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说的这样, 那赵宣文这个人的人品也太差劲了吧,明明知道自己的继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却还要拉着人家一个无辜的姑娘牵涉其中, 他这事儿做得也太不地道了,他就不怕人家姑娘被他那个继母给祸害了吗?”
苏清影认真地说道, 因为这事儿,苏清影觉得赵宣文这个人行事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换了任何一个正常人, 在知晓了自己继母会对他谈得那些对象下手的前提下, 就算没办法确认, 只是有这个怀疑, 也不会上赶着去跟人谈恋爱, 毕竟那可是一条条的人命,哪里是开玩笑的?可是他可倒好,明明心里面怀疑,但办起事儿来的时候就像是没这回事儿似的, 这种做法简直不知道让人该说什么是好。
“而且你不是说他之前都找你来查他的继母了吗?还信誓旦旦地跟你说他继母绝对有问题, 你也提醒过他这件事儿,怎么这人自己还能去和刘亚男搅和在一起?他这是爱人家还是恨人家呀?这是恨不得将人拉下水是吗?”
苏清影的眉头皱了起来, 显然很不喜欢赵宣文的行事儿,说话的时候语气变也不太好。
方正业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知道这事儿之后,我就已经和他说过了,不过他显然没听我的话, 不过赵宣文会有这种做法我大概也知道是为什么, 左不过是抱着侥幸心理,认为这一次他能护得住刘亚男, 觉得自己可以让她不被自己的继母给害了去。”
除此之外,方正业还觉得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便是他母亲留下来的那大笔遗产在前面吊着,赵宣文想要那笔遗产就只能先结婚,而他之前谈的那些对象都没有走到见家长这一步就黄了,这一次好不容易能带着对方见家长了,正好他对刘亚男的感情也不错,所以才会有这样一出。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有侥幸心理,赌的就是对方不会下手,甚至侥幸地认为这样做可能并不会出问题,才会任由着事态发展的。
“那你觉得刘亚男会出事情吗?”
苏清影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虽然她并不认识刘亚男,与对方也没什么来往,但那到底是个无辜的姑娘,若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原因受害的话,苏清影心里面也有些不落忍。
“我不清楚,毕竟我之前和周娇娇也没接触过,对于她所有的了解全部都来自于赵宣文的描述,但是她那个人我也并不认识,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我自然不会因为他几句话就去调查周娇娇的。”
那天赵宣文来找方正业的时候希望方正业可以调查一下周娇娇,他认为周娇娇是个间谍,但是赵宣文所提供的所有证据全部都是由他自己嘴所描述的,并没有真正的证据可以表明周娇娇的身份。
而赵宣文也跟方正业说过,他回去会找到证据交给方正业的,结果转头方正业就听到人说赵宣文要带刘亚男回家,两人的婚事儿也提上了日程。
在那之后,赵宣文再也没有找过方正业,仿佛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似的。
但凡换了任何一个正常人,在知道这样的后续发展之后都不会再去调查周娇娇了,毕竟如果事情真相如同赵宣文所说的那么恶劣,他还能把自己喜欢的人带入到危险之中吗?
“之前赵宣文确实来找过我,但是随后他就带着刘亚男去见家人了,我还以为之前那是他随便说说的。”
要是因为一个人随随便便说两句话自己就去调查另外一个人了,那他成什么了?他是保卫科科长,又不是那种滥用职权的人。
不过如果刘亚男真因为方正业的疏忽而出什么事情的话,他心里总归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眼见着方正业的情绪似乎低落了下去,苏清影伸出手来,握住了方正业的手,轻声安慰道。
“好了好了,这件事情也不怪你,或许这件事情并没有咱们想的那么严重,也许刘亚男家里面是有什么事情也说不定,别多想了。”
苏清影并不太会安慰人,不过她还是尽自己所能地用这种笨拙的语言安慰着方正业,让他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有什么压力。
看到苏清影的模样,方正业笑了笑,他轻轻拍了拍苏清影的手,开口说道。
“我知道,不过回头我还是继续关注一下后续吧,看看刘亚男那边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既然知道了这事儿,我总归是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
苏清影点了点头,两人便没有再说什么,驱车前往苏清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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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不管,这次的事情你也有责任,要不是因为那天你没拦着我的话,我怎么会用那种病猪肉?”
