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队伍所为何来?主事之人出来说话?”对方骑马人物就是曹严的副手,一个姓李的三十岁左右家伙。由于彼此隔着有些远,加上前面十几个骑马的王府侍卫所挡,他没第一时间在队伍中认出我来。
“李将军,是我。”面。
“谢公子!”这李副统领显然有些意外在如此场合下与我重新见面,我没看错的话,他除了惊愕外,居然还带着一丝窃喜之意,让我有点莫名其妙。
“李将军,我要入宫向皇上交差,你行个方便让开路来吧。”毕竟现在双方还成对峙状态,我也尽量客气的向他回话,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这李副统领倒也好说话,在稍愣了片刹后,马上拨马侧身,举手向后连挥了两下,他这支骑兵队就分成左右两个队形退到了两旁,空出中间一大片通道来。
我有些纳闷他居然没有带队退回广场,而是成如此模样让我们通过。不过,他既然准予放行,我也没多想就招呼着方通率队打头继续前进,自己则驻马等着项成文赶上,重新回到队伍中间。
李副统领没有退到大道旁,而是单骑向我驱马而来,那些城卫军见此当然不敢阻拦,不一会儿就让他来到了我面前。
“谢公子,曹统领和黄公公呢?他们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见他有点意有所指的问话,我也没直接回答:“此事一言难尽,还是先等我入宫交卸完皇上的差事后。有空再告诉你吧。”黄公公是别国间谍一说毕竟还是我地一面之词。搞不好他是老皇帝亲生儿子地暗探也有可能,还是不要轻易渲染的好。
这李副统领见我如此敷衍的回答,倒也没怎么不悦地表示。只是继续向我看似小心的说道:“刚刚在内城里,听说一群皇宫侍卫遭了贼人暗算,死伤惨重。皇上闻讯后已经下令关闭城门,全城戒严,捉拿刺客了。不知……”
他话里的意思我当然明白,这小子肯定猜测到那群被袭的皇宫侍卫就是先前黄公公率领护送我入宫的那支。向我确定来了。本来我告诉他实情也无妨,但我总觉得这小子态度暧昧,而且我还不怎么知道他的底细,多说多错,还是尽量不说为好。所以只是轻哦了一声,不答反问道:“李将军不知是否还有军务在身?我没记错地话,曹统领先前可是命你率队返回军营休整的。”
“谢公子所猜不错,末将不久刚刚领了旨意。”
我释然的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李副统领又轻轻瞟了我一眼。说道:“圣上给末将的旨意,就是尽快找到谢公子您,然后让您尽快入宫觐见。”
“啊?”我多少有点惊讶的看向他。他轻轻一笑道:“末将的运气不错,这不刚想整队吩咐弟兄分头去找您呢。却不想公子您自己回来了。”
这李副统领刚说完,就发现了我身后赶上的项成文。忙向他抱拳低头,躬身行礼道:“卑职见过小王爷!”
“呵呵,李超你甲冑在身就不必多礼了。”小王爷一脸和善的举手虚抬,展现出难得一见地亲和力。
“是!”李副统领完全像是下级见到上级般恭声回答,重新抬起了身子坐正。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朝廷官员这么卖项成文这位小王爷的面子,不免多看了两人一眼,猜测两人间可能的“不正当”关系。
“李将军,皇上已经知道我回京了吗?”我这一问可有些讲究,在我的原本预想中那黄阉人是假传圣旨把我截走地,那样的话老皇帝肯定还不知道我已经回京了。
这李超不知内情,被我问得一愣,诧异道:“皇上当然早已知道了……”说到这他地脸色不由一窒,像是想到了什么,忙住了嘴。
我知道其中另有内情,老皇帝八成是在知晓飞骑营返京后,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更甚至他已经猜到了黄阉人有什么不妥,才下令关闭了城门,全城戒严。不过,这一切李超这个副统领当然事先肯定没有被告知,只是他还算不笨,看他表情显然已经从我的话语间明白了其中的大概,所以才会如此反应。
一旁的项成文又是一头雾水的看看我看看李超,禁不住问道:“你们两人这是怎么了?李超,你不是原本护送先生来还京城的吗?怎么莫名其妙的跟先生分开了。”
李超看了我一眼,呐呐的不知该如何作答。
“此事另有隐情,子川你还是先别问了。李将军你这就一同护送我。”
听我这一说,李超忙答应一声,向我们两人齐齐施了一礼,拨马向着前方自个儿队伍驰去。
项成文看着李超远去的背影,似有所悟的凑头向我低声询问道:“先生,难道这事跟你先前对方通所说的那个‘阉人’有关?”
