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换下身上母亲亲手织的粗麻布衣,穿戴上总捕头的服饰,王师爷站在飞扬的身前,连声惊叹:“哎呀呀!俗语人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云捕头,你这身衣裳一穿,可真是与先前大不一样,不仅威武雄壮,而且还真是一表人才,堪称人中龙凤啊!”

飞扬不好意思的整理着自己的服装,道:“王师爷可真会取笑我!”

所谓的总捕头的服装,其实与一般捕头的服饰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一般的捕快是黑衣红帽,捕头是黑衣红帽外加在红帽上多了一道金边,而总捕头则是在帽子左侧又多了一根白色的翎毛。

不过飞扬七尺的个头配上这套衣裳,倒真是显得英姿勃发,王师爷倒也没说假话,任谁此时看到飞扬,都不会知道他其实就尖昨天还不过是山中一打猎砍柴为生的猎户。紧身的捕头服装恰好勾勒出飞扬强壮的身体,修长匀称的身材配上飞扬一张英俊的脸庞,使其凭生一股英气。

王师爷摇头晃脑的说:“难怪我们府尊大人对总捕头另眼相看,云总捕不仅功夫高强,就连这人材也没得说,那像那何彪一张死鱼脸,整日像别人欠了他银子似的,今日总捕杀了他的威风,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眼看着王师爷在那里絮絮叨叨说个没完,飞扬不得不打断他的话:“王师爷,我今日方才进城,尚无住处,不知……”

王师爷恍然大悟,拍拍自己脑门,“你看我这记性!”

引着云飞扬向后院走去,边走边说:“怎说我们府尊大人对总捕高看一眼呢?以前的总捕或捕头们要么是自己在外住宿,要么就住府衙厢房,可这次对云总捕却是大大不同,府尊大人特意命人在后院给总捕腾了一套房子,那可是府尊大人和家眷们住得啊。前有花园鱼池,后有一块空地,特意是给总捕平时练功时用和,这可是我们府尊大人亲自为总捕选得啊!”

飞扬感激地说:“林大人对在小实在是太好了!”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沿着假山花园绕了一个圈,飞扬终于看到了自己的住处,一间青砖碧瓦的独立建筑矗立在飞扬的面前。“这就是总捕的住处了!”王师爷手一指。飞扬惊愕的道:“我一个人住这么大一间房?”

王师爷笑而不答,引领着飞扬向屋内走去。

一进一出的房屋并不是很大,但对于飞扬来说,却是不同凡响。外间是一间客厅,几扇大大的窗户让其采光甚好,屋内窗明几亮,一应家俱明显是刚刚置办的。走进里屋,飞扬更是眼前一亮,一张雕花大床上,鲜红的大绸被面几乎映花了他的眼,伸手一按,床上软绵绵的几乎让飞扬疑似在梦中,以前自己那一张硬板床和薄薄的被褥与此一比,真是天上地下,临窗的书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一个大大的花瓶中,一束明显是刚刚折下来的花朵鲜艳欲滴,为房内凭添了一股香气。

“这可是我们大小姐今日亲自布置的,云总捕,你可还满意么?”王师爷在一边问道。

“满意,满意。”飞扬傻傻地点点头。

“那就请云总捕休息吧,今儿晚上大人还要为总捕接风呢!”

“多谢师爷,王师爷慢走!”

送走王师爷,飞扬仍然疑似在梦中,难怪爹娘一听说自己要做官了如此兴奋,还要去烧香多谢祖宗,原来一当官,生活与以前相比竟是相差如此之大。缓缓坐在书案前,飞扬想到,好好干,争取早点将他们也接到城里来。

此时,花园对面的一座高高的绣楼上,一个曼妙的倩影倚窗而立,痴痴地望着对面的青砖碧瓦的楼房,一手无意识地拨动着身旁案上的琴弦,叮咚之声不绝于耳。

捕头的生活与飞扬想像的大不相同,整日里大部分的时间只不过是在街上巡逻,很少有什么事发生。由于神剑山庄就在梅县境内的武夷山中,武林帮派为了表示对其的尊重,相约在神剑山庄方圆百里之内不设任何分支。所以其它一些地方官最为头痛的帮派械斗在梅县也是绝无仅有。本来对于飞扬来说,他是不必要上街去做这等苦力的,但在府衙厢房中干坐了几天之后,飞扬终于忍不住跑了出来。这些天中,他唯一做的事就是知道了手下几个捕头的名子并与他们混得熟了。特别是黄格生,现在对飞扬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至于何彪,在与飞扬比武后的第二天,不顾林府尊的挽留,执意离去了。