苏红玉回门宴那次因为贪便宜,苏天赐买了病猪肉回来,结果几盘病猪肉下去,直接将来参加宴会的客人们全都送进了医院里,为了这事儿,他不止将收来的礼钱全都赔了回去,还搭上了不少的医药费。
苏天赐和李铁兰二人悔得肠子都青了,二人本就是贪财之人,现在一下子丢了这么多的钱,他们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他们进医院花钱治病了不说,后续回家因为整个人都病殃殃的,只能请假在家修养,连班儿都没能去上。
两人请假一个礼拜,这个月的工资自然就没了,二人前前后后赔了这么多钱,又哪里能甘心?他们夫妻俩一合计,便找到了苏天恩这里来。
这两人的逻辑也是一流,他们都认为那一次既然苏天恩和柳絮果二人发现了他们买了病猪肉,那么他们两人就应该不计一切代价拦着他们使用病猪肉,如果那会儿苏天恩和柳絮果两人将他们两个人拦下来的话,也就没有后续这些事情了。
“大哥,我也不说别的,红玉是你们的亲侄女,且不说别的,给她办回门宴无论从哪儿说你们两个人也该出些钱的,之前我们不让你们出钱,那是我们大气敞亮,但既然现在事情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也亏了不少钱,你们总是要给些钱填补一下我们,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看着理直气壮找自己要钱的苏天赐,苏天恩怒极反笑,提高了声音说道。
“苏天赐,你也甭在这里跟我耍无赖,当初我发现猪肉有问题的时候有没有叫你将猪肉扔了?你怎么说的?”
苏天恩虽然偶尔也会贴补一下这个兄弟,但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冤大头,那回苏天赐将病猪肉拿回家的时候,苏天恩正巧去过一趟,他发现厨房里放着的猪肉味道有些不太对,他就跟苏天赐提过让他不要用这猪肉。
苏天赐却振振有词地说道:“大哥你现在当了厂长,身体就变得娇贵起来看?你不记得咱们小时候一年到头也吃不上肉,河里飘的死猪肉拉回家都能解解馋,那会儿吃了河里飘来的死猪肉都没问题,这样的猪肉又能有什么问题?大不了用酱油和盐多腌一下也就成了。”
对于苏天恩所说的话苏天赐嗤之以鼻,毕竟在他看来,小时候他们能吃那种病死泡水的猪,现在这种猪肉吃起来也没有任何问题。
“哥,你现在是厂长,身份地位跟我们不同了,你有肉票还有特供的粮票之类的,我们跟你能一样吗?这猪肉买回来都费了我们多大的劲儿,要是你看不过眼,那你给我们猪肉票,或者用关系从肉联厂那边给我们弄来几十斤猪肉,这样不就成了?要是你不干的话就别在这里指手画脚。”
得苏天恩没成想自己好心一番劝说,却让苏天赐这么一番夹枪带棒地损了回来,他索性也就没管这个弟弟,任由着他去折腾那些死猪肉。
那会儿苏天赐偏偏来了气儿,夹枪带棒损了苏天恩一顿不说,甚至还直接让苏天恩回去,不允许他参加苏红玉的回门宴。
苏天恩被他气得不轻,果真带着柳絮果他们待在家里,没来参加他们的回门宴,也亏得他们没来,要不然的话怕是一家子也得进医院走一遭。
知道自家弟弟因为吃病猪肉而上吐下泻了进了医院,苏天恩不计前嫌地到医院去瞧了瞧。
在医院的时候,苏天赐就想着要让苏天恩付钱了,苏天恩原本有些心软,想要先将钱给垫付了,但是却被柳絮果给拦住了。
“天恩,我不是不许你贴补你弟弟,但是这次的事情可不一样,这次咱们给出去的钱可不少,你要是全都填了,你认为你弟弟那人会将钱还给你吗?”