我不禁有些佩服这小子的脑瓜子灵光,大有深意的笑了笑,道:“子川,有些事你自个儿心中明白就行了,不必都要从嘴巴里说出来。”
“先生教训的是,晚辈一定谨记于心。”项成文又看似肉麻兮兮向我躬身作谢。
我有点不耐烦的向他一挥手,“好了!先别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快快随队前行吧。”
说完我就向着自己坐骑的马屁股拍了一记,打头前冲而去。
队伍由飞骑营护送,总算是一路平安的到达宫门口的那个大校场。
就此,我让方通和项成文各自在宫门外等候,自己则由李超带路向着宫门口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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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副统领,皇上不是命你去找那个谢安平了吗?怎么还在这里晃悠?”在宫门口一个身穿黄色太监服的太监,满脸不悦之色的瞪着李超。看他跟先前那个黄阉人服色相同,显然在宫中也是个大太监,这阉人年龄估摸在五十来岁左右,相貌普通,身材略显佝偻。
李超脸上微微闪过一丝怒色,不过很快敛去,换上一副笑脸道:“项公公你老有所不知,我身边这位就是皇上要找的谢公子,我这不是来向你交差了吗。”
这项公公楞了楞,一双不大不小的暗褐色老眼,向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慢条斯理的问道:“你就是那个卖雪纸的谢安平吗?”
见他语气似有不善,我便没好气的闷声道:“正是!”
许是看出了我的傲慢之意,这位项公公不禁冷哼了一声,倨傲道:“那你就随洒家入宫觐见圣上吧。”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由两个小太监陪同,先行往内宫里走去。我呆愣了片刹,才醒悟过来的急急迈开步子跟上他们,心中不由暗骂这狗太监狗仗人势,没了鸡巴了还跩成这样子,若有了鸡巴这狗太监的尾巴不是翘上天了。同时,我也很是纳闷自己又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项太监了?先有曹严,接着又有这太监。妈的!我入京一来可一直都是很低调的呀!我不禁百思不得其解。
有这位看似宫内大太监的项公公打前,至此一路通行无阻,比起第一次入宫时苦等的情景,那可是快捷了不知多少万倍。
连续过了两道大门,终于又来到了最里面老皇帝所住的地方,照旧是穿廊过桥过榭的好几十绕,来到了我上次和老皇帝做买卖的地方——翰文轩。
“你先在这等着。”项老太监不怎么客气的伸手阻止了我继续大步行进,自个儿向着翰文轩走去。
“项公公,可是皇上要召见的谢安平带到了。”从翰文轩门口急步小跑着赶来一位看似统领模样的年轻侍卫,问了一声后就把目光瞄向了我。
“是的,陈统领。”
“那赶快让他入内觐见吧。皇上早有吩咐,他来的话就不用通禀了。”说着也不等项阉人回话,就向我说道,“想必你就是谢安平了,你这就随我入内觐见圣上吧。”
说完不由分说就拉着我向内走去。
我当然知道他如此急迫的原因,依着天币对老皇帝的重要性看,显然现在这位九五之尊早已是等的心焦,坐立难安了。
果然我被这位陈统领拉着脚步匆匆的刚跨上翰文轩的厚木台阶,就听见里面老皇帝的声音传来:“陈达,可是那谢安平带来了?”
“是的,陛下,谢安平带到。”陈统领马上放开我,对着轩内拱手朗声应答。
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没过多久,轩门就吱呀一声,被猛得打了开来。
看着轩门口突然出现,满脸激动之色的老皇帝,我和这个陈统领,以及身周一干御前侍卫俱都傻傻的怔在了当场。
除了我之外,其余的人显然都是没想到堂堂的大楚皇帝会亲自给我开门,这种行为在这君权之上的封建时代实在是来的太过震撼,太过难以想像了。
而我是担心老皇帝如此激动的情绪之下,万一有个心脏病、脑血栓的突发暴毙,那我可就大大的赔本了,搞不好还要搭上自己一条小命。所以,也被吓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