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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扬?”
红衣人淡漠的轻笑一声,说完这个名字之后,便不再言语,转身漫步的离开,留下了一个孤寂万分的背影给南宫冰玉。
而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这个背影,南宫冰玉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更多的是,她不知道该不该唤住他要离去的脚步。
最后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他那一身红色的影子消失在自己的眸中。
幽幽的长叹一息,她将手中的茶放回桌面,也随着转身离去,即然他不想说,那自己又何须去执着于事实的真相呢?
回到屋里,用过晚膳后,她一个人半倚在软榻里,看着书。
夜,越来越深了。
夜里不断袭来的夜风,寒冷而霸道。吹得烛焰忽明忽闪,似乎在宣告冬的脚步更近了。放下手中的书卷,南宫冰玉靠着身后厚厚的羊毛软榻,有些疲倦的闭上了双眼。
想起那个在桃林里的男子,他那一身炙艳的红的衣裳,还有那冷漠的性子,南宫冰玉低叹,要得知道他和裘扬的事,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否则依裘扬的性子,应该早就和她说过这个人的事才对的,也许,她应该找一天的时候去山庄问问裘扬,要么就是请他来随园了。
还有目前醉生梦死的情况也让她担心。爹爹虽然中了一剑,还好没有生命危险。
玉佩看似平静的每天喝酒招呼客人,可是府上的的暗士频繁出入,已经告诉她,玉佩姨一定知道了什么,也在部署什么,现在怕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正想得入神的时候,南宫冰玉忽然张开了眼睛,窗外有人!
微微抬手,让身边的暗月不要轻举妄动,这人来了有一会了,只在窗外张望,却没有下一步的举动,是敌是友还未可知,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仍是靠在软榻上没有动,南宫冰玉缓缓的闭上眼睛,如睡着般,感觉到黑衣人推开了窗户,可是他却没能进来,另一个黑影截住了他的去路,很快院子里传来了打斗声。
南宫冰玉起身,暗月立刻出现在她身后,原来她以为是暗月担心她的安全,不让人踏进屋内,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既然不是暗月,那外面对打的人又是谁?南宫冰玉走到门边,放眼看去,并不明亮的月光下,只见两个纠缠的黑影打得难舍难分。
月色太暗,南宫冰玉只得走到院前,才勉强看得清打斗的两人。
暗月则是紧随其后,其他被泡泡派过来保护南宫冰玉的暗士也纷纷现身,分立在院内各处,将南宫冰玉保护在最中心。谁也没有出手,只静静的观察着院中的两人。
那两人中,有一人并未蒙面,南宫冰玉微微眯起眼,月影轻摇间,虽然看不清楚长相,但是那一身白衣却让南宫冰玉一眼就看出,他是鬼梦。
蒙面人的武功也不弱,只是几招下来,蒙面人已经渐渐的招架不住了,闪躲走避,也显得狼狈起来,鬼梦一招擒拿手,将蒙面人右手困住,转手施力,骨骼错位的声音在这暗夜中显得格外清晰,蒙面人疼痛的闷哼了一声,这不大的声音却惊得南宫冰玉倒吸了一口凉气!
连忙上前几步,那修长的身型,那乌黑墨发,那双明亮的杏眸,还有刚才那声压抑的轻呼,老天,是她——
蒙面人另一只未被束缚的手仍不服输的回击,让鬼梦温文尔雅致的脸上里略过一丝不耐,手中一银针眼看就要落下。
“不要!!——”
南宫冰玉大声惊呼,让鬼梦他瞬间收了力道。
第一次见这冰玉如此大惊失色,就是在她知道自己将要死时,她能淡定而笑,也能平静以对。这蒙面人却能教她神色大惊。她为何如此担心这个蒙面人?
鬼梦一瞬间的失神,让蒙面人有机可乘,拔出腰间的匕首,向鬼梦刺去,鬼梦一个旋身,躲过了蒙面人致命的一击,同时,他也亮出了他的银针,银色的幽光,五根银针已经紧紧的贴在拇指之间,寒冷的光芒正在透着杀意。
南宫冰玉见识过鬼梦一手银针使得神出鬼没,自然也知道,鬼梦对人的穴位是多么的清楚与了解,心里为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捏了一把汗。
她绝不可能是鬼梦的对手,但是,她绝不能有任何损伤!
不然麻烦就大了。
情急之下,南宫冰玉对身后的暗月说道:“救她!”
南宫冰玉话音刚落,暗月已经飞身而出,刚好截下刺向蒙面人的致命一针。
暗月武功虽高,可是他一人仍然不是鬼梦的对手,然而这次鬼梦也无意为难他。
收了银针,鬼梦深深的凝视南宫冰玉一眼,深沉的墨眸中仍是看不出情绪。南宫冰玉刚要开口,黑影在眼前一闪,鬼梦已无踪可寻。
南宫冰玉轻叹一声,他是生气了么?
受伤的蒙面人就这样坐在院中,也不起来,南宫冰玉快步来到她身边,想起刚才那声脆响,南宫冰玉有些担忧的问道:“你伤到哪里了?!”
