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刘婉儿在世的唯一至亲,既然他都同意这门婚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本来至少要守孝一年的习俗,在他这位最高家长的“夺情”下也就只是个过场而已。
向老家伙解释了一下本月十六我将向三家统一下聘的事情后,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十分好客的要我留宿郡守府,我想到两日后还要正式过来下聘,也就委婉拒绝了。他也没有坚持。
连着两日,我带着自己的亲卫队几乎逛遍了整个郡府,看得出来,这一郡的首府老家伙还算治理的不错,市面上也相当繁荣。酒肆茶寮商铺林立,南北来往的客商络绎不绝,其人口的流动密度虽小于十里集,但胜在人口的总量大。而人口多了,这个消费市场自然也就大了,当然做什么生意都有的赚。毕竟十里集的发展空间有限,在我的设想中,若等新作坊落成、安平酒楼建好、再加上我的“灌钢法”试验成功后,十里集就完全处于饱和状态了,而这些事情所费的时间,在我的估算中不会超过一年。过了一年后,商团受十里集的地域所限,要想进一步的发展壮大,只能向外延伸,而郡府这里就是一个很不错的延伸点,通过这里,我完全可以将自己商团的势力,星罗棋布的遍布全国。到那时,我才算是真正的有自保之力了,别说八王爷,就是皇帝老子我也可以跟他叫板。
通过两天的观察,我想若是等新作坊造好,扩大了雪纸的生产量后。就可以尝试着在郡府开设一家纸行分店。而后再在这里开家设想中地第二座安平酒楼,赚钱是次要地,以此为桥头堡的来实施商团的全国战略才是重要地。不过。我要想在郡府立稳脚跟,更甚至以此为踏脚点进一步壮大自己的势力,这背后当然要有官面上的支持才行,刘郡守这老家伙也不知能不能给争取过来,若可以的话当然最好,若不行的话。至少也要保持表面上的融洽,不管怎么说,我们两家以后可是联姻关系了,这老家伙应该不会再对我抱有什么成见才是。只要他这个地方长官不暗中给我使坏,我想我地全国战略就很有可能实施成功。
两天时间就看似在我的到处游玩中过去了。
十六日的清早,我打扮利索,收拾停当后,就正式上郡守府求亲了。
虽然仅仅只是纳妾。但我在程序上却是丝毫不敢草率的,在张媒婆的这位内行人的指点下,我只在那间客栈留下了三名车夫和两名亲卫看守行礼外,其余人等包括陈大胆都让他们特意换上了大红礼服。每人都或拿或端或抬的把一马车的聘礼给搬运下来,而后排成一长串。由我和张媒婆亲自打头步行,队伍浩浩荡荡地向着郡守府进发。我们这般集体亮相,一时就在郡府引发了轰动效应,一些人向我手下打听后,得知是我这个天下知名的十里候上郡守府求亲,更是风一阵的哄传了开来。
这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路程走完,到达郡守府门前,我们身后早已跟着一大群密密麻麻看热闹地人,少说也有上千人之多。
我这种十分有诚意的求亲之举,可算是给足了刘郡守这老家伙地面子。
老家伙也确实很高兴,从府前的台阶上亲自迎了下来,一张老脸都快笑的没缝了。
媒婆把婚书上呈给他,他很是干脆的就接了过去,然后就十分热情的邀请我们一行入府。
在郡守府的迎客大厅,刘郡守这次特意将她的老妻刘张氏给请了出来,与我们一同坐下商量此次婚事的具体操办流程。
本来按照规矩,在成亲之前刘婉儿得回娘家,也就是郡守府,等着我过来迎娶的。不过,毕竟十里集和郡府两地距离太过遥远了一些,这一来一回又是好几天功夫,所以呢,最后在我的建议下,刘郡守做为婉儿的女方家长在成婚之前先一步到达十里集,然后我在村中找户大院供他住宿,做为刘婉儿的临时娘家,这样就方便许多了。
刘郡守和他的老妻刘张氏暗自贴耳嘀咕了一阵后,也就同意了我这种通融之法,表示成婚那日,他们夫妻俩都会到场替我和婉儿主婚。
婚事都谈妥了之后,刘张氏就带走了张媒婆,而我则被刘郡守独自留了.
