以特地邀请先生来此一叙!”
寒暄了一番过后,张正便是笑着对徐庶问道:“适才先生所言。似乎对那于吉很是推崇啊!却不知先生认为这于吉是何等人?”
徐庶的脸颊一红,显然是又想起刚刚所看到的于吉装神弄鬼的桥段,不过很快徐庶又是抬起头说道:“不可否认,那于神仙的手段的确是有些不妥,但他治病救人也的确是事实!行一善行一恶,若善大于恶,大可为也!所以在下以为,于神仙所为,倒也并没有什么害处!”
对于徐庶的这个回答,张正却并不觉得惊讶。其实从历史上徐庶对刘表的评价中,就能看得出来,徐庶对是非善恶的界定,有他独特的看法。在徐庶看来,于吉装神弄鬼固然是有错,但只要可以将功补过,那就还能算得上是善人!对于徐庶的说法,张正嘴角微微一翘,却是摇头说道:“先生所言,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啊!”
“哦?”徐庶早就听说雍侯张正与温侯吕布不同,雍侯虽然武不及温侯,但却是贵在文武兼备,要不然也不会讲冀州、幽州和并州治理得井井有条。徐庶想要投奔明主,自然也不想投奔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而张正的言论,也正是徐庶想要知道的。当即徐庶也是对着张正拱手一礼。说道:“愿闻其详!”
张正嘴角微微一翘,说道:“或许在先生看来,那于吉所为只是治病救人,最多也就是一点装神弄鬼的把戏!可在在下看来,那于吉所为,与当年黄巾贼首张角兄弟所为,并没有什么差别!张角兄弟掀起了一场黄巾之乱,却是使得中原百姓饱受战火摧残,到现在都还有不少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那以先生之见,这样的善恶,还是善大于恶吗?”
张正这话一说出口,徐庶也是立马反驳起来,说道:“雍侯此言差矣!那于神仙治病救人,不收分文,如何能与那犯上作乱的张角兄弟混为一谈?雍侯此言,在下却是不敢苟同!”
“不收分文?哈哈哈哈!”听得徐庶的话,张正却是立马笑了起来,说道:“先生适才也是亲眼所见,那于吉于闹市中行走,前呼后拥,所用各种法器,非金既银,奢华至此,若是他不收分文,敢问先生,于吉又是从何处来的钱财来置办这些家底?莫非,这于吉还真会点石成金的道法不成?”
张正这么一说,也是让徐庶不由得一愣,关于这些方面,他以前还从来没有想过。倒不是徐庶智谋太差,而是人性的先入为主,使得徐庶从没有朝着这方面的问题想过。现在被张正这么一提,徐庶也是突然认识到一些他以前从没有想过的问题,眉头不由得紧锁起来。其实于吉所为,也只是骗骗普通老百姓罢了,毕竟他来冀州的时间还短,而徐庶之前也一直呆在荆州,自然不会像在江东那样,下至百姓,上至大夫,都对他敬仰有加!
见到徐庶陷入沉思,张正又是继续说道:“当年那张角,不也是打着治病救人的称号,在中原各个州郡收刮信徒,当时又有多少人知道张角的真正用意,竟是起兵谋反?当年的张角,现在的于吉,不都是同样的手段吗?”
徐庶也不是那种脑袋一根筋走到死的人,听得张正这么一说,徐庶也是立马想明白了其中的问题所在,顿时就是恍然大悟,连忙是对着张正拱手一礼,说道:“雍侯所言极是!在下糊涂,差点上了奸人的当!幸得雍侯指点,在下感激不尽!”
“呵呵!”对于徐庶的感激。张正也是摆了摆手。他相信,以徐庶的智谋,就算是没有自己的提点,用不了多久,徐庶自己也会明白过来。而自己要不是从历史上得知这于吉的情况,说不定也会被于吉的假象所蒙蔽,做出和徐庶一样的判断。不过现在张正的心思可就不在那神棍于吉身上了,他真正的心思,却是在眼前这个徐庶身上!徐庶那可是难得的人才啊!如今他就在自己面前,自己可不会错过这么一个好机会!不过张正也没有表现得太心急。而是呵呵一笑,对徐庶说道:“此事就不再谈了!对了!先生既然是颍川人士,那又为何会来冀州啊?”
自己错摆乌龙,徐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尴尬。不过见到张正没有提起此事,徐庶的脸色也是好了许多,紧接着听得张正的问话,徐庶立马就是笑着说道:“在下出师之后,却是有意游历天下,增长见闻!当然,在下也希望能够寻求明主,一展心中抱负!”