在医院躺着的苏天赐病殃殃的,整个人的模样看起来极为可怜,苏天恩瞧着他那幅样子,心里面自然是不忍心的,然而柳絮果的话却提醒了苏天恩。
苏天赐这人并不像是个有良心的,要是苏天恩就这么将钱给他补上了,说不定他还会在那里认为都是他自己有本事哄住了苏天恩,他估计还会认为是苏天恩自己要给钱的,跟他自己没关系,他自然也就不会还钱了。
“不管做什么都要有个度,现在你们是两家人了,而且他也那么大年纪了,这么多年来他们家里面总归是能攒下些钱的,一家三个工人,日子能差到哪儿?跟他们相比较起来,咱们家的日子可好不到那儿去。”
苏天恩他们家的日子虽然比苏天赐稍微好过了一些,但是当初苏清影到苏国留学,两口子可是给她带了不少的钱过去,加上他们的二儿子苏清河去了北大荒,那边的条件艰苦,他们两口子隔三差五的就要给苏清河寄钱寄东西,好让自己的儿子能过得舒服一些。
这么多年下来,他们的钱基本也都填了进去,根本没存什么钱。
后来苏清影回国虽然不需要给她钱了,可是接着他们就开始给苏清影置办嫁妆,另外两个儿子以后都要结婚,这方方面面都是需要钱的,柳絮果精打细算过日子,哪里能让苏天恩这么败?
要是苏天赐是个知道感恩的,这钱给也就给了,因为人家回头肯定会将钱给填上的,不会让他们吃亏,但偏偏苏天赐不是个好东西,另外再加上李铁兰一个,他们两口子完全是占便宜不够的人,这钱给出去就是打水漂。
好在苏天恩还是个知道劝的,听到柳絮果所说的话之后,原本发热的脑袋冷静了下来,也就没给钱,只是偶尔得空了去看看住院的两口子。
为了这事儿,苏天赐在医院的时候装可怜装委屈,和苏天恩哭诉了好长时间,但是苏天恩却一直坚持着没给掏钱,最后没办法,还是苏天赐他们自家把钱给了的。
原以为这件事情随着他们两口子出院便终结了,却没想到苏天赐这个混不吝的回到家之后算计了一番,发现他们这次赔得钱太多了,这一笔签赔出去,都快要让他们家伤筋动骨了,他在李铁兰的撺掇下,加上自己也不甘心,这才巴巴地找上门来,想让苏天恩给钱。
“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一笔写不出来两个苏字,而且咱爹去世的时候也交代过你,要让你好好照顾我,你是不是把咱爹说的话给忘记了?再说了,当初要不是因为咱爹只让你上了学,而把我留在家里面,你也当不上这厂长。”
这次为了能从苏天恩手里面要到钱,苏天赐也不管别的,甚至都翻起旧账,说起他们两个人小时候的事情来了。
根据苏天赐的说法,原本他们两个人都能上学的,因为家里穷,钱全都紧着苏天恩去上学了,他自己根本捞不到去上学,要不是因为他上了学,苏天恩也做不了这副厂长。
“大哥,爹都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他亏待了我,所以在他老人家去世之前曾经万般交代过你,要让你好好对待我,不能亏待了我,你现在又是怎么做的?我都没叫你怎么着帮我们家,就是叫你把这次的钱补给我一点,你都不乐意,你说说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今天来要钱李铁兰意外地没有跟着一起过来,只有苏天赐一个人跑到苏天恩的家里来了,柳絮果见状也没插手这兄弟两人的事情,自己在房间里面呆着,不过听到了苏天赐掰扯起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柳絮果立马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自家男人什么都好,但是有些时候还会不由自主心软下来,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心疼起自己的兄弟来。
别的不说,苏天赐若是个值得心疼的,她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苏家父母去世之后,苏家就只剩下这兄弟两个人了,他们相互帮衬着倒也没什么,搁在哪家都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可关键问题是苏天赐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不管你对他有多好,他始终是记不住你的恩情,反而认为你应该对他更好,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他才行。
说句不好听的,你喂条狗,狗还知道朝着你摇尾巴呢,可就算你将全身的血全都扒干净了喂给他,苏天赐恐怕还觉得你给得少了。
也不知道自家男人听到这话之后会不会有所触动,因而改变对苏天赐的想法。
外面陷入了沉默之中,就在柳絮果的心提溜起来的时候,却听到苏天恩浑厚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苏天赐,你甭拿着咱爹来压我,这么多年我怎么对你的,我比你有数,而且你说当年是因为家里把钱都拿来给我上学了,才让你的日子过得辛苦,这一点我可不认。当年爹咬着牙供咱们两个人上学,他还说了只要咱们能学得进去,就会一直供下去,是你自己受不了苦,早上起不来才不愿意到学堂去的,你还说宁愿在乡下放牛也不去上学,这话可全都是你说的,我记得真真的,怎么到现在就成了是你把上学机会让给我了?”
