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一年过去。
“她什么时候能醒?”
隐国一处山间竹屋内,君湮看了一眼院中榻上,已经昏迷了一年了的云笙,问着不远处一脸清冷的慕黎,面具下的双眸带着淡淡的忧愁。
“这句话你问过了很多遍。”慕黎正在整理药材的手不由得一顿,随即恢复了正常,声音里含无波澜。
“唉,你照顾好她。”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君湮说完后打算离开,再听到慕黎的话后停顿了一下,不做任何回复便转身离去,但是两人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当初,君湮得知云笙的毒开始发作时,便让泉老给他封住了她的穴脉,再让君辞传消息给慕黎,若他能救活云笙,他替让圣女一族回到往日的风采。
而君辞,好在他命不该绝,沧邺将千年雪莲交给了他,和着水蛭的药一起,又为他争取到了一年的时间。
君湮走后,慕黎停下手中正在做的事,走到云笙旁边竹林旁坐下,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后,拿出玉笛开始吹奏,曲子是令她感到熟悉的曲子。
……
榕国皇宫。
此时的朝堂之上,一片庄严肃穆,底下的大臣无不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松懈。
一年前,云笙离开时,祁墨便不会了笑,脸上除了冰冷便没有了其他表情,此时亦是如是,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都是冰冷摄人。
他犹记得那时候云笙的话,于是,在得到萧妃联合大将军要夺权时,他火速赶往了都城,平息了这场内乱,只是,让他们背后的人跑了。
他没有处置萧妃,一是祁珞的求情,二是,她曾经和云笙接触过,他想留下一些和云笙有关的东西和人,不管是坏是好。
散朝后,所有大臣都灰头土脸地赶快离开,而宫门的太监们似乎都见怪不怪了,例行公事地送走各位大臣。
而祁墨,却径直出了宫,来到墨王府中,云笙专门住的院子,静静地站在院中,脸上的神情依旧冰冷,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皇兄。”
祁珞下朝后,就没找着祁墨,于是便猜到他来了这里,于是便找来了。
见到他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不由得叹了口气,也有些悲伤,若是知道失去云笙皇兄会变成这般一具没有任何感情的躯体,他当初就不该听君辞的话。
“嗯。”
听到声音,祁墨回过神来,却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
“皇兄……”
祁珞想劝说他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停了下来,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次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前面劝了那么多次,都毫无作用,这次注定结果一样。
他只希望,自己的皇兄快些忘记云笙。
“南昭和北燕如何?”祁墨知道他想说什么,也没有理会,直接绕过了这个话题。
“还是那样,两国相争不下。”
祁珞虽然回答得很轻松,但是却很为两国汗颜,南昭虽然有卿相,但是却久久都攻不下北燕,那是因为自家皇兄。
虽然北燕有沧邺,但他一个人对上卿相和谨珩,也是有些棘手。
而南昭算计祁墨的事,他又不可能那么算了,又可能是因为云笙的关系,他并没有帮哪一国,只是在北燕有危难的时候,提供一下计策。
但会是这样的结果,也或许是因为卿相兴致缺缺的关系。
“嗯。”
祁墨点了点头,便不再管祁珞,转身回了皇宫,南昭和北燕的事他很少过问,都是随着两国的发展,由祁珞注意。
而他要做的,只是想将榕国发展成为第一大国,然后找到云笙……
找到她,他会怎么做呢?他想到这里就没有再想下去,该怎么做,到时候就该会知道了。
祁珞看着祁墨离去的身影,又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是什么时候变回这个样子的呢?大概是从云笙去了隐国,而君湮却娶了她的时候吧。
那时候,祁墨收到君湮递来的挑衅的书信,并将云笙一直寄在手上的丝巾松了回来,说自己会保护她。
大概就是从那时候起,祁墨便成了如今这样了。
哦不,自家皇兄还做了件事,让所有人都惊讶的事,那便是很宠幸一个叫云妃的女子,后宫中,就只有他一个妃子,她若要什么,皇兄就给她。
想着那个云妃,祁珞不由得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
“皇上回来了吗?”
榕国皇宫中,云妃着急地问着旁边的铃儿,但是却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似乎并不待见铃儿。
“奴婢不知。”
铃儿的脸色很是平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她似乎已经习惯了。
或者说,并没有什么习不习惯的,只是从进入王府时,便被嬷嬷训练成了一个乖巧的丫鬟,再后来,便是伺候的云笙。
云笙和其他主子不同的是,她并不会指使她做这样或者那样,也不会让她做什么坏事,真的事一个好主子,只是,从从此以后,她恐怕都不会有这样的好主子了。
“不知?你除了不知你还会做些什么,本宫养你来是做什么!”
云妃听到了铃儿的话,瞬间便火了,茶盏瞬间摔在了地上,上好的茶盏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便碎裂开来,而同时,一道冷峻的声音也从门外随之响起。
“是谁惹得云妃如此生气?”
听到声音,云妃不由得大惊,连忙向走进来的祁墨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
祁墨并未扶她,径直绕过她进入了房间,看着地上的一切,他的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后挥挥手,示意铃儿下去。
铃儿很乖巧地告退,而看着这一幕的云妃见此,不由得愤恨地看了她一眼。
从第一次她要处罚铃儿时,却无人敢动她,甚至皇上还暗示过她,她便一直记恨着,但是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平时多骂几句。
“知道朕为什么要将你的封号封为云?”
祁墨转过身来,看着已经站了起来,却有些小心翼翼的人,眸中不由得深了几分,这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