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杜瑾轩慌了,膝盖发软,颤声说,“二公子,是六小姐约我来的!我不是私闯民宅!不信二公子可以去问小姐!”
毛玉也觉得奇怪,丞相府是什么地方,这个只会一点点武功的小书生怎么可能轻易进来?或许他说的是真的!
宇文煜也不傻,但他不愿相信姐姐偷人,故意装作不懂,提上杜瑾轩就走,提不动了,就在杜瑾轩的屁股上狠踢,却不是去前院,而是去东阁。
杜瑾轩被踢得连滚带爬,惨叫连连。
毛玉也想跟去东阁,宇文煜不许,还要她保密。
毕竟此事关系到他六姐姐的名声。
毛玉也不想参与这种事,便和宇文煜道别。两个人分别走上了两条路。
听雨轩里,紫鹃被今晚的许多事惊的眼睛闪闪发亮,兴奋又惶恐,好想和毛玉说会话,交流交流。可是毛玉却心如止水,倒头就睡。看毛玉如此镇定,紫鹃便也放松了许多。去隔壁的屋子里睡了。
第二天,毛玉例行公事的给宇文煜亲自熬了粥,又把脉,检查了一下刀口,便告别了宇文家。
宇文承业知道毛玉是个奇女子,不是呆在家里的人,便没有怎么强留。
从毛玉起床,到毛玉离开,宇文煜和宇文柔云一直没有出现。
离开了宇文家后,毛玉去了老胡那里。老胡还不知道毛玉已经治好了宇文承业的病,在目睹了那天毛玉被宇文家的二公子抓走的事情后便一直心神不宁,有点排斥这个危险的小孩。
正好,陶存云来找毛玉,说是帮她找了一个地方,价格贵了点,不过地理位置很好。毛玉便跟上去了。
有陶存云这样衣着华丽,气质高贵冷酷,相貌精制妖孽的人帮忙,房子租的很容易,价钱也合理。
然后,毛玉就开始了幸苦的忙碌。又要卖药柜,桌子,称等家具,还要了解药材的行情,采购药材。
最最重要的是,她得给她的医馆娶个名字。对于这个名字,毛玉倒是不在乎,代号而已,叫什么都无所谓。
可是陶存云,刘世虎,李新,以及久未谋面的李明,李如茹都来凑热闹,兴致勃勃的非要娶个好名字不可。鉴于开医馆有许多杂务琐事还需要他们帮忙,毛玉也不好扫他们的兴。
三天后,大兴街,一家独门小院里。
陶存云已经给毛玉办好了开医馆所需的一切文书,李新和刘世虎也帮忙置办了一些二手家具,布置好了医馆,只等两天后李明请人选得吉
日到了,医馆开张了。
大家齐聚在小院里,李如茹大秀厨艺,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从李家堡子跟着傲桀出来创京城的少男少女们放荡形骸的撒欢。
其实他们都是想家了!因为对家的思念,便觉得一切与家有关的事物都特别亲切。
毛玉也有些想念李大大和李尼尼,但又不愿说什么,便也放开了胆子,和大家一起借着撒欢缓解心里的愁绪。
小院里一片大说大笑,大喊大叫之声。
很快大家又把焦点聚集在了医馆的名字上。看他们那一个个当仁不让的样子,毛玉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觉得她的医馆也有他们的一份子?
“不管!必须听我的!”李新霸道的说,“这馆子怎么说都是我们帮你开张的吧?就叫“李家堡子”!
陶存云反对,“这什么名?一听都是没文化的土老冒给取得!”
刘世虎就更反对了!他不是李家堡子人,是磨盘屯的!李家堡子不是把他给除在外了?
李如茹更有趣,娶个个“艳春”,简直就是青楼名。
正在大家闹做一团的时候,正在竭力装儒雅,端坐在桌前的陶存云忽然起身,霍然转身。
刘世虎也提高了警惕。李明,李新继续嬉笑,可是眼神有了冷冽的肃杀气息。
毛玉跟着陶存云像门口看去,只见院门大开,宇文煜带着紫鹃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阳光下,宇文煜年轻的容颜生机勃勃,意气风发,光彩照人。
“呵!毛玉行啊你!好热闹!可惜的是,你怎么着也是我宇文煜的义妹,怎么和这种低贱的家奴们打成一片?丢人啊!连我脸上都无光!”
宇文煜看陶存云对他面色不善,便故意挑衅。
李新正端着碗酒,听见此话,重重的就把酒碗放到桌上,笑嘻嘻的就站起来了。
毛玉知道,李新这种笑是一种变态的,和人顽抗之前所表现出来的笑。为了不使自己在开业之前,就被人给把医馆当作武馆,毛玉赶紧先李新一步,说,“义兄啊!你糊涂了吗?我也和他们一样,都是瑞王的家奴而已!我和他们很平等!你要是觉得我的朋友们丢你的脸,那就不要认我好了!反正我不缺什么假惺惺,有名无实的哥哥!”