要说苏天恩和苏天赐两个人的家境倒也没算多差,那会儿他们家里有田,家里也算是小有积蓄,他们的父亲还是很重视两个人的学习,两人小时候就将他们送到了学堂去上学,后来搬到了城里之后,他们父亲做了个小买卖,又继续让他们读书。
苏天恩自己知道努力,一直认认真真上学,他努力读书,不管多辛苦也会到学堂去,而苏天赐是个不爱学习的,不管父亲怎么说,他都不去上学,还说自己不是读书的料,没必要到学校浪费时间。
“那会儿为了赶你去上学,爹把棍子都打折了几根,是你梗着脖子不愿意去的,有没有这事儿?你要说没有,那我们就要好好掰扯掰扯了。”
“还有,爹是让我照顾着你一些,但是你怎么进到纺织厂工作的你是不是忘记了?还有李铁兰的工作,当时我也伸手帮忙了,就连苏红玉的工作当时也是我去帮忙说的,你敢说没有这么一回事儿?”
要说苏天恩没帮苏天赐吗?那绝对不能,否则的话,以苏天赐和李铁兰他们两人的性格,又怎么能到纺织厂去工作?
就连苏红玉的工作也是当时苏天恩去帮忙找的人,可以说他们一家三口的工作全都因为苏天恩才成了,否则的话他们一家人就只能在乡下地方种地,哪里有现在的好日子?
“爹叮嘱过我让我照顾你,这么多年我自认为对你的照顾也已经足够了,咱们做事各凭良心,我觉得我无愧于自己的良心,你要是觉得我没做好,那我也没什么办法,要不然就把咱们家的事情拿出去说一说,你瞧瞧人家是说我不顾兄弟情谊,还是说你是个没良心的。”
苏天恩在面对苏天赐的时候向来软盒,很少会有训斥他的时候,就算是生气也是温声和气地说话,还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摆出过这么一副硬派的模样,这让苏天赐觉得极不舒服,他的眉头皱起来,脸色瞬间耷拉了下去。
“我不管,反正今天这事你肯定有责任,如果爹活着的话肯定会让你帮我把钱给的,大的帮小的,富的帮穷的,本来就是兄弟之间正常的来往,你偏偏不这样,那肯定就是你的问题。”
此时的苏天赐就干脆耍起无赖来,反正他认准了,今儿他一定要从苏天恩的手里面弄出点钱来,就算没办法让他全部赔钱,也得让他吐出一大半来。
看着开始在哪里耍无赖的苏天赐,苏天恩怒极反笑,他指着苏天赐的鼻子说道。
“苏天赐,怎么着?你现在是开始在这里跟我耍无赖了吗?”
为了能要着钱,苏天赐也不管那些,他的头昂着,一副你能拿我怎么着的模样。
“大哥,你话这么说可就难听了,我哪里是耍无赖?不过是想让你帮帮兄弟我罢了,要是你能帮我的话,我哪里会像现在一样在这里等着?”
苏天赐还放话下来了,如果苏天恩不帮他的话,那他肯定不会再走了,以后他就一直在这里住着,等到苏天恩什么时候把自己的事情解决了,他什么时候再离开。
柳絮果:“……”
过去的时候苏天赐好歹还要点脸面,这一次是干脆直接豁出去脸面不要了,就这么开始在他们家里耍起了五花鬼来,瞧他这样子,柳絮果现在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恐怕这一次他们家赔的钱确实不少,要不然的话苏天赐也不至于现在跑到他们跟前耍无赖。
不过即便觉得他们挺可怜的,柳絮果也没有出去劝说苏天恩给钱,毕竟就算可怜,这事也是他们自己作出来的,要不是当初他们不听话,哪里有后续的这些事情?
苏天恩说了要让对方离开,但是苏天赐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停,还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瞧见他这样子,苏天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咱爹当初就是这么教你的?你的脸呢?现在为了这么点钱连脸你都不要了吗?”
苏天赐振振有词地说道:“大哥,对你来说是那么一点钱,但对我来说那可就是全部的家当了,既然哥哥你自己都说了只有那么一点钱,那你干脆给我不就行了?也省得我在你面前碍眼,只要你把钱给我,我现在立马麻溜就走,保证不留在你面前碍你的眼,你觉得怎么样?”