现下真正在飞扬手下的五大捕头,除了黄格生外,其余四人分别是马维,众人都叫他小马哥,最是好勇斗狠,没有正经拜过师父,一身功夫均是从小与人打架,干了捕头之后又与罪犯干架打出来的。所以他身上的伤最多,经常是伤疤叠伤疤,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受过多少伤。出招简单而有效。为人沉默寡言。

林一枫,出身不详,擅使飞刀,随身携有十二把飞刀,他是飞扬最为注意之人,以飞扬看来,他的武功绝不会如他表现的那样,为人看起来八面玲珑,人缘极好。

彭刚,使一根齐眉棍,五台山伏魔寺的外支弟子,体格庞大,比飞扬还高了半个头,一脸的络腮胡子,说话粗身大气,最是没心眼的一个人,经常被同僚甚至下属捉弄,他倒反以此为乐。

另一名捕头没什么武功,已年届五十,叫谢达夫,完全是靠熬资格升上来的,在本县已干了三十年,是府衙里资格最老的捕头。他有一个长处就是对县里和四里八乡的人或事最为熟悉,甚么盘根错节的关系到了他那里立马给你剖析和清清楚楚,对本县的一些势力豪强更是了如指掌,一般都是在衙门坐镇,不过因为他有这个长处,所以历来的府尊都对他甚为倚重。

今天,飞扬实在是闲不住了,终于决定晚上要和值夜班的弟兄一起去转转,总不成一直窝在府衙里,每月白拿十两白花花的纹银。

县城的夜晚比较冷清,街上基本没有什么人,唯一灯火通明的只有城东头的飘香院了,那是县里一家最红的青楼。

今天当班的是林一枫,带上四五名捕快,飞扬和他一起在街上巡逻起来。

“云头,咱这梅县什么都好,就是晚上太清冷了一些,您看啊,弟兄们晚上巡逻,连个宵夜的地方都找不到。”

一名捕快笑着说:“林捕头,你可以带我们去飘香院宵夜啊!”

众人轰的一声笑了起来。

林一枫啐了一口:“小王,你别口花花的了,小心被你媳妇听见,不让你上床!”众人又大笑起来。

叹了一口气,林一枫又接着说:“凭咱们这几俩晌银,去得了飘香院?哪里可是认钱不认人的主儿。”

小王道:“其实咱这梅县晚上又什么可以巡逻的,托神剑山庄的福,什么江湖匪类也不敢在这儿乱来,前些天唯一来了个岳珂,也莫名其妙的死在城外梅林中,我看哪多半是神剑山庄下的手,那家伙竟敢来这里,不是想找死吗?”

云飞扬不由暗笑:什么神剑山庄下的手,他是死在我的手里的。想来林老爷为了女儿的清誉,蒙混了过去。

众人齐声附和着,都道那岳珂实在是活腻味了,居然跑到这里来送死。

说笑着又转过一条街道,耳边已是传来了三更的梆子声,众人已是沿着城转了大半个圈。

飞扬吁了一口气,抬头望去,连飘香院都已关门歇业了,哪高高旗杆上飘着的红灯笼也已落了下来。差不多可以回去了。正自想着的飞扬,忽地眼角一闪,眼尖的他猛地瞧见一个淡淡的黑影在不远处的一间瓦房上一闪,飞扬心里一动,将手一伸,众人立时安静了下来。飞扬暗道:自己不会这么好的运气吧,第一次出来,就碰见了江湖匪类作怪。

伸手指指前边,又指指林一枫,众捕快明白肯定是云头发现了什么,都会意地点点头,悄无声息的散了开来。

飞扬脚尖一点,如同轻烟般的掠上了街旁的房顶,如同一片枯叶落下,毫无声息,盯睛看时,却见一黑衣人正自一个倒挂金钩双脚倒挂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下,手里执着一个吹管,正自向屋中吹着什么。飞扬一看不由暗骂一声,又是一个和岳珂一路货色的家伙。

身边瓦片格的一声轻响,林一枫也拔地而起,落在飞扬身旁,却是不小心踩破了一片瓦。飞扬暗道一声糟糕,果不其然,那人警觉得抬起头来,已是发现了二人。紧接着双臂一振,已是飘然而起,落在另一户屋顶上,拔脚飞逃。飞扬哼了一声,身体拔地而起,如同一抹轻烟般贴着屋顶,脚不点地的随后追来。