我也不再敷衍他,话语中稍稍暗示了会在折子中替他向皇上说好话。
老家伙得到了我这份答复才算是满意了。而我也没再多留,直接起身向他辞行,表示将尽快回去操办婚礼,并在十里集恭候他和郡守夫人的大驾光临。
—
刘郡守也没特意留我,只是淳淳絮叨等我将奏折写好后,最好先给他过目,让他给我把好关,确保万无一失。对此,我当然不会轻易答应,只是不置可否的冲他笑笑,拱手作别后,就径自出了郡守府。
等来到郡守府门前的时候,事先约好的富贵已经和另外两名车把式驱车赶到了。
我先和陈大胆上了车,等到陈虎让亲卫队报数完毕,张媒婆又从郡府出来匆匆赶到后,我们一行就马上启程回十里集。
回去的速度比来时快上了许多,只用了两天不到,在次日的黄昏就达到了毛县境内,而我们一行都是归家心切,也就不再留宿,继续赶路,于亥时也就是差不多十点来钟的时候,终于赶到了十里集。
回到家,却发现阿秀和老爷子都还没有入睡,双双都坐在内厅当中,沉默相对,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气氛。
“夫君,你总算是回来了。”阿秀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丝毫不顾及一旁还有老爷子和一众丫环在场,起身扑入了我的怀里。
“安平,你回来就好了。”老爷子一脸的疲态尽显,说完还重重叹了一口气。
见两人如此情形,我心头微微一跳,不禁问道:“我不在的这几日,家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这一问,怀中的阿秀竟忍不住嘤嘤哭泣起来。见她这样,我更是顿感不妙,皱眉向老爷子问道:“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平,在我说之前,你最好有心里准备。”老爷子愁眉苦脸的说道,“在你离开的几日里,我们这边一连出了好几件大事。这第一件事情嘛,是在你离开的那一天发生的,我在去往镇子的途中,突然遭到了不明身份之人的袭击,对方人数大概有五十多人,刚好是我护卫队的数倍,个个身手都十分了得,要不是此事刚好被路经的村人发现,急报于陈五,他快马调兵来解围,你今天就见不到我了。不过,即使这样,跟随老夫的护卫队也几乎全军覆没,当场阵亡的就有十二人之多,其余的人人受伤,其中两名重伤,现在都已残废了。”说到这,老爷子已经老泪纵横了,“唉,这都怪我这个老头子,他们要不是为了护我这条老命,何至于如此?老孙家那可怜的娃子,他今年才刚满十六,又是家中独子,老夫瞧他机灵,把他带在身边,本想培养他几年好替咱们商团办事,却不想……他为救我挺身挨了一刀,当场就赔了性命……”
我十分冷静的听着老爷子诉说,尽管心中怒火滔天,但头脑却是清醒非常。当下便不理会老爷子正哭得伤心,追问道:“陈五带队来到后,是不是有俘虏?有的话,他们招供了吗?”
尽管我已经将此事最大的嫌疑人锁定为八王爷,但这事也保不准是另有主谋。而当务之急伤心愤怒是没用的,只有将此事调查清楚,做好以防御措施,然后对来敌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才能杜绝此类恶性事件的再次发生。
阿秀这时挣开了我的怀抱,忙宽慰老爷子道:“爷爷,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老孙家他们也没有怨怪你的意思,以后我们好好关照他们一家子就是了。”
老爷子举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唏嘘了一阵后,才回答我的问题:“这伙杀人不眨眼的凶徒,个个都悍勇非常,死拼拒降,最后都被陈五率领增援的人马给乱刀分尸了。”
我听得这话,心中暗恨的同时,也更加怀疑此事是八王爷幕后指使的,因为这帮人明显都是死士,而在我的脑海中也只有他有这份资本,也有理由相信,他在幕后对我策划的几次刺杀行动失败后,就把目标转向了我的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