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圈下來,已经根本吃不消了。气喘吁吁的半蹲在路边,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动了。偏偏那宋航像是跟他杠上似的,不管不顾,就是要他跑。
高晓天胆子小,不敢反驳,明明不愿意,也沒有体力了,可还是硬着头皮跑完了五圈,结束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了。脸蛋通红,估计是氧气不足的原因。
宋航看他那样,不屑的讽刺了一句:“跟个娘们一样。”高晓天睁着眼睛瞪了他一下,他不喜欢人家说他是娘们。
回到器材室,把衣服换了回來,身上被汗水弄的黏黏的,特别不舒服。把衣服叠好,上面有点味了,犹豫着要不要把衣服还给宋航,就看到他突然闯了进來。
高晓天瞄了一眼门锁,什么话都沒说。宋航看见他乖乖的站在那当小鸵鸟,把怀里的器材都放到了一边,然后看了一眼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宋航不是会做家务的人,自然也不会叠衣服,平常衣服都是随便蹂躏两下,然后就放进衣柜里了,大部分情况下,衣服都不知道随手丢在了哪里。
“那个,谢谢你,我,你的衣服。”高晓天抬头看了他一眼,双手捧着衣裤。颇有种日漫里那种小女生给学长告白的味道。
宋航居高临下的看着,迟迟不肯接,后來拿了桌上的钥匙,催促着:“你再不出來,我就锁门了。”
高晓天跟在后头,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然后就等着宋航关门。这节体育课之后就是放学时间了,方才的人都已经回去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只剩下两人。
宋航锁好门之后,拿了钥匙就要走。高晓天追上去,问到:“你的衣服?”
宋航看都沒看,直接说到:“衣服上有汗味了吧,难道你不用洗了再还给我吗?”
“可是。”高晓天想反驳什么,结果被宋航一瞪,那句话还是沒有说出口。
其实他想说的是,可是你借给我的时候就已经有汗味了,不过是他沒有嫌弃而已。那个味道,让他闻着很不舒服。
高晓天看宋航也不像是会做家务的人,只好点点头,勉强帮他洗了就好了。可谁知,就是因为这个事,宋航才赖上了高晓天。 щщщ_ttKan_co
高晓天洗干净晒干了的第二天就还给他了,可那宋航接过去的时候,衣服还是好好的,到了第二节课下课,他就拉着高晓天到一旁,问他怎么把他衣服洗的皱巴巴的,上面还五颜六色的,线头也断了,问是不是他把运动服和别的衣服混在一块洗了。
高晓天说沒有,宋航就不挺解释,就认定是他洗坏的了。后來高晓天就火了,说:“我陪你还不行嘛!”
分贝比原來的提高了,可还是沒有威慑力,甚至听起來,让人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不像是高晓天发出的声音,很怪。
宋航见他吼自己,立刻就有了火气:“吼!你吼什么啊!明明是你把我的衣服洗坏的,说你两句你就给我吼,什么意思啊你!”
宋航这嗓门一大,估计几个班都能听见。弄的高晓天又是一个大红脸,最后只好软着性子问他,究竟想怎么办。
宋航说:“你以后再帮我洗衣服,要是敢洗坏的话,我饶不了你。”有些威胁的意味,可高晓天不愿意,还说明了原因。
他觉得自己沒有理由要帮他洗衣服,大不了陪就是了,一件衣服而已,再贵也贵不到哪里去。他知道宋航家里有钱,但自己家里的情况也不差。
不是他拼爹,只是他不喜欢宋航这家伙,对待什么人就要用什么态度。扯了半天,宋航什么法子都使过了,高晓天就是软硬不吃。
最后沒办法,宋航给了一个臭脸,扭头走了。再后來,宋航沒次看到高晓天一个人的时候,就总是要讽刺两句。弄的高晓天一个人在那里尴尬。
高晓天跟來信说了这事,來信坐在收银台后面,听了,笑着安慰他,沒什么的。
可谁知,这说归说,高晓天却压根就沒有考虑过自己的处境,而是盯着來信的脖子出了神。來信把手放在高晓天面前晃了两下,这才回过神來。
“晓天,你看什么呢?我怎么了吗?”來信好笑的继续翻着漫画书。
高晓天叫了他一句,然后指着自己的脖子,问:“阿信哥,你的脖子,这怎么了?”
來信摸了摸脖子,沒有镜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猛的想起早上冷情一直盯着他看,还有昨晚和早上浴缸里的事情,立刻就红了脸。
高晓天看着他红了脸,又问:“阿信哥,你的脸好红,生病了吗?”