看到他这样子,苏天恩可是气得不清,还想跟他白扯些什么,叩叩叩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苏天恩懒得管坐在那里□□不啷当的苏天赐,起身过去开门。
院门打开之后,看到外面站着的女儿女婿,苏天恩顿时愣住了,尤其发现女儿女婿他们还拎着不少的东西的时候,苏天恩更是惊讶。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拎这么多的东西过来干啥?”
说起来他们有挺长时间都没过来了,苏天恩也知道自家闺女的工作性质,而方正业那边的工作也不清闲,他们不能到自己这里来,他也能理解。
方正业瞧着苏天恩惊讶的模样,笑着开口解释道。
“昨天晚上清影连夜赶回来,说今天是妈的生日,说要抽起来过来给妈过生日。”
苏清影跟着点了点头。
“是啊,正好最近工作不那么忙了,事情不算太多,我还能腾得出时间回来,要是再等一段时间,恐怕就没工夫了,妈她今年不是过四十四岁生日吗?我特意回来给她庆祝。”
苏清影和方正业两人特意回来给柳絮果过生日,而在房间里面呆着的柳絮果听到外面的动静之后也顾不得别的,急匆匆地从房间里面出来了,瞧见自家女儿和女婿的和他们手中大包小包拎着的那些东西,柳絮果的眼睛不由得红了起来,她嗔怪地说道。
“你瞧瞧你们这是干啥呢?你们能回来就好,还带这么多些东西干什么?咱家里什么都不缺,带这些东西不是浪费吗?”
虽然嘴上说着责怪的话,但是看柳絮果的模样,显然心里还是十分开心的,方正业一边与苏清影往里面走,一边说道。
“妈,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家里有是你们家里有的,这些都是清影她这个做姑娘的心意,您二位一定要收下。”
苏天恩和柳絮果二人瞧见方正业与苏清影的模样,二人心里面甭提高兴,一时间连苏天赐那个搅屎棍子都忘记了,不过那搅屎棍可不是能让人随便忘记的主儿,他溜溜哒哒就从房间里面出来了。
当瞧见方正业和苏清影带回来的那大包小包东西的时候,苏天赐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他大步朝着这边走过来,开口便说道:“哟,这侄女和侄女婿回来了,果然当大官的就是不一样,出手阔气极了,瞧瞧这些东西,买下来得两三百吧?你们两个人还真是舍得”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翻那些东西。
方正业拎着东西往旁边一让,躲过了苏天赐伸过来的手。
“二伯,这些东西可不是给你的,今天是我妈过生日,四十四岁也算是挺正式的大生了,难道二伯你过来也是给我妈过生日的吗?”
听到方正业所说的话之后,苏天赐脸上的表情有些讪讪的,他强撑着说道。
“是啊,我这不是过来给大嫂庆祝的吗?大嫂,今天是你生日,恭喜恭喜啊。”
见到方正业带过来的这么些东西,更加坚定了苏天赐要钱的想法,他们一出手就是这么豪气,显然家里面是不缺钱的,自家因为赔医药费之类的损失惨重,他们家明明有钱,凭什么不能分给自家一些?
虽然方正业是女婿,但是他姓方不是苏家的人,苏天赐觉得苏天恩为了脸面,肯定不会将自家的这种丑事儿闹到女婿跟前的,于是便说道。
“大哥,你瞧瞧今天你闺女和女婿都回家来给大嫂过生日了,做弟弟的今天在这儿也不大方便,你要是把事情给我处理了,我不就离开了吗?你们一家人也能好好过生日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见苏天赐竟然恬不知耻地在方正业面前就开始提要钱的事情,显然是不把他们苏家的脸面放在心上,一门心思要将家丑给闹到外头去。
苏天恩的脸顿时沉了下来,面上的表情看起来极为难看。
不过苏天赐有一点想得确实没错,这到底是他们自家的事情,闹到方正业的跟前也就算了,若是这是通过方正业被方正堂他们家知道了,那他们苏家的里子面子往哪儿搁?