散落在暗处的几名捕快,见已暴露了形迹,纷纷拔出刀来,大声呼喝着顺着街道追来。奈何他们不会这种高来高去的功夫,不大会儿,就失去了二人的踪迹。

飞扬心里奇怪,前边这个武功相当不错,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虽然在一点点接近,但要追上他却也还要一段时间,此时除了林一枫还不远不近的吊在身后外,其它几名捕快早已不见了踪影,眼看已追到了城西,要是让这小了跑出城去,一头扎进密林中,再找他就难了。飞扬心里纳闷:怎的现在采花贼武功都很不错啊,岳珂如此,眼前这人也是如此。

心念一动之下,脚尖在房上一勾,一片瓦片已是向前激飞而出,直射向前面那人。听到风声,黑衣人无奈之下一个转折,在空中划了一个弧,躲过袭击,速度却示免漫了下来。飞扬已是接近到他身后十丈之内,随着一声低喝,飞扬脚尖连踢,十余片瓦片连二接三的飞了出去,黑衣人左躲右闪,一一避过,但就是这一耽搁,飞扬已是追了上来,半空中已是拔刀在手,搂头一刀劈下,黑衣人身形一错,手中已多了一把长剑,当的一声,刀剑相交,溅起一片火花。

飞扬更不打话,闪电刀法展开,匹练般的刀光已是将黑衣人牢牢缠住。蓦地一声痛哼,二人身形分开,黑衣人左臂左腿,已是多了两道伤痕。黑衣人两道凶厉的眼光狠狠地盯着飞扬,如果眼光能杀人,那飞扬此时早已死了无数次了。

“好贼子,吃我一刀!”两把飞刀嗖的一声向黑衣人冲去,却是林一枫此时赶到了。黑衣人大喝一声,长剑一圈,将两柄飞刀一带,呼的一声,两把飞刀反转方向,径直向飞扬飞去,飞扬冷哼一声,长刀振处,已是将两柄飞刀绞碎。

黑衣人将两柄飞刀拔向飞扬的同时,身形已是向后急退,同时长剑脱手,也向飞扬击去,竟是将手中兵器当做暗器来使了,掷出长剑,黑衣人又从怀中一摸,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跟着飞了出来。

伸刀打掉长剑,飞扬正欲追赶,那黑衣人掷出的最后一件东西忽的凌空爆炸,火光一闪之下,漫天的烟雾四散而开,烟雾中哧哧的声音不绝于耳。林一枫猛地想起一种暗器,不由大惊:“云头小心!”

飞扬没有想到这暗器威力如此之大,其中还夹了无数的钢针,危急之下,凌云渡的轻功已是使到了极致,整个身体如同托螺一般向上急旋,钢刀护身,一圈白光将飞所护在其中,勉强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身体落在旁边一家楼房上,飞扬伸手一抹头上的冷汗,心惊不已,刚才反映要是稍慢一步,此时自己只怕已浑身是针眼了。心里暗道:“好家伙,想不到今日却是岳珂的功夫救了自己一命!”

烟雾散去,街上早已空空如也,飞扬摇摇头,捡起黑衣人扔下的长剑,同林一枫一道向府衙走去。

几个捕头坐在厢房内,盯着面前的这把长剑,谢达夫翻来覆去看着这支长剑,“这剑质地细密,显是打造的甚是精细,实在是一把好剑,别说是我们县,就是大同府的工匠也打造不出来。而且用得是软钢,看来这贼人来历很不简单呢!”

“是啊。”林一枫接着说:“最后他打出的暗器,叫风火弹,是蜀中唐门的暗器,最是歹毒不过,今是也就是云头,换了我们任何一个人,只怕浑身都会扎满针眼!”

这些江湖经验,飞扬是一概不知,就只有听得份,几人计较了半天,仍是不得要领,不得不闷闷散去。

与此同时,梅县城西的一栋宅院内,黑衣人已是包扎停当,正坐在桌旁,端着一杯酒,细细品尝着。

“关老三,你是不是又犯了老毛病,才被别人盯上的。”一个胖胖的人坐在对面,问道。

嘿嘿!黑衣人干笑几声,“今儿进城的时候发现一个尤物,本想采了她再到你这儿来,没想到碰上了扎手的点子,差点栽进去了。幸好我手中还有一枚唐门的风火弹。”关老三心有余悸。

“你要是再这样,我可要上报主上了,如果误了爷的大事,您吃罪得起吗?”胖子怒斥道。

关老三身子一缩:“别,您这回就饶了我罢了,谁想到这梅县一个小小的捕头功夫如此厉害!”

胖子狠狠地说:“你小心点,这个人相当不简单,据我所得的情报,玉面郎岳珂就是死在此人之手,你要是再不检点,小心落入到他手中。你要是虚火上升,不会去找个婊子么?”

关老三嘿嘿一笑:“哪滋味可不一样!”

“你!”胖子戟指着关老三,一时被气得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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