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沉默。
这时银袍,面如月的慕容萧一,骑马飞速疾奔到龙撵前:江小牧直挺挺的躺倒在皇上的怀中,一动不动,双眸紧闭,脸色白如雪,再看垂首侧立的贴身宫女一个劲儿的哭求着。恍然间,他似乎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一切,江小牧病了?
愣了一会儿,慕容萧浓重的剑收,微蹙,很快雨收云散,桃色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一才缓缓转过神来,“怎么可能?”自言自语。
跪倒在地上的大臣们又是一阵陈言力谏,
“皇上,兵家之行,算吉相之日,今日之时,恰缝绝龙之岭,对皇上十为不敬,如有居心叵测之人,在此设入毒术,众臣还是担心大好的社稷江山啊!”一个个陈词激烈,慷慨激昂!接踵而来。
桃花眼眼角一瞥正襟危的皇上,慕容萧一长腿一偏,翻身下马,单膝跪倒,“皇上御驾亲巡是天朝与侉克族的盛事,诸事应和为贵,定兴邦,一担溅血崩之灾,人事之祸,实为不详,昨夜占术之士,已卜天命,今日之程实属不佳。皇上就算为天下苍生所虑,忧侉克族神庙之功成,也得以龙体先正为安?微臣请求皇上三思后行;再言江娘娘人事不醒,性命垂危,急待施救,宜回宫休息,以示皇上的仁爱之意;又有大军不宜疲劳行进,后忧隐情,实乃军中大忌;除了侉克之外,西岳国交接几十米的边境线与东晋紧密相连,万一中得东晋的埋伏,岂不是国之不济也?”
飘逸的慕容萧一,阵阵铿锵有力的劝谏之言,抑扬顿挫,有理有据,句句入情。
不由的吸了一口冷气,皇上灼灼的眸子泛白,阴鸷的盯着枯黄一人高的枯草,念起淝水之战典故之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万一东晋悄悄调动人马,埋伏在自己的必经之路,岂不是真的要在绝龙岭绝龙了吗,不过东晋与西岳相通的地方据说是天险——一线天,连天上的苍鹰都插翅难飞,何况东晋不能飞天入土的士兵?大敌当前,小心为妙;再说可以借着江小牧的这一病的由头,安然回宫。天下相安吧,于朕于国有利,有何不可?
“起驾!”沉思良久之后,皇上还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目光幽远的望着,通往侉克方向的大路,竟然几分不舍。
大军一路疾走狂行,子夜时分,方才来至东城门外。按照西岳国的规矩,深夜无论何人军队绝不能擅自入城,以避祸乱之嫌,当然皇上除外,不过濮阳连华以身先士卒,以自己为榜样。下令安营扎寨,第二天再行入城。
为了让江小牧更早的醒过来,蓝衣早就借好一匹枣红快马,马不停蹄的奔向尚宜殿,方才取得心疾之药。
后半夜,残月当空。
蓝衣大汗淋漓的奔到江小牧身边的时候,当药丸服入江小牧的口中,蓝衣心头的一块巨石总算落了地,看来主子应该平安无恙了。
半个辰之后,江小牧缓缓睁开眸子,眯起惺忪的眼睛,脑袋晕沉,一头目炫,拧着远山眉,疑问
着,“皇上这是哪里。”注视着前面的一片烛火通明。
“城门之外?与尚宜殿近在咫尺!”皇上舒展眉头,安慰着江小牧,侉克族的事情,他与江小牧还没商量完呢,他绝不充许江小牧这样昙花一现?
“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在侉克族的边境吗?”江小牧不解的问道,眸子中尽是怀疑,然后不停的向着周围瞄去,一阵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爱妃心疾发作,朕只得回宫取药为爱妃医治。”皇上目光深遂凝视着怀中的江小牧,他发现他不能失去她。这种强烈的感觉比原来还要猛烈。
“娘娘,可惜药丸只有一粒了!”蓝衣莲步轻移,上前补充,眸中尽是担忧,玉手紧紧交错在一起,啃咬着下嘴唇。
“如何是好?”
江小牧张了张嘴,脸上的霎白渐渐退去,她沉思片刻,双肘艰难的支撑着身子,欲脱离皇上的怀抱。
“爱妃,身子虚弱,还需好好将养?”皇上爱怜的抚过江小牧额前的一缕碎发。
“臣妾心疾发作,须服三丸,否则心疾将不能完好,心痛将一直持续不歇,妾不忍拖累皇上的千秋伟业之身…”江小牧小脸越发的悲切起来,玉手掩住悲怜的面庞,继续道“臣妾担心以后再也不能为皇上分忧解愁了。”
“爱妃吉人自有天相……”皇上双目幽深,轻声叹息,凝着江小牧一副悲悲切切的样子。俯首低问,说,“相信朕,一定能救得爱妃?”