“哦?”听得徐庶最后一句话,张正的眼睛也是刷的亮了起来,他本来就有意招揽徐庶。而徐庶所言的意思,不也是想要寻求明主,这不是正好的吗?经过了之前的一番对话,张正也了解到,这徐庶也是个性情中人,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开门见山,当即张正便是对徐庶说道:“既然先生有意一展抱负,却不知道先生对冀州的看法如何?”
张正的问话也是直接,就差张口问徐庶来不来自己手下工作了!而徐庶听得张正的问话。犹豫了一下过后,则是说道:“在下也算是游历了不少城郡,但说实话,却没有一处的城郡能够与冀州相提并论!百姓们安居乐业,实在是一片盛世景象!雍侯能够将刚刚经历过战火的冀州经营得如此出色。实在是让在下佩服不已!”
虽然知道徐庶的话多少有些恭维,但得到徐庶的肯定。张正也是感觉颇为舒服,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连连摆手,说道:“先生其实更应该北上去幽州看看,在下在冀州、并州实施新举措的时间还短,加上前年一年,冀州和并州都在战火中度过,这种战火,对于百姓们来说,这战火所带来的创伤可不小,这需要时间来慢慢弥补!”
听得张正这么一说,徐庶的眼中也是露出了敬佩的表情,虽然他没有去过幽州,但也听说过,现在幽州已经算得上是天下少有的平安之地,中原的战火打得乱七八糟,可就是没有幽州的什么事!现在天下各个城郡的百姓,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生活在幽州境内的百姓啊!徐庶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张正出身寒门,但治理地方,却是远胜过中原那些出身王公大臣的诸侯!特别是现在这个乱世,哪个诸侯不是到处招兵买马,扩大自己的军队,可像张正这样,将地方治理得这么好,甚至听说张正还让将士们跟着百姓一块开荒耕田,这样一来,政务岂能不好,百姓的生活又岂能不好?民心所向,这,或许才是徐庶心目中真正想要寻找到的,明主!
想到这里,徐庶也是不由得心中激动起来,甚至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当即徐庶便是对张正心悦臣服地拜道:“雍侯之能,在下佩服之至,现在只希望能够在雍侯之下一效犬马之劳,恳请雍侯收留!”
等来等去,终于等到徐庶说出这句话了!张正那简直是大喜过望,当即便是直接站起身,快步走到徐庶身边,将徐庶给扶了,然后对徐庶说道:“先生快快请起!能够得到先生这样的贤才效忠,在下简直是惶恐至极!今后还要多多请先生指教!”
张正这么一说,也等于是接纳了徐庶的投奔,徐庶能够寻得明主,心里自然也是很高兴,两人又是接着谈了许久,从治国平天下的大略,到寻常人家的鸡皮小事,都是聊得不亦乐乎,大有知己之感!最后张正更是直接任命徐庶为雍侯府记事,伴自己左右,为自己出谋划策!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记事,但却是张正身边的近臣,徐庶也知道这是张正重用自己的标志,也是同样对张正很是感激,徐庶对张正的忠诚那是一下提高到了顶点,大有士为知己者死的打算!
又是接着谈论了好一会儿,徐庶毕竟是车马劳顿,有些疲惫了,而张正见到徐庶脸上露出的倦意,也是连忙起身给徐庶安排了休息之所。见到张正如此礼贤下士,徐庶也是不由得心生感慨,忍不住说道:“只可惜啊,孔明他们未能跟我一块来,要不然,也能让他们见见,何为明主!”
听得徐庶这么一说,张正的眼睛却是立马亮了起来,他突然想起来,徐庶在荆州多年,对荆州那些贤士可都是知交好友啊!当即张正立马就是问道:“元直!适才你所言的孔明,可是荆州有卧龙之称的诸葛孔明?”
张正突然蹦出这么一句,也是让徐庶愣了一下,所为“卧龙凤雏”,其实也只是庞德公的一句戏言罢了,这个称号也就是在他们这些荆襄士人之间流传而已,徐庶万万没想到,这远在冀州的张正竟然也听说过这些戏言。徐庶一脸惊讶地看着张正,问道:“主公也听说过卧龙之名?”
“哈哈哈哈!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张正哈哈一笑,便是说道:“此等贤士,我又岂会不知?我还知道,这卧龙乃是琅琊诸葛家的诸葛孔明先生!而凤雏,则是庞德公先生的侄儿,庞统庞士元!不知我是否说对了?”
这下徐庶算是彻底服了,如果张正只是偶尔听过一些闲言碎语倒也罢了,可张正竟然对这件事如此了解!徐庶立马便是对着张正拱手一礼,说道:“主公明察,属下佩服不已!的确,卧龙凤雏,正是指孔明与士元二人,属下与孔明、士元都是多年相交的好友,以往属下与他们聊起天下大事,对于他二人之才,属下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适才属下感慨,只是对孔明明珠暗投有些感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