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夜,暗影浮动,陆蔓睡得极不安稳,哪怕是在睡梦中,竟生出了一种寒栗的感觉,如同有什么人在窥视着自己一般。
似是再无法忍受那种炙热又充满掠夺的目光,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眸,半梦半醒之间,乍然看见有个影子坐在自己的床边,不由尖叫出声!
“谁?”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将被子拉到自己的胸口前,手飞快地打开床头灯。
啪的一声,灯光大亮,坐在床边的人似是无法接受突然如来的强光,眸子半阖,复又睁开。
“是你!”
看清他的样子时,陆蔓的脸色骤变,原本被惊吓的苍白现在瞬间变黑。
“你在我房里干什么?滚出去!”她被吓得不轻,胸口上下起伏,怒不可遏地指着房门口大吼。
他是不是太过分了些,自出自入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摸上她的房间来,还有更过分的吗?
靳成俊的两颊有着因为喝了酒的暗红,双眼有些发红,更有着恍惚和迷离,看着陆蔓,有些陌生,更多的是复杂。
陆蔓见他不语,更怒了,冷喝一声:“靳成俊!”
被她这么一喝,靳成俊稍微清醒了些,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有些清明,却是邪魅一笑,双脚踢掉自己的鞋子,竟是爬上床来。
陆蔓大惊,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双手紧紧攥着被子,警惕地说道:“你要干什么?出去,给我出去。”
靳成俊凑近她,浓郁的酒味袭了过来,让她一阵眩晕,闻之欲吐。
好臭!
陆蔓蹙紧了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我是你老公。”靳成俊勾起唇角:“这里本就是我的地方,你要我去哪里?”
“放屁!”陆蔓忍不住说了一句粗口,身子灵活地一挪,冷道:“你只是我前夫。”
“是吗?前些天谁还在我身下轻吟来着?”靳成俊冷冷一笑,话音倏地一转,变得冷冽:“现在,你是在装清高?还是说,为董晋守身如玉?”
听他如此轻巧的提起那屈辱的一幕,陆蔓的脸一白,气得浑身发抖骂道:“你神经病。”
靳成俊听了不怒反笑,眯起眸子看她:“不知道董晋知道了,还会不会觉得你是独一无二的,我真想看看他知道后的表情呢!”
陆蔓身子一僵,咬紧了下唇,拼命忍着眼中的水气,不愿和他多说,扔开手中被子就要下床。
偌大的双人床她才爬了两步,脚腕就被身后的人一抓,滚烫的温度落在她的脚上,让她倏然一惊。
靳成俊见她想要逃走,手只是下意识地抓住她,然而,当自己的滚烫如火的手落在她白润的脚腕处,竟感觉握着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触手温润,让他舍不得放心。
他赤红的眼落在手上,那润白,那温和,让他心里兀然一荡,用力一拉,人往前一扑,轻巧地将陆蔓压在身下。
陆蔓吓得脸色大变,看到他赤红的双眸染上点点情、欲,心里一沉,愈发挣扎得厉害了。
“放开我。”她手脚并用,不断的扭动薄弱的身躯,却更刺激了压在她身上的靳成俊,很快的,她就感觉到一支铁棍硬硬的抵着自己的柔软。
太熟悉的感觉了,也太清楚那是什么了,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脸色瞬间变白,一些不好的回忆再度涌了上来。
惊怒交加,陆蔓大喊大叫,声音带着隐隐的哭音。
“靳成俊,你是禽兽吗?你如果敢,你如果敢……”她咬着下唇,使劲的推着埋在自己脖间的男人,愤怒地叫:“我不会原谅你,决不。”
靳成俊听到这一声,抬起头,看着她的眼,一字一句地道:“那就恨我好了。”
恨,总比什么都没有要来得好,如果恨,可以让你记得我,可以放不下,那就恨我吧。
他双手揪着她的衣襟,正要用力撕开,门口处,却传来一个懵懂迟疑的声音。
“妈咪,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儿子的声音,陆蔓如蒙大赦,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趁着靳成俊发愣的片刻,用力一推,将他推翻在床,自己则狼狈地爬起冲向靳怀恩。
“恩恩,妈咪今晚和你睡。”陆蔓一阵后怕,牵着靳怀恩的手就要走。
“离开董晋!”
还没完全走出房门,靳成俊的声音就紧随而至,她脚步一顿,微微侧头,脸色阴沉。
“离开他,离开信和,安安分分的将儿子养大,我少不了你的吃穿,否则……”靳成俊坐在床上,看着她背部的双眸阴鸷得让人发寒,声音带着威胁。
陆蔓冷笑一声,转过身来像是看着天大的笑话似的看他:“靳成俊,早在五年前,我们就再无关系了,所以,我的事情我的生活与你无关。”
靳成俊的脸一冷,又听她说道:“今晚的事我当你喝醉了,如果再出现一次,我和恩恩立即搬走这里。”说罢,她头也不回地拉着儿子走了。
靳成俊的手一收,将身下的床单攥成了一条咸菜,俊脸愈发阴鸷冷厉,眸光闪烁。
陆蔓哄着靳怀恩睡了以后,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才惊觉,那里已经汗湿了,想起刚才那一幕,她心有余悸,犹不放心的冲过去门锁上了暗锁,坐在床上,却了无睡意。
想了许久,她翻出自己的手机,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董晋温和的声音很快通过话筒传了过来:“怎么还没睡?怎么了?”
听到那带着睡意却温熙的声音,陆蔓慌乱跳动的心没来由的一定,柔声道:“没有,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董晋低沉的笑声传来,夹杂着宠溺:“小傻瓜!”
感觉到那宠溺和包容,陆蔓露出了一个笑容,缓缓的躺在床上,有一句每一句的和他扯着,直到重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