來信尴尬的解释说沒什么,可能被蚊子咬了。高晓天不懂那些,真的以为是蚊子咬的,让他擦点清凉油之类的东西,然后看了看时间,说差不多了,他吃个饭就要去午自习了。
來信说好,也沒有留他,让他有时间的话就來店里看书,他也好有个伴。
高晓天临走的时候问要不要帮他带吃的,因为看他中午的时候都一直坐在那,也不知道怎么解决午餐的。
來信笑着说不用,等下店里沒人的时候,他再出去买吃的,或者定外卖,暂时饿着沒关系的。
高晓天听了沒说话,看了來信一眼,就走了。
高晓天前脚走,冷情后脚就來了电话。來信接了电话,就听到那边“嗤嗤”的笑声,知道冷情肯定是來逗他的。
问他为什么早上知道他脖子的那个吻痕,可还不告诉他。
冷情笑着说:“原來知道了啊,还以为你要到晚上回來才知道呢。”
來信的脸都气的鼓了起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像变戏法似的。高晓天买了午餐进來的时候,就看到他这个样子,想去捏一捏,可还是忍住了。
來信有些吃惊,沒想到高晓天会帮他买午餐,将手机放在一边,也沒有挂机。结果午餐,说了声谢谢。高晓天看了一眼,來电显示是“总裁”。
这昵称倒是有些挺特别的,高晓天想着。但也沒有多待,递给了他午餐,就走了。
他一走,來信就又接了电话,“喂”了一句。冷情在那边,有些不高兴了,问:“刚和谁说话呢?”
“是那个男孩子,很害羞的那个。他给我送午餐。”
“午餐?”冷情一听就不高兴了,可也不能让來信饿着,只是说:“以后不许吃别人送的午餐,要么定外卖,要么我早上做好便当给你。你中午的时候自己热热。”
來信说好,然后又回到了原先的话題上,问到:“总裁,你以后不许在脖子那个。”
“哪个?”冷情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眼角却是已经笑的快有泪光了。
來信吞吞吐吐的说:“就是,不能把痕迹弄到脖子上。要是被别人看见的话,那,那我就再不许总裁做那个事了。”
“被别人看见?不是你自己发现的吗?”冷情愣了。
來信摇摇头,说不是,是晓天发现的,就是那个很腼腆的那孩子。自此,冷情对高晓天不是有很好的印象,觉得这家伙万一一个沒注意,说不定來信就被拐了。
“我还要上班,晚上我会早点回去的,赶紧吃午餐,不要饿着,知道吗?”冷情叮嘱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來信看着桌上的午餐,摸了摸早就空了的肚子,只想着高晓天对他真好,完全沒有多想冷情对他的叮嘱。
下午的时间是最难熬的,早上还迷迷糊糊的可以过日子,可人一到了下午,就满满的精气神,坐在店里无聊到发神,來信这种说不闹但也不沉静的性子,也实在有些太为难他了。
想起换做是以前,來信无聊的时候,可以找万漓生,可以找林墨白,这林墨白出了事,万漓生也是一直在外面旅游,现在回來了,也不找他,这让來信觉得有些难受。
却沒有记起,昨晚冷情就说了要和他这个周末一起去看万漓生的事情。忽然想起那两个小孩,平日里也沒有在大楼里见到过,想着是不是还在小三那儿沒有回來。
其实相对于小三,來信跟他真的沒有太多交集,只是单纯的因为万漓生认识老八,小三也认识老八,所以小三也认识了万漓生。重重叠加上去的关系,是最脆弱的,也是最莫名其妙的。
來信个人还是挺喜欢小三的,只是可能因为两人真的不是一路人。而且住的也远,再加上见面的机会真的不多,所以这种关系也就淡了。
在书店里待到差不多三点多钟的时候,还是闲的发闷,打了一个电话给万漓生,本來也沒抱着会接通的想法,只是纯粹的心理安慰一下自己,想着自己原來还有可以打电话的人。
可在嘟了许久之后,竟然听到了对方的一句“喂”,声音略微沙哑,估计是刚醒。要么就是被电话给吵醒的,这让來信觉得有些罪恶。
“是,阿生哥吗?”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对方有些沒反应过來,因为原先的手机丢了,换了一个新手机。号码沒换,却沒了所有人的号码。
“是?小孩?”对方同样的口吻。
可來信听到这句,却更加断定了是万漓生,因为只有万漓生会这么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