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眼含霜,桃腮冰寒!春雨挑珠帘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坐在软榻之上的娘娘好似发了什么邪火似的,有些不对劲。失神的盯着手中捧着蓝衣死前的那一身衣服。
“娘娘!”春雨赶紧莲步三步两步向前,把参汤搁到案几上,上前不放心的问着,担心娘娘睹物思人,又伤了身子骨。
“如果知道蓝衣的仇人,你说本宫去不去报仇?”江小牧的眼白一扫站在眼前的春雨,眼神异常的怪异,泛着一丝幽暗、邪佞的光。
春雨心中不由的咯噔一声,“难道主子又发现了什么?”
张了张嘴巴,春雨赶紧准备上前劝慰,主要是想试着伸手取过江小牧手中的蓝衣服饰。
扯了下,没有扯动,却遭来江小牧的一顿白眼,吓得春雨赶紧无语的低下头,缩回小手,鼓了鼓勇气,喃喃着,“主子,切不能伤神过度!”
“刚才问你的问题呢?”声音比刚才缓和了下来,但让春雨听起来,想着刚才主子的怪异的眼白,心中还是一阵阵的发毛,不知如何来办。
“娘娘应该去报仇!”青红一挑珠帘闪了进来,十分的肯定,手中还提着几匹色泽鲜艳的绸布,“这是刚才从几务府领的料子,是东宫命发送给各宫娘娘的。”风轻云淡,连春雨听得也慢慢抬起头,瞠大眸子瞪着青红,主子一个弱女子,如何报仇,青红这不是没事找事,火要压,她却非要燃!春雨不由的小拳手握了握,恨着青红的明知故范。
“瞎说!”春雨瞟了一记青红,小脸怒气召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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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你瞟我做什么!”青红上来就把春雨当头敲了一棒,淡定的娓娓道来,一脸转向主子,静静看着主子眸子死死盯着蓝衣衣服的样子,心中有了数,一咬牙,“主子,既然知道蓝衣姐姐凶手,就要报仇,否则难以对得起蓝衣姐姐的亡灵!”她不停的添油加醋。
气得春雨一跺脚,“你脑子灌水了吧,蓝衣分明就是欠主子的,你说得到怎么成了主子还欠蓝衣的了!”
“你……”青红一吐丁香小舌,洋洋得意。
“是!”江小牧猛然抬头,“你说得对,春雨,是本宫欠蓝衣的!所以本宫必须为蓝衣报仇!如果不跟着本宫,或许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她语出决决,根本就容得商量,她的眼一阵空旷,好似看到远处的蓝衣正朝着自己姗姗而来,主子,记着,为奴婢报仇!
江小牧的心再次抽紧,转过眸子,眼神更坚定不移。
从主子的侧颜,春雨、青红都能看得出,主子下定的决心不容商量。
“主子,是怎么了?”春雨不十分肯定的挠了挠头。
青红抬纤指一戳春雨的额头,“还不明白,主子十有八九是发现杀害蓝衣的证据,正在想着如何替蓝衣姐姐报仇。”
“你分明就是趁天下不乱?”春雨抚过被青红戳过生疼的额头,“你干什么?”瞪了又瞪,不满意的盯着青红,一天到晚的添乱。
放下锻子,青红一叉腰,“你给主子选料子吧!妹妹走了!”说罢,不等春雨说话,青红一转身
离开了,然后悄悄从珠帘后一伸小脑袋,向着春雨挤眼,再招手。
春雨疑惑,抬手一指自己的胸口,张开口型“你是喊我吗?”
又是青红的招手,春雨看了看还在出神的主子,叹了口气,估计现在谁劝也顶不了用,除非解玲还须系玲人,让主子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什么时候事啊,神神秘秘的?”春雨一出得正厅,迎头便问,脸色十分的难看。
嘘!青红诡异的伸手指放到自己嘴角,砰的另一只手拽着不名所以的春雨袖子拖至一个僻静的角落。
甩开青红的生拉硬扯,春雨眼角闪着蕴丝,质问,“做什么啊,不是好事吧?”
“你!现在不跟你斗嘴,我有办法?”青红肯定,目光闪烁着亮光,一伸手指晃在春雨的眼前。
“呸!你有办法激主子的火吧!”春雨不以为然,一想到刚才青红给主子煸风点火的样子,心中就来气。
“春雨姐姐,你可是错怪奴婢了!”声音好似十分的委屈。
“错怪你什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非得把尚宜殿搅得鸡犬不宁,把主子逼讽不可吗?”春雨的声音一下子高挑起来,激动异常。
“姐姐,小心点?”青红被春雨的声音吓得一哆嗦,紧张的四处张望下,见着没有什么人经过,才把一颗卡到嗓子眼的心,扑通的一声落了下来。
“说!不说,我便走了!”春雨扭身意欲离开。
“你想不想主子安全?”青红逼急,一下子说出了重点,她知道这才是春雨最关心的话题。
春雨上上下下打量青红一遍,鄙夷,不解、复杂的目光一齐聚在青红那张揣摩不定的小脸上,“果真有办法?”
