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等人再被释放出来,这次火小邪等见到所有人都解了围,才大声叫道:大家跟着我,一、二、三,跑啊!
没过一会,火小邪等人再度被缠的结结实实。
略微安静了一会,又听金潘嗓子里嚷道:火小邪你这个猪,有本事再赌一次吧。
于是这般反反复复,放了抓,抓了放,足足有十余次,木媻并无疲弱之势,而许多人却已经累的跌跌撞撞,尤以王孝先、百艳仙主为甚,落在最后,金家卫士次之,接着是金潘、乔大、乔二,土家人不分男女,都是体力持久绵长之人,紧随着火小邪,只落半分。
王孝先、百艳仙主再度解困,又听火小邪叫跑,却实在跑不动了,干脆抱在一起,喊道:火小邪,我们跑不动了。
火小邪并不搭理,还是很有规律的向前跑去,看着毫无目的,其实火小邪心里清楚,前方有个小家伙,不停的为他带路,正是那只九品灵貂。
九品灵貂,木媻居然能容它到处『乱』窜,可能九品灵貂如同金潘等人路遇的秋日虫一样,木媻把灵貂抓来,只是共生,并不伤害。九品灵貂身材瘦长娇小,可不比人类这样巨大,在这种蛛网一样的藤蔓间,依旧能上串下跳,行动如飞,前后钻行,游刃有余。火小邪在木蛊寨青云客栈总店里,亲手逮住过这只九品灵貂,给它起了个小小邪的名字,并将它放归,九品灵貂通人『性』,便记得火小邪的好处,认火小邪当它的新主子。
火小邪第一次被缠住时,这只九品灵貂便偷『摸』着想去营救,钻进藤团里要咬断藤蔓,却让火小邪阻止,反叫它去找大殿中央的祭坛,并偷偷引路。这样复杂的指令,火小邪只凭贴着灵貂的脑袋嗓子眼里哼哼了数遍,本以为灵貂不会明白,谁料它真的听懂。
有些动物的灵『性』,远超凡人,九品灵貂又是灵中之灵,世所罕见。九品灵貂辩识人心,这种说起来玄异的能力,却只怪我们绝大多数人孤陋寡闻,不解世间奇妙,便要口口声声说绝不可能。?? 五大贼王819
九品灵貂更聪明举动还在后面,它找到祭坛,返身回来引路,果真按火小邪的要求,偷偷进行。它不叫不嚷,并不出来现身,而是躲在不远处,靠不断地摇动藤蔓,振动身体,为火小邪引路。
火小邪一群人中,唯有火小邪具有十成十的火家本事,耳力、视觉、体感、知觉敏锐异常,能辨出前方是九品灵貂在引导前进的方向。
所以,火小邪率领众人,看似痴傻癫狂一般的胡『乱』奔跑,挑逗木媻抓了放放了抓,其实极具深意,只是谁也猜不到,火小邪也绝不会说罢了。
十几次逃跑之后,火小邪基本达到目标,他已经知道那个不受侵扰的木家祭坛,就在右前方不远处的一片低洼之地。
要不是此等手段,想在这片蛛网一样,不知方向的空间里,找到祭坛位置,如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中,找到地下的一根针,难度可想而知。
再度被囚放之后,火小邪刚跑一步,就突然转向,冲着田问等土家人大喝道:这里!
火小邪身子一抖,平白快了数倍,泥鳅一样往藤蔓里直钻而去,好像全身每块肌肉都能活动一样,哧溜一下连人影都看不到了,只听在藤蔓间大叫:土家开路,速速随我来!
田羽娘等人微微一愣,但马上明白,田羽娘大喝道:四门开山!田问也去!
土家四门,平时最讨厌钻来钻去,都是逢山开山逢石裂石逢土掘土,早有憋闷,一听招呼,精神一振,加之有田问在,五人发力,向着火小邪所指之处冲去。手中利器翻滚,并不是边砍边走,而是先向前冲,藤蔓一绷直,就反手切断。
虽说沙沙声迅速传来,但离大股藤索袭来,还有些须工夫,这一点时间,火小邪已经足够。
火小邪从藤蔓中钻出,身旁再无他物,一阵轻松之余,定睛一看,所处之地,正是那座木家祭坛。虽说祭坛周围,藤蔓围成了半球形,但在半球空间之内,见不到一根藤蔓侵扰的迹象。
按理说,此处应该是绝无仅有的安全之地。
火小邪站定之后,土家田问等人也随后赶到,四处藤蔓已经四处疯涌,金潘、乔大、乔二等人尾随在土家之后,玩命抵抗,毕竟人多,落在队尾的几名金家卫士先后被缠。
乔大、乔二舍命护住金潘,眼见着已到了祭坛边缘,却已被缠的寸步难行,再难前进。
好在有火小邪,田问等土家人,无须多说,纷纷上前相助,斩断金潘、乔大、乔二身上藤索。可惜藤索数量实在太大,只救下了金潘、乔二二人进了祭坛,眼睁睁的看着乔大被藤索拖走。?? 五大贼王819
乔二刚一安全,却不见了乔大,放声大哭道:大西瓜!竟要往回冲去。
金潘将乔二一把拽住,与火小邪一道,把乔二拖到祭坛中央位置。
乔二哭喊道:大西瓜,大西瓜,你别死,别死啊!
金潘骂道:别叫了!乌鸦嘴!他死不了!
乔二方才止住,瘫坐在地,近乎呆滞。
乔大、乔二这两兄弟,从小生活在一起,别看天天没事就斗嘴,象一对冤家似的,但两人从未分开过,手足情深!
藤蔓果然避开这座祭坛,不再攻入,只是密密麻麻围在外面,但短时间没有退去的迹象。
土家人全身而退,镇定的多,已在四处打量,缓步绕着祭坛中央行走。
火小邪则抱起九品灵貂,抚『摸』一番,邪笑道:小小邪,乖儿子表现的不错!
九品灵貂听了夸奖,乐的吱吱直叫,直往火小邪怀里钻,只从衣领处『露』出小脑袋。
火小邪由着灵貂钻入怀中,『摸』了『摸』灵貂的脑袋,说道:好,先跟着你爹。
金潘走过身来,意欲狠狠给火小邪一拳,火小邪看也不看,唰的退开几步,冷哼道:孙子,还差几十声爷爷没叫,还想报复?
金潘一愣,本以为终于有机会和火小邪叙旧亲热,怎么却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心头一凉,酸溜溜的说道:好,好,我欠你的,是我欠你的。转身就走。
潘子,好久不见了,谢谢你。忽听火小邪口气一缓。
金潘一听,顿时站住,热泪不受控制的滚滚而出。金潘怕火小邪小看了他,不敢抬手擦泪,只是站直了身子,硬气不已却又有些哽咽的说道:是啊,很多年了不见了!
火小邪慢慢走上前来,伸手搭上金潘的肩头,说道:我,绝对不会让你为我而死的。
金潘还是不敢转身看火小邪,但情难自已,嘴巴一咧,无声无息的哭了个稀里哗啦,两行泪水直入嘴中,又咸又苦,心中的所有委屈,也随之一扫而空。
何为兄弟!不是靠请客吃饭,不是靠勾肩搭背,不是靠言语宣誓,久别重逢相拥痛哭,亦不能证明你我是生死兄弟。真正的兄弟,其淡如雪山融水,其浓如百年陈酿,何须肉麻动情之言语,只是毫厘举动,便能彼此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