“臣妾不知把药落于后宫何处?尹妃那里,还是惜姐姐那里?还是湖边?”江小牧自言自语,又好像这些个地方全都不是。
皇上此时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他要进宫要为江小牧取药,他的眸子闪过一道阴鸷,流过寒光阵阵……
江小牧又煞有介事的,咕嘟了一句,“臣妾好像也没有去过别的地方。”眉烟蹙起,双眸含水,流苏的印迹刻在如玉的脸上,扫过金钗的倒影。如寒烟之春色,优雅绝代,又不失另外一种淡淡的愁绪。
皇上一时之间看得出了神,如惜的妩媚,妖娆,尹熙的体态万千,风韵佳色,可是江小牧却是倾国倾城的女子,就像她的眼神一样清澈透底……就能把你吸了她的神秘中去。
“臣妾还是自已入宫!候圣驾如何?或许明早日头升起的时候,便能服到救心丸!”江小牧小声的说着,瞟了一眼皇上,再次挣扎着想要挣脱皇上的万般束缚。
蓝衣赶紧上前一副埋怨,带着担心,“娘娘身子虚,不适宜行路过多,还是让奴婢再跑一趟吧!”说罢,转过一黛青髻,就要离开。
你不知本宫落在哪何处?江小牧淡定的瞄向萌生蓝衣。
迎向皇上担忧的眸之后,江小牧赶紧叹了口气道,“放心吧,皇上臣妾死不了!”她的脸尽管还有几分苍白,但是气色却之前昏迷的样子好多了。
沉思的皇上。
“朕保护爱妃一起入宫?”皇上郑
重其事,出言决决,不容得一丝商量,以一副帝王的口吻,不过他的眼中很过的闪过一丝诡异。
“皇上……”江小牧只两个字,含着如水的双眸深深的扫过皇上一眼。感激涕零的模样。
三人换上夜便装,揣着拿着宫中的令牌,一路小心,半个时辰之后,轻而易举的混进了城中。
天上的冷月,依旧似有似无的笼罩着,一片迷芒的深宫。
朦胧的月色,寂静的夜晚,就像抹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几个人的脚步,直接奔向了青暖阁。
江小牧因为奔走过急,体力不肢,开始呼呼的喘着粗气,额上的汗渍一点点的滑到脸上,热气如一团白雾,和着性感的樱唇。
待她一屁股坐到了青石板上的时候。蓝衣与皇上忍俊不禁笑了,顽皮的女子。
蓝衣抬眸,了一眼远处,眸子一抹光亮,扬起手臂,向前一抬,“娘娘,青暖阁,是不是那天赏梅花的时候,落在梅园的?”
“杀鸡焉用牛刀!”江小牧没怀好气的瞪了一眼蓝衣,眼白向上翻起,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遵命!”蓝衣话落,身子就轻巧的向着青暖阁的院中摸索而去。
“皇上恕罪!”江小牧赶紧拍屁股从地上坐了起来,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
“爱妃何罪之有?”皇上嘴角勾了勾,玩哧的看着眼前刚刚站起来的江小牧。
江小牧小心的巡视下四周,眼珠一转道,“圣明的皇上答应臣妾不许生气,不许责罚臣妾!”
“好!朕乃金口玉言!不予追究”
“臣妾当日修改神庙图纸的时候,把图纸落在这几个地方,担心皇上责罚,所以才装病,求皇上赐罪!”江小牧低垂着头,咬着牙,心中却是不安的提着一口气,她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气得发疯,还是发晕?
“你……”皇上一听,气得眼珠瞪得溜圆,挥着大手指着跪在地上的江小牧,“你……”你半天却没有说出一个字,因为刚刚自己答应了江小牧不再责罚。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臣妾知错!”江小牧老实的跪着,一动不动。
目光微移,瞥到了尹妃青暖阁中那一抹静谧的幽光,不知道为什么,对江小牧皇上真的是生不起气来了,因为听到绝龙岭三个字,他是借着江小牧的由头才得以回宫的,再说图纸是江小牧亲自划出的……皇上的心中有了主意。
皇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次的罚,念在你绘制图纸的份上,功过相抵!”
一头浓雾从江小牧的头顶散开了。
静静的盯着青暖阁安谧的烛光,皇上濮阳连华内心竟然有着不安分的一丝燥动。他的嘴角扯过一丝坏笑。看来自己还是年轻力壮,搏美之中一点也不逊色于当年的父皇。
一国之君得到的不仅仅是江山政权,还能得到千娇百媚的万千美女在床上旖旎销魂……眸中有几分痴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