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师傅大人和他在后山换了行头,终于可以一起去前堂了!
两人携手而行,“记得叫师尊,放心做你自己就可以了!”
一起走进了明月坛——除了主座还有四位长老席,堂下是乌压压的一众,整个前堂都是黑色的冷寂与肃杀,只留那一点白,渺小而耀眼夺目,那便是无尽夜空下的一点明月之光吗?
众人不禁将视线聚焦于那一点白色——白衣白袍白玉靴,脸上遮目的银色面具掩不住清秀如泉水的双眸,嘴角微微扬起的角度同样让人不敢直视,乌黑的发丝尽数垂下,只是绑了两鬓碎发于脑后,额前的碎发尽左斜入眉梢,好一副风流倜傥的才子形象!
坛主缓缓开口:“这是明月坛的少主明月!”居高临下的霸气之中夹杂着丝丝的宠溺。
“参见少主”云天先行了大礼,身后乌压压跪倒了一片人,不知是真心臣服还是怯于坛主的威严,总之第一次面对的场景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从此,他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主了……
他正抚琴,却见几个黑影隐隐向此处走来,他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手下更是轻盈地拨弄了起来,琴音袅袅,二月速成之技也让人叹服呀!
三个时辰过去了,窗外之人终于按耐不住了,“少主,您就在此弹弹琴怎么服众啊!说实话,我们一点儿也不服一个白面书生!我们又不缺一个只会弹琴的坛主!所以……”
“哦?那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声音淡淡的,猜不透此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您至少耍两招来让兄弟们见识一下啊!不过话说您会武吗?”好心急!
“会又如何?不会又如何?来日方长,何必急于这一时呢?”仍是淡淡的,超越了一个十一岁少年应有的成熟稳重!
“那您在明月坛吃闲饭吗?”这话真是难听!
“全凭师尊安排”仍旧在抚琴。
“说不通,我们走!”一众人离去,从屋上又落下了几串脚步声。
“云叔叔,既然来了又为什么不下来见我呢?”
“少主又长进了啊,坛主唤你去卧房,或许……”
“好,这就去。”
扫视了一下四周,卧房里除了师尊之外还有一个老头,不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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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师尊”因为有外人在,所以不得不行礼了。
“嗯,好”他指了指床榻,“褪衣”
这个是什么前奏?只见那老头手里一卷针刀凿之类的,他是什么人?解剖吗?!
不过师尊在,师尊应该不会害明月吧!
“少主,坛主让老夫给您纹上明月印,得罪了……”结果师尊眼睁睁望着那人把自己给扒了,甚至还在窃笑!被按在床上的人只好一脸幽怨地望着师尊。
然后被那人火辣辣地又是扎又是刺的,还不如把自己弄晕得了,这种感觉真是让人难熬!师尊在一旁,何况还有一个外人在场,实在不好意思哭爹喊娘啊!
在背上磨磨蹭蹭的好一会儿又抓起满头大汗之人的左臂对准手腕就是一针,然后自己也见识一下他高超的技艺!
磨蹭了好一会儿竟然什么都没留下!明月简直看呆了,“师尊,这是什么呀?明月印呢?”
那老头擦擦手,说道,“这是密宗!没有显粉是不会显现的!至于显粉,也很好配的,就是……”顿感孤陋寡闻了。
老头走了。
“师尊,我在这到底要做什么?不会真的要我吃闲饭吧?!”
“不会,现在养精蓄锐,韬光养晦,过几日有一场大战!”
“哦”……
可这几日在众人眼中,少主就是个只会弹琴作诗的白衣少年……也罢,下一场大战定要着一身戎装,再来挽回这些颜面吧!
终于等来了那场所谓的大战!简直就是让人目瞪口呆!
师尊要明月处理的竟是一场内斗?!他连换上戎装的机会都没有,哎!就当是给少主立威信的机会吧……
“别打了!”众人一顿,眼看是那个文弱少年,顿了片刻又打了起来!
