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枂来到古代的第一个新年,和楚昱待在一起。两人一起守岁,直到过了午夜子时。
看到夜空突然燃爆的烟花,大面积的璀璨夺目之势,她无声的笑了,内心有些感伤,同时又充满感动。
她失去了现代的伙伴,朋友。却在古代收获了亲情和爱情。这么算来,她是不是还赚了?
“楚昱,我很喜欢这个新年。”
“我也是。”
楚昱紧握景枂的手,第一次,感受到过年的欢乐。
十多年的除夕,夜夜煎熬,痛苦不堪。如今,却让他寻得了救赎。
她肯定不知道,她的陪伴,让他心底究竟燃起了多少希望。
他竟然开始期待,来年的这个时候,他们依旧在一起。以后,年年如今朝。
“天快亮了,我得回去,不然我爹真要爆发了。”
景枂开口道别,向外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又跑回来,捧起楚昱的脸,大大啃了一嘴巴。
“这是新年礼物。”景枂笑眯眯道。
楚昱跟着她笑,却淡的看不到嘴角上扬的弧度,只点头道,“回去吧。”
“回礼呢?”
“过几日补上。”楚昱承诺,道。
景枂这才满意,遂又想到一件事,关于他为何发作延迟的问题,他还没回答。
楚昱一顿,淡定道,“寒气入体,延迟了。”
“那你不是……”
“你想让我冻死?”楚昱冷哼,直接赶人,不愿就此讨论。
……
将军府。
景枂拿到了一箩筐的瓜子,是景寒天给她的,作为偷溜出去看花灯的惩罚。
时限,大年初一,晚饭前。
“不许别人帮忙,不许胡乱应付,不许用嘴嗑。若是被我知道你违反以上任一条,我就再给你一麻袋。”
“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景枂严重怀疑,她爹肯定知道她去见楚昱了,竟这般坑她。
景寒天不为所动,“完成好了,明日便带你出京城游玩,若是完成不了……”
景枂双眼放光,立刻开口道,“我不出门了,我完成不了。”
“想的挺美。”景寒天命令老管家监督,摔袖离开。
老管家看着景寒天离开了,这才悠悠说道,“将军的意思是,完成不了,出门还是一样,但是这一麻袋的瓜子也随身带着,由小姐一路上在马车里剥。”
景枂觉得,她应该认了个假爹,记忆中的景寒天不是五大三粗,暴躁如雷吗?
怎的如此腹黑!
“小姐,赶快开始,说不定晚饭前还是有希望完成的。”老管家提醒道。
景枂一脸生无可恋,认命坐下,“让沉香送些糕点过来,我估计没有晚饭吃了。”
第二日,清晨。
景枂扛着一麻袋瓜子上了马车,景寒天已经坐在里面,泡了茶,悠闲的吃着昨晚景枂剥的瓜子仁,顺便监督她今日一整天的行动。
“我看你今天的表现,若是好了,可以适当减免惩罚。”
一句话,燃起景枂内心的奋斗劲儿。
于是,连问也不问,她就开始投入到瓜子堆中作战去了。
景寒天看向自己女儿,瞧着景枂这般傻乎乎模样,笑了。
真是个孩子!
当晚,景枂因表现不错,得到了减免。
景寒天指着眼前被剥出来的瓜子仁,说道,“吃了吧,自己动手剥的,吃起来更是别有味道。我瞧你看了我一整天,定是嘴馋了。”
景枂不确定问,“全部?”
“嗯,食物不能浪费。”
景枂……
她错了,她宁愿得罪楚昱,也不想得罪亲爹。
还没开启坑爹模式,反倒是被爹坑了,内心好憋屈。
宝宝心里苦。
“明日还有惩罚吗?”
“你爹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吗?吃完了事情就了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景枂抱着瓜子仁回房,后悔的直拍自己双手。
让你勤快,让你奋斗,这下有够受的,好几天的口粮啊……
景寒天原本只打算吓唬吓唬,哪知第二天起来,景枂已经吃了一小半。
甚至,连早饭也省了,直接拿瓜子仁果腹。
问了大夫,知道这种吃法没大问题,景寒天索性不管了,由着景枂吃去,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
两日后,景寒天带着景枂到了目的地,靖城。
“这是我和你娘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景寒天带着景枂去酒楼,点了菜,自己则是喝酒小酌。
景枂默默在心里数了数,这一桌子菜有二十道,就他们父女俩能吃完吗?
哪知,景寒天警告的瞪了眼,说道,“等等,小孩子急什么,还有人没到。”
所以,这一桌子菜不是专门为她点的?
她果然太天真,自作多情了。
景枂努嘴,从旁边端了一盘冷菜和一盘花生米,倒了酒,一个人自顾吃喝。
景寒天见状,想到景枂这几天没吃好,就没再说什么。父女俩喝着小酒,就这么等着人来。
一盘冷菜下肚,花生米也吃的差不多,景寒天依旧老神在在,等着客人。
桌上的菜已经没了热气,若不是厢房内放了炭炉,估计早就冰凉。
她等不下去,好奇问道,“爹是想见什么人?这架子倒是挺大。”
景寒天把酒杯一放,招呼她吃饭,示意不要等了,景枂却是不解。
“估计是遇上麻烦了,吃完再说。”
于是乎,所谓的神秘客人,景枂没见到。第二天,第三天,依旧如此。
青天白日,景寒天却一声叹息,情绪不佳,眉头紧锁。
景枂心中一动,从这几天景寒天的所为隐约看出些门道,于是不确定的问道,“是因为有眼线?”
景寒天一怔,表情惊讶不已,他没想到景枂竟这般聪慧,一点蛛丝马迹就看出了端倪。
这孩子,真是像极了她娘。
“嗯,是有人跟着。估计是见不到人了,我们明早打道回京。”
景枂原本充满期待的游玩因为一麻袋瓜子毁了,靖城风光看了许多,却因没见到景寒天等的那个神秘客人,心里百爪挠心。
回程路途中,景枂憋了许久终于爆发了。
挪着小细腿儿,一点一点凑近景寒天,无辜眨眼,谄媚堆笑道,“爹,我问您个问题呗?”
“想知道是谁?”景寒天闭眼休息,早已猜到景枂的小心思。
不过,他却没有明说,只是和景枂含糊道,“过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他,说起来,你还得喊他一声表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