陶存云、李新等人即是她的老乡,儿时伙伴,又和她曾经共患难过,如果是在宇文煜和这伙人之间必须选择一个阵营,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陶存云和李新这边。宇文煜虽然比傲桀稍微单纯点,但毕竟是纨绔子弟,身上有着他们这种出身的公子哥都有的轻狂薄情与傲慢,哪有陶存云这些人质朴义气?
宇文煜见毛玉讥讽他,便知道他又自讨没趣了。这女人实在是古怪,行为处事和别人都不一样。他认为低贱的,她反而会认为高贵,他们认为高贵的,她却不以为意。
李新听毛玉这么说,心里多少平衡了些,可是嘴巴依旧不甘寂寞,“毛玉,你也糊涂了!我们现在是家奴不假,可是迟早有一天,就是宇文家的二公子见了我们也要匍匐在地,给我们磕头呢!”
李明也讥笑,“要真觉得自己高贵,就不会来找我们凑热闹了!”
陶存云和刘世虎倒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宇文煜看李新一伙人多势众,自己今天只带了个小丫鬟,便也大人大量,不和李新计较,径直走向毛玉,“谁找你们啊?我找毛玉!”
刘世虎闷闷的说,“毛玉和我们是一伙的!找毛玉就是找我们!”
李新挑衅似得挡在了毛玉身前,不让宇文煜靠近。
宇文煜不想和李新这样的粗人多搭言,愤怒的说,“毛玉和我们也是一伙的!还是一家人!”低低的怒吼,“毛玉,你给我出来!”
毛玉还没有答话,李新已经嬉皮笑脸得问,“吼什么吼?毛玉凭什么听你的?就凭你小子长了一张娘们似得小白脸?”
“滚开!”宇文煜不耐烦的低吼,像是一头极力压抑着愤怒的小狮子,一旦压抑不住,便会把李新碎尸万段!
宇文煜的气势实在是逼人,李新害怕的缩了缩身子,只是他害怕的样子总给人一种滑稽之感。
李如茹忍不住噗哧的笑了,李明也抿嘴一笑。
眼看着空气中的硝烟越来越浓密,毛玉生气的一把推开李新,走了出去。
李新便陶醉的抚摸着被毛玉推过的胳膊,笑的那个甜蜜,看的宇文煜直反胃,骂毛玉,“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对男人动手动脚?”
这句话可不轻!听的李如茹倒抽气,陶存云和刘世虎瞳孔紧缩,大有要教训宇文煜的架势。毛玉却不以为意,一本正经的问,“怎么?嫉妒了?想让我也对你动手动脚吗?”
“你……!”宇文煜尽管已经知道了什么叫做男人,脸皮比以前厚多了,可还是被毛玉雷的说不出话来,“无耻!”
“至少比你有耻!就不要自己是驼背,反笑别人是唇裂了!”毛玉淡笑着,很有气质的说。只要有机会,她就不忘展现自己知性的气质。
宇文煜觉得很挫败。论斗嘴,他总是比不过毛玉,没人家脸皮厚,有些话毛玉说得出,他说不出。
陶存云和李新也深深为毛玉这种高贵而又温柔的骂人法而暗自赞叹。
“说吧!你来做什么?”毛玉凉凉的问,她不想这么对宇文煜的,可这小子说出的话总是让她不得不对他这样。
宇文煜不屑的冷哼,“你以为我很想找你啊?是我父亲让我来找你,说你就要开馆子,送你送礼,送一些钱和一个人!”
既然已经认宇文承业为义父了,那么不接受他的钱,他反而会觉得她是故意和他保持距离,不过,若是宇文承业的礼太重,她就不得不拒绝了!宇文家和傲桀只怕很难并从下去,别有一天卷在两边中间不知所措。
李新对与“礼”这个东西更是来者不拒,立刻让开路,让宇文煜过来。
毛玉她们的桌子就露天摆在院子西边的阴凉里。
毛玉不失礼数的让李如茹去准备一个干净的碗来,并且请宇文煜也入席,和他们一起坐一会儿。
宇文煜看了看一桌子的残羹剩饭,瞥了瞥嘴,他就是饿死,也不会坐这种席的,“给我另做一桌子吧!我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李新见缝插针的骂,“我们这里只有这个,不想吃就请回去!或者去你们家拿些大鱼大肉来这里吃也行!另做,不可能!”
毛玉实在是很头疼这个李新。他怎么回事?这么张狂!比傲桀还牛逼!怎么总是挑衅堂堂的宇文家二公子呢?
毛玉可不想真的的罪这位公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