“当然!”青红自信的拍了拍胸脯,“还不信我?”
“切!”春雨不屑的撇了下嘴,等着青红说出办法这个重点,她根本就不想信青红的花言巧语。
“姐姐信也不好,不信也罢,且听青红说来,再做定夺不迟,首先,杀害蓝衣姐姐的绝不是一般之人,身后必有强在的后台,否则岂敢在皇宫大内的尚宜殿行凶,这其一也;二嘛,想一想,皇上应该暗中派人保卫尚宜殿,而凶手轻而易举的躲过血衣卫,且一剑割喉,武功非常了得,此其二也;三呢,一剑割喉,快如电,闪如影,到现在皇上也没有寻到凶手,即使娘娘寻到凶手,又岂能是凶手的对手,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青红侃侃而谈,一二三说得明明白白。
嗯!春雨不由的点了点头,小脸更是迷茫,“那可怎么办?可不能让娘娘去送死!”急得小脸皱了起来,还眉毛都垂了下来。
“就是!所以我有力法!”青红最后露出杀手锏。
春雨依旧半信半疑,她忘不了主子让自己盯着青红的一举一动,所以还是十分的警惕,不肯就范的样子。
看着春雨似动非动,青红一转眼珠,婉婉道,“姐姐,不信罢了,就让主子去送死吧,反正死的不是我!”说罢一拧杨杯柳小腰,一转身就要走开,她在欲擒故纵。
着急
的春雨正在不知所措,被青红一激,反倒坚定下来,她倒要看看青红的办法可不可行,反正自己有选择的余地,不会轻易上了青红的当。
“如若想让主子不送死,除非不让主子去!”青红不紧不慢的绞着手指。
“废话!”春雨生气的瞪着青红,“谁不知道,你怎么劝住主子啊,关健!”
“当然,软的不行,硬的还不行吗?”青红一咬牙,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这样的青红语调,让春雨的心中一冷,语音微颤,“你想造反?”
“哪能,这还不是为了主子,如果不信,你一直守在身边,还不行?”青红一下子戳穿春雨的担心。
想到自己一直在身边看着主子,料想青红也不敢晴天白日甩出什么花招!春雨下定了决心,迟疑的点了点头,“就这么办?”赶紧又追问一句,“你到底怎么让主子不去报仇?”
“你看,迷药,让主子睡上几天,先拖下来再说,过些日子,可能会好些?”青红一指腰间的绿荷包,诡异的眸子闪烁起来。
“行!决不许伤害主子!”春雨盯着青红的腰间,语音发着狠。
青红不语反笑,反正目的是达到了,她没有什么好怕的。
一路回到殿内正厅,春雨还有一事不解,“刚才你为什么激主子报仇,明明知道主子不是人家的对手?”
“顺着主子的想法走,不然她会更生气!”青红能言善辩,到让胡乱猜想的春雨羞愧起来,自己还不够青红了解主子的心性,不觉脸色有几分尴尬。
珠帘外。
青红吹起一根竹管,一团香气缭绕的烟气吹进了珠帘内……
江小牧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头栽倒在软榻上,手中捧着的蓝衣衣服,也随着滑落到地。
春雨大惊,刚要嗔怪青红。
青红抢白,“姐姐休要担心,让主子睡吧,赶紧把她的匕首找出来!”
“我知道!”说着春雨,赶紧凑近江小牧的身子,把主子腿间的匕首取下,惊喜转头对着青红低声,“找到了!”
眸子亮了又亮,欣喜的青红,一把迫不及待的接过春雨递过来的匕首,脸上不自觉的荡起一阵笑意,看来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去给主子盖上锦被!”青红恰到好的指挥着春雨,眼神却是定定的盯在镶蓝宝石的刀鞘上。
春雨尽管不乐意,但想到主子可能会受凉,脚步赶紧上前去取锦被。
趁着春雨转过身去的功夫,青红迅速的拔出锋利无比,闪着寒光的匕首,手脚利索从胸襟处抽出一张蓝色的香帕,轻轻擦试着匕首,尤其是锋利的刃尖……青红的眼神更加的阴暗,一道狠唳的光芒从青红的眼角渗出来,渗出一层层嗜人的鲜血。
当青红迅速的把香帕再次收起,暗暗松了一口气,正在这时,春雨转过身子!“走吧,我们去正厅守着主子醒过来。”目光盯着青红手中的匕首,陡然伸手,你怎么开,打开刀鞘了?你把这个给我,春雨还是不放心青红,眼中一阵阵狐疑的扫向青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