“我最后说一次,别打了!”他用手指拂过琴弦,却不见众人有丝毫犹疑!
于是,他用内力混在琴音中,凡听到的人都头痛欲裂,当然,除了内力上有一定修为之人可以避过,否则必受琴音的干扰!
“少主,求求您了!别弹了,我等知错了!啊!~~”
他还是弹着,只是这次琴音不那么折磨人了,倒是极舒心的,刚一放松却又是无尽的痛楚——这少主太恐怖了!以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他不会是在公报私仇吧?疼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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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师尊到来,“云天,这些内斗之人,按门规应当如何处置?”
“杀无赦!”
堂下之人一片惊慌,只见少主跪于堂上,“师尊,明月已惩治过了,所以还请师尊放过他们吧!……”原来少主刚才之举是为了救人,于是不得不对少主另眼相看了——所以他收买人心的计策成功了一大半了!
“那明月你说放过就放过吧!只是明月你身为少主,恃武伤人该当何罪?!”
“明月愿领罚,只请师尊能放过他们不再追究……”
此言一出堂下之人内心澎湃,此生认定少主了!正慷慨间只见少主跪在堂上,云天侍卫携来玉鞭交于坛主——堂下之人看的分明,白色的衣衫上被抽出一条条血红的印子,可少主愣是一声也没啃!众人不免在心底佩服起了这个少主……
卧房内,“明月,你的伤无什么大碍吧?”
“谢师尊成全”
“下次别用苦肉计了!”
“我本来也没打算用,不过这次逼真了点,效果还不错~”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师尊,你赔我一件衣服啊!”
“行!”
“顺便加一个素锦鲤鱼~”
“你身上有伤,最好不要吃”
“小伤不碍事的,师尊,就吃一碗好不好”
“罢了,我亲自给你做好不好?”
“好,还想要百合青芹,芙蓉酥……”
“吃得下吗?”
“吃不下可以拿来收买人心啊~”
“真没看出来,你心机真重!”
“这是智谋!……不过我保证不对师尊用这些花花肠子~”
“你用得了吗?”
“想用一定可以用的,只是我不敢呐!是不,师尊?”
“真后悔没把你这张嘴给缝起来,巧言令色的,不知道要骗多少人!”他们笑得开怀……
后来也有些内疚之人来看过少主,他倒也演得真切,于是众人大多数服了这白衣少年……
少主完全可以进出自由了,于是夜晚的玄色蝙蝠又出现了……
这一日如愿以偿地进了苏相府,却不想本没抱希望的人家竟然找到了子午剑?!那个衣冠禽兽!可是接下来呢?冷静!自己的悲剧绝不能在别人身上再发生一次,所以一定要冷静,不能在气头上考虑问题……
“师尊,我找到子午剑了,在苏相府,怎么办?!”
“你还想管下去吗?你可以把它偷出来放回萧家,也可以让他们的人去处理……”
“帮他们找到已经算是尽过我的责任了,我才不想帮他们偷呢!师尊,我去去就来!”
他翻进了萧家,并未找父亲而是寻了哥哥,“萧暮秋!醒一下,我有要事寻你!”
“盗侠?!你怎么进来的?门后萧家独创的阵法你竟破了?!”
差点露馅儿了……“这个不重要,我寻到子午剑了,在苏相府!你们去取吧,我走了!”
然后见他去寻了父亲,他们两人半信半疑地进了苏府,苏相与父亲攀谈,哥哥去寻了子午剑,他一时性急竟然触动了开关!
“萧璃!我好心接待你,可你倒好竟然派儿子去我密室!我苏卿真是高估你了!”
“听闻子午剑在先生处,我等只是来取回属于自己家族的宝物罢了,何有粗鄙之处?”
“哦?你又怎知一定是子午剑?不信与我一同去验证啊!”