只见蒙面人素手轻扬,将脸上的面巾扯了下来,一张明艳倾城的脸露了出来。虽然脸上已经满是薄汗,脸色也略显得苍白,但她仍是满不在乎的笑道:“除了手断了之外,没什么事!”
果然是北炎月!怎么说她也是未来的一国之君,看她毫无形象可言,甚至是有些耍赖的坐在地上,南宫冰玉头疼的苦笑道:“你这是要给我惊喜吗?”
北炎月知道自己现在一身的狼狈,可是她并不以为意,坐在地上,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嘴里还不忘调侃道:“你都不来看我,我只有夜探香闺了。”若不是因疼痛不断渗出的薄汗和那只已经不能动弹的右臂,她那惬意的样子,你会误以为她是坐在高贵的床榻上与你闲聊。
“不错,还能调侃,看来你确实伤得不重。”
南宫冰玉好笑的摇摇头,到底还是君王命,再怎样的狼狈,仍是尊贵逼人。伸手扶了她一把,将她带到屋里的软榻上坐下。
北炎月的手不治不行,可是刚刚是鬼梦把她给弄伤的,看样子,他是不会前来替她医治的了。若是出去进入季城请大夫,这一来一回,没有三四个时辰怕是到不了。她这筋骨错位的伤,暗月应该也可以治。
南宫冰玉想了想,无计可施下,只得对暗月说道:“暗月,你给她看看吧。”暗月立在门边,并未回答,筋骨错位对他来说只是家常便饭,只是他本来并没有打算替北炎月治疗。现在南宫冰玉既然已经发了话,暗月回身走到北炎月身边,查看她的伤势。
暗月抬起北炎月的手臂检查错位的关节,突然袭来的疼痛让她皱起了眉头,但是却没有发出声音。
待疼痛稍稍平复了一下,北炎月躺在软榻之上,低声问道:“你认识那个男人?”
这样伤筋动骨的疼痛,就是寻常男子也要承受不住吧,北炎月从始至终都没有叫过一声。这样的坚毅和韧性,也是成为一国之君从小就必须磨练的吧。南宫冰玉轻叹,为君不易,为明君,就更是不易了,那无上的权利与尊贵背后,付出的是常人看不见也想不到的艰辛。
轻轻为她拭去额上的汗,南宫冰玉淡淡的回道:“是的。”
北炎月忽然笑了起来,饶有兴味的说道:“虽然长得斯文,但是动起手来,却是冷傲狠绝,长得也不赖,我喜欢。”一边说着,北炎月还一边揶揄的打量为她检查伤势的暗月,啧啧叹道:“你身边的男子都是出类拔萃,怪不得你这么挑!你这个侍卫就很不错!”
话音未落,暗月一个用力,将错位的骨头接了回去,再也懒得看北炎月一眼,转身出了里屋。
“嘶——”毫无防备的剧痛,让北炎月疼的呲牙咧嘴。
南宫冰玉却毫不同情她,谁让她一副色女的样子,她以为所有的男人都是没有爪子的猫吗!暗月没有给她一剑就已经是很客气了。
她的手应该没事了,南宫冰玉也懒得再理她,为自己斟了一杯清茶,懒懒的靠在矮几旁笑道:“这里不是北冰国,你可以不用这么肆无忌惮。”
北炎月轻轻转动一下手臂,基本上已经接好了,除了还有些疼痛外,已无大碍。起身来到南宫冰玉身边,劫过她手中的茶,一口饮尽。
北炎月大方的侃侃而谈:“在你面前我不需要伪装,其实你和我一样,对于自己想要操控的东西绝不会妥协,不同的是我要掌握在手中的,是我的国家,而你要掌控的,是你自己的人生。”
南宫冰玉微怔,抬头对上北炎月自信了然的眼,她是第一个知道她想要什么的人。
两个各具风华的女子相视而笑,有时真的不需要说太多,尽在那寥寥数语,眼神交会间,便已经彼此明了。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知己吧!
北炎月看了看天色,月已西斜,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我走了。”
“你的手才刚刚接上,休息一会再走吧。”从这里回到季城,快马也要两个时辰。
北炎月没有停下脚步,走至院中,才回头对身后的南宫冰玉无奈的笑道:“今夜我若是不回去,后果你也知道。”有时她也想任性妄为,只是人总有自己的责任需要承担。
是啊,北炎月身份特殊而敏感,容不得一丝差错。了然的轻点了一下头,南宫冰玉已不再挽留。
“走了,三日后,龙城后山,我等你。”说完,北炎月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净水雅絮。
南宫冰玉苦笑,她还是这么张狂,让你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暗月,派两人暗中护送她回去。”南宫冰玉伸了伸腰,不自觉中,庭前的菊花已不再明艳,在冬日阵阵寒风中,也显得憔悴和无助起来。
冬天已是真正的到来了吧!起风了,夜也更深了,该歇了。欠鬼梦的一个解释,明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