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的看向何老先生,他却十分了然的冲我耸了耸肩,说,还好还好,要真是他啊,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来,小何从小就被自己家里人卖进了何家,那时候,小何不姓何,姓姜,不过,他好像挺记恨自己父母的,也因为人都已经是何家的了,索性就直接改了姓名。
而且,别看大家都小何小何的叫他,他的年纪可一点儿都不小了,已经三十多岁了,而他进何家的那一年,也才是现在岁数的零头而已。这样说起来,他已经在何家呆了三十年了。
这样的老人,恐怕不会对自己的主人动歪心思。
这样一来,看来是我的调查方向错了。
难不成,真的是有人趁小何不注意的时候,在里面加了其他的东西?
有了这种想法以后,我就开始更加注意厨房了,密切观察了两天以后,我就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
她姓黄,是个胖胖的女人,看起来已经有四五十岁了,何家人都叫她黄姐,在我观察小何的这几天,我发现熬这药需要的时间很长,可能得三个多小时,所以小何经常会半路去厕所,而他去厕所的这段时间,要么是何初雪看着,要么就是这个黄姐。
何初雪总不会害自己的亲爷爷,所以,最有嫌疑的就变成了这个有些贼眉鼠眼的女人。
通过了解,我得知这女人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儿,正在上大学,好像学的还是个费钱的专业,所以,她已经好几次跟何老先生提过想涨工资了。
可是,何家这么大,人也不少,要涨工资,又不可能独独的给她一个人涨。可要是所有人都涨,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何老先生已经拒绝她好几回了。
我在想,她会不会因此怀恨在心,又或者是为了钱被人收买了?
果然,第三天,在我严密的监视之下,她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我看到她竟然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把里面的东西偷偷摸摸倒进了给何老先生煎的药里面!
我当即从暗中走出去,就把她按在了原地,小何回来的时候吓了一跳,把手里的砂锅盖都掉地上砸碎了。
“好啊,我算是知道什么叫最毒妇人心了!药明明是救人用的,你却在药里下毒,用它来害人!你害的不仅是何老先生,还有明天费心尽力照顾何老先生的小何!”
说完,我一把抢过了黄姐还没来得及扔掉的纸,就在刚刚,这张纸里面还包着用来害何老先生的药呢!
大概是闹的声音太大了,何初雪闻讯赶来,一上来就跟我大打出手,抬腿就往我裤裆上踹。果然,要不怎么说最毒妇人心呢!
我一把抓住何初雪,把她的手反着扭在了身后,她打不过我,就开始叫骂:“贺云蜚你这个白痴,你把我放开!我告诉你,黄姐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不会做害人的事!”
黄姐已经站起来了,用一种近乎愤恨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知道这是因为我坏了她的好事,还是我冤枉了她。于是,我伸手举起那张纸,说:“好办,找人来研究一下这张纸里残留的成分就行了!”
黄姐也不慌,只是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警告说:“你放开小姐!”说完,还又愤恨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何。
我心说,自己干了坏事还一点都不心虚,这算怎么回事,这是在怪我和小何坏了她的好事?还有这个蠢货何初雪,受罪的可是她亲爷爷,可她呢,竟然在为了小姐的仇家开罪!
差不多一个小时以后,送那张纸的佣人就回来了,他朝我和何初雪店里的他,说,李大夫已经鉴定过了,黄姐纸里包的东西确实含有微量的毒素,人长期摄入的话,容易致幻。
所以说,其实何老先生根本就不是梦见了那些场景,而是在自己意识模糊时产生的幻觉。就这样,黄姐被赶出了何家,当然,何老先生仁慈,并没有做任何追究。
可事实上,黄姐其实到最后都没有承认自己的罪过,也不承认自己受到了什么人的指使。凭借自己小时候跟着三爷学画符咒学到的皮毛,我画出了贺云虎的样子,可黄姐却嘴硬的很,手什么都不肯承认 还不断的求小何救救她。也许是小何心太软了,到最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之后的日子里,何初雪好像更讨厌我了,以至于她好几天都没有出来吃饭,只因为我也在饭桌上 甚至连出门遇到我都要避着走,好像我是什么瘟神一样。
直到何老先生再一次陷入了梦魇,我才意识到问题不对,难道除了黄姐之外,家里还存在贺云虎的卧底?或者说,其实黄姐做那些事情只是为了一己私怨,不过她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被另一伙人发现了,因此,对方决定借黄姐之手,除掉何老先生。
只是,他们没想到,黄姐也太弱了,还没撑多久呢,就被打回老家了。因此在不得已的情况下,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是出手了。
就在我千思万想没有头绪的时候,何老先生却主动把我叫进了他的办公室,他绷着脸,脸色有些难看,问我:“小贺道长,你自己说吧,你在我们何家呆了也有一周有余了,吃我的,喝我的,可我的病却一直反反复复,怎么也好不了,你说,我还能怎么相信你!”
这……我可从没想到这老头子气恼了,竟然直接拿我开刀了,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愣在了远地。
过了好一会儿,跟何老先生对视着对视着,这老家伙就忽然大笑了起来,拍着李大夫的肩膀,像个孩子一样说道:“你看,我就说这孩子一根筋,根本就分不清人家在撒谎还是说事实!”
看出来他在跟我开玩笑 我就恨不得上去掐这个老小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