瞧见苏天恩的脸色,苏天赐就知道自己抓住了对方的命门,他心中必不由得一喜,接着又继续说道。
“大哥,弟弟我也不是不懂事儿的人,你瞧瞧这事儿不是挺简单的吗?你要给我解决了,我也就不在这里呆着了,我们家还有一摊子事儿呢,你弟弟我现在病也还没全好,你说我待在这里不影你们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了,苏天恩被自己这个不要脸的弟弟气的不轻,却又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柳絮果的面色也不大好,但是当着方正业和苏清影的面,她也不好发火,苏天恩和柳絮果二人就这么被苏天赐给拿捏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方正业察言观色,似乎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他看了苏清影一眼,见苏清影仍旧是一脸茫然懵懂的模样,便知道自家媳妇儿应该是不清楚他们之间的这种暗流涌动,于是便让苏清影陪着柳絮果先回房间去。
“妈,你跟清影也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没见了,先进去好好聊一聊,二伯好不容易来一趟,我陪他说说话。”
苏清影也没多想什么,招呼着柳絮果,二人拎着东西一起回房间去了,而等到他们两个人离开之后,方正业扭头看向一脸洋洋得意的苏天赐,笑着问道。
“二伯,你身体好些了没有?我听我大伯说,上次我堂哥和堂嫂两人回来办回门宴的时候出了事情,现在事情都解决了吗?”
听到方正业自动地提起这件事情,苏天赐的心情不错,以为方正业是瞧准了自己的意思,知道是他这是来干嘛的,想要顺着将钱赔给他们,于是便说道。
“身体好得哪有那么快?我从医院出来是出来了,但这身体一直都还没恢复,干活啥的也都提不起劲儿来,这都从医院回来快一个礼拜了,身体可还没有彻底恢复好,所以一直在家休息着没去上班呢。”
说着,苏天赐又继续说了下去。
“而且人这一病,干啥都提不起力气来,没法去上班也就只能请假,我跟你婶子两个人都请假了,工资也没了,甭提多惨了,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听到对方在那里卖惨,方正业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转头朝着苏天恩说道。
“爸,二伯家的日子都这么难了,咱们家要不然给他们送点米面过去,也省得他们揭不开锅,不管怎么样填得饱肚子才能成。”
见方正业竟然这么如此好说话,苏天赐的心情大好,面上的表情也跟着变得松快了下来,他笑着说道。
“大哥,咱就不说别的,这个侄女婿为人处事方面可真没的说,不愧是在大厂里面干大事儿的人。”
瞧瞧人家这话说的,知道自家揭不开锅了,立马就说要给米给面,比起苏天恩来他可是太会办事儿了。
苏天恩瞧见方正业这么说,嘴巴微微一动,原本想说些什么的,但是瞧着方正业的样子,他到底也没再说些什么,想来方正业自己也清楚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估计他自有打算。
苏天赐接着继续卖惨道:“侄女婿,你瞧着也是个正经过日子的人,那就该知道这过日子不是有米有面就成的……”
方正业深以为然,点了点头说道:“确实不是有米有面就成的。”
眼见着方正业慢慢上套了,苏天赐正准备将自己接下来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哪知道方正业却接着说道。
“二伯,我听说你们这次之所以会住院,是因为买到了病猪肉的缘故,你们那些病猪肉是在肉联厂买的吗?当时有没有啥票据之类的,要是有票据的话,我去给你到肉联厂讨个公道如何?”
苏天赐的面色一变,说道:“不是……”
然而没等苏天赐说完,方正业又接着说道:“二伯,你是不是已经把当时的票据给弄丢了?弄丢了也没关系,像这种大笔的买卖,肉联厂那边应该也是有记录的,要是他们不承认,回头我去找我一个老战友,他就是在这边公安局上班的,回头让他帮忙去查一查,他们卖出来的肉有问题,还害了这么多人进医院,这可算是严重的刑事案件了,我怀疑他们在肉中投毒,正好让我那个老战友去查一查……”
方正业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结果回头一瞧,却发现苏天恩的面色不太对,方正业瞧着他这样子,便说道。
“二伯,你该不会没从肉联厂买肉吧?这么多肉,要是不从肉联厂买,那可就是属于非法购买了,这可是犯法的……现在查这种案子查得可紧了,卖肉的人有罪,买的人同样也脱不了关系,二伯你……”
说着,方正业停顿了一下,眼见着苏天赐的脸都白了,他便出声安慰道:“不过二伯你也别担心,像你这样的顶多送到农场改造个一两个月也就能回来了,不妨事儿的,要是能将那人给抓住了,说不定还能赔你些钱,要不然咱们这就到公安局去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