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个人走近,黑宝喵了一声扑到了萧逸肩膀上,对着又冲上来的银子一阵张牙舞爪。被抓了银子也不气,没皮没脸的跟在萧逸后面“黑宝,来,叫声银子听听。银子银子银子,快叫。";
黑宝打了个哈欠,斜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银子一脸的垂涎。
金子受不了银子这幅蠢样子,一脚踢在银子屁股上,银子没防备一下摔倒在地上,又忽然尖叫一声“老鼠啊”弹跳起来,慌不择路的往最近的安安旁边跑。安安也是最怕这些东西,惊呼一声也跟着银子跳了起来。
萧逸习惯性的伸手想接住安安,可安安悄悄躲开,垂下眼睛不去看那只手,一下扑到金子身上“金子姐,好大的老鼠。”安安这辈子除了蛇,最怕的就是老鼠那样的生物,更何况还是这么大的老鼠。
金子护住安安,手中纸符一闪就朝老鼠插过去,老鼠吱吱叫了两声就倒头昏死了过去,安安见老鼠不动了才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触碰到萧逸望过来的目光赶忙垂下眼睛躲闪开,抓着金子的胳膊就往前走。
萧逸没动,这个小女人在躲着他!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头,四周都可以感觉到一阵冷飕飕的。谁都可以看得出来萧逸很不高兴,安安没有回头,拽着金子强装镇定。
偏偏银子没有眼头见识,咋咋呼呼的就撞到了萧逸身上“可怕,太可怕了。”他揪着萧逸的袖子,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跟他那五大三粗的粗犷形象全是违和感。
萧逸没理他,只是盯着安安的背影,冷冷将银子扶开才跟在两人身后离开。银子被弄的莫名其妙,一转头忽然看到那只老鼠眼中闪过诡异的红光又哇的叫了一声追上几人。好可怕,乖乖,真是吓死他了。
黑宝也感觉到了此刻萧逸身上的怒气,深怕自己一不小心惹怒了正在气恼中的主子,就连几个爪子也是小心翼翼的踩在萧逸肩头,深怕自己踩重了被主人咔嚓掉。最后还是想想不放心只得翘着尾巴从萧逸肩头跳下来远离是非之地。
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银子分分钟笑的合不拢嘴,像是收到了莫大的宠幸,瞧着银子这一副自豪的蠢样黑宝不屑的撇了撇嘴,要不是因为这里找不到第三个男人他才不愿意理这个蠢东西呢。
几人各有所思,都没有注意到身后刚才还昏死过去的老鼠忽然抖掉纸符化身成了一个阴柔男人,正一脸阴霾的盯着他们的背影,削薄的嘴唇诡诈的勾起,又一晃眼消失不见了。
等回到A市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因为金子和银子老爹催的急所以两人抱歉的将他们放到A市车站就离开了,萧逸的伤还没全好,无法再阳气旺的地方现出人形。
安安将玉佩放回背包里赶上了回小区的公交车。装作无意摸了下背包里的玉佩,安安松了一口气,幸好不用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
一直在神游的安安到站之后也是迷迷糊糊的下了车,身后一个瘦小的男人盯着手中的玉佩得意的笑了笑,这下可发财了,这么一笔大生意终于能把欠的赌债还清了。
浑浑噩噩回到家,发现店门口站了一对夫妻,夫妻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安安快走两步,夫妻俩看到安安惊喜的冲过来,妻子一把抓住安安的手,眼眶红红激动的半天说不出话,丈夫将妻子揽在怀里,妻子将脸捂在丈夫胸口低声啜泣起来。
丈夫看着眼前的女孩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们知道很打扰,但是我儿子病重在床,他喜欢吃你卖的红糖甜心。他想要亲眼看你做一次,能不能麻烦你帮忙。”说这话的时候,男人一直低着头,声音干哑,透着浓浓的悲伤。
安安想起那个苍白却总是努力微笑的年轻男人,他叫林毅,永远都是一份红糖甜心,坐在最安静的角落里。虽然苍白,但看起来并不虚弱,安安心里说不清,只觉得心里凉凉的,前一秒还可以对你温暖微笑的人,下一秒就快要见不到了吗。
眼前的男人半弓着腰,怀中妻子的声音更是哽咽,男人抬起头“我们两个都是小学教师,我妻子宫寒,不容易怀孩子,结婚十年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可是孩子天生体弱多病,医生不建议我们要,可是我和我妻子不愿意就这么放弃,一直尽全力守护着他。";
男人顿了顿,抹了抹眼底的湿意";我们的孩子是个坚强的孩子,从小到大没有抱怨过,也没有向我们夫妻俩要求过什么。孩子25岁了,虽然虚弱但各项指标都正常,可就在前两个月他忽然昏倒在家里,医生说是心脏衰竭,让我们带回家尽量满足他任何要求。”
女人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孩子,那么善良,为什么老天爷就是不愿意让他留下,我们这辈子从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安安不知道这个时候能够说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遇到这种情况,人心总是容易变得特别脆弱,安安希望这个时候萧逸是在旁边的,起码不会她一个人来面对这样的悲伤情绪。
男人紧紧拥住妻子,恳求道“小姐,求求您帮帮我们。”
安安没办法拒绝,只能匆匆从店里取出来材料跟着夫妻俩往家里走,夫妻俩住在一个偏僻的小区,四周都是些垃圾场脏水,借着楼道昏黄的灯光安安随着夫妻俩来到六楼,男人眼中有些犹豫,可是女人先一步将安安拉到了门内,砰一声关了门。
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让安安眼前一阵晕眩,眼前的景色让安安想夺门而逃,那是一个穿喜服的男人,裸露在外的肌肤被泡的发白,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腐烂。
两夫妻先她一步将她抓住,女人拿起男人旁边的婚纱就要往安安身上穿。
“放开我!”安安尖叫,恐惧袭上心头,她甚至看到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男人眼珠子动了动“啊!”她紧紧抓着门把手,瞪大了双眼的看着抓着她的男人,身后蓬蓬的头发卷在一起“放我走。”
男人脸上满是愧疚“对不起,对不起,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我儿子这一辈子都没跟我提过要求,这是我儿子唯一跟我提的要求,求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
“我也是有爸爸妈妈的,你们为什么不可怜可怜我爸爸妈妈。”男人听到安安的嘶吼一松怔,安安奋力一挣推开夫妻俩,拼了命的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