两人前去检验,竟然不是子午剑?!不可能啊!那夜明明看到的!他们两人走了,只留下哥哥还给绑在那里……
“萧暮秋,你看好了!”明月不知变了什么戏法,竟然从一旁的残剑中抽出了子午剑!
又用子午剑劈开了麻绳,背起暮秋就走——和当初一样!他背着哥哥,“你好重啊!”他们都笑了……
又是只到家门口长街的拐脚处,“萧暮秋,你到家了,我走了……”
“盗侠,等一下!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救了我那么多次?”
“两次而已,你就当我吃了没事干吧!至于子午剑已经找回,下次我不会出现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可你这次还是来了~谢谢你!”
“快回去吧!你父亲快回来了,就说子午剑是你找到的,我……”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他纵身跃上树权。
“小秋,你怎么出来了?哦,这真是子午剑吗?”
“嗯,得多谢盗侠,他救了我两回了!甚至还替我们找到了子午剑!父亲,真得谢谢人家啊……”
“那他人呢?”
“走了……”
然后他又在树上眼睁睁看着父子两人的宠溺!他别过了头不去看不去想……
可是心底对苏卿那厮所做所为,每每回想起来始终难以原谅!
于是,顺点宝贝吧……
他顺了一颗龙涎珠——百毒不侵,治疗内伤的良药!
然后悄悄埋了起来。
“少主,我等不服!”四个长老还想刁难他?
“长老何意?明月自知才疏学浅,不过愿意接受历练!”
“好,能破我等的四象剑阵者便能让老夫信服!”
“今日恐怕无力破阵了,三日后如何?”缓兵之计,也好去查些资料想些应对之策!
众人皆期待至极,于是这三日内众人不断窥探,而他则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至于心里所想,天知逍!
三日后,他与四大长老交战!
扫视了一眼,三长老神色恐慌,只怕突破口在那儿……
他们也看出了端倪,三大长老以三长老处为核心,摆出三角之势,将少主困于阵中,甚至还对一个十一岁少年动了玄冥大法(听名字就知道是又一绝技,能逼人下如此心思,可见少主之名已然公认了!),少年嘴角又是一抹难以猜测的笑靥!
不得不佩服,明明心里没底还能那么淡定!如此胆量,世间少有!如此胆色,绝世罕见!
这次没击找到突破口了,他们四人虚虚实实,只好闭上眼用听觉来判断了!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道有时有还无”他在心里默念。
四人不知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继续围着他不停地走着圈,不过四人总有步伐之差,一人一圈四秒,一人六秒,一人三秒,一人五秒,于是寻一个六十秒后之隙闯出阵出即可!
手上掌法再花哨也不过是一个幻象,不变的他们的步法!于是,他摘下遮眼布,狡黠地笑了,心里开始默念,“一,二……”手上也越发嚣张地舞了起来,直至“六十”一出,他从长老们看似坚固的人墙中穿了出来……
“少主真乃神人也!”那四个老家伙目瞪口呆,四象剑阵竟然让人破了!
“四位长老,明月只是以退为进,侥幸蒙对了罢了!至于以后,还请多多指教!”这个谦逊的少年立刻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少主之位,更稳了!
于是很快便在明月坛打成了一片,坛主甚感满意地笑了……
四位长老分别管辖着武文医谋,分外看好的少年又怎能不得他们真传?
四位长老一人一年地教授了毕生所学,他更有内涵了……
四年之期,如沐甘霖,当年略显青涩的少年如今已然是一个翩翩美少年,一身与众不同的白便是他立于明月坛的那丝骄傲与底气……
本已是万人的宠儿,无奈那一夜听到了苏相的密谋,心底那最深的伤被触动了……
“师尊,明月求您成全!”他跪于卧房外。
“师尊,明月最后一次出手,请许我三年之约,三年后,我若有命活,我便只做明月少主!请许我三年了断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冤孽……”他的心意已决,师尊便不再强求。
“云天,护少主三年安好!”
“是”
于是,拉开了又一新故事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