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气郁了,这个明月有什么能耐?竟得到了大师兄的相信,师傅也收他做关门弟子!不就是会巴结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喂,明月,你怎么做到的呀?”
“对呀,跟我们说说!我们可是一起进来的”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
他咬着饼笑笑,“扔去洗剑池几天不就好了?师傅一时心软就收我了~”其实这话是在指桑骂槐,那些人自然就不欢而散了……
“明月,那些人为什么要走啊?”看来哥哥真是被父亲保护得太好了!
“可能我太无聊了吧~”
“我觉得你挺幽默的呀!”
“看来你最不识货~”
“那你希望我识货吗?”
“随你啊”不太想和哥哥有那么多交集,却又不得不有交集……
有几人准备陷害他,也早在预料之中,只是……
“师兄,你怎么了?”中毒不深,还好还好!
“明月,你还想逃吗?我们都看见了,是你毒害的师兄!”忽然冒出来的几个人,其中肯定有始作俑者吧!
“滚!”为了哥哥,宁可得罪天下人!他的眼神冷得可以杀人!
“师傅,你来了,就是他!就是他伤害的大师兄!”有几个人说着。
他背起大师兄向后山药房走去,走的甚至是一条小道——他对这个家竟然这么熟悉!
哥哥吐着血,怎样才能让他有活下去的勇气?
他轻轻在哥哥耳边附语:“你好重啊!”哥哥手指一颤!
“你不想看看面具下的我是谁吗?只要你能活下去,我就把面具摘了!”其实他根本就没戴面具!只是哥哥睁不开眼罢了……
忙活了一夜,总算解完毒了!父亲也在门外候了一夜!
他一开门,父亲大人望了床上的人一眼,忽然怒气冲冲地扇了他一巴掌!
他捂着脸,低头不语……
“怎么回事?”这次是以父亲还是师傅的口吻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也那么虚弱?
手腕上三道血痕触目惊心——“这又是怎么回事?”
“此毒不难解,只是药引……是人血!师傅你……我不忍心,所以我用了自己的……”话没说完,他也昏了过去……
哥哥先醒了过来,“父亲!是谁救的我?谁?!”
父亲大人有些愧疚地望了一眼躺在门口的人(就是偏心啊,连床都没的睡)指了指,说道:“明月……”
“他是盗侠呀!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什么意思?你做梦了吗?!”
“或许是吧!”哥哥有些失落了,“父亲,你说他还会来吗?”
“我希望他不要再来!因为每次他出现,你总是……”
门前的人什么都听到了,滑下了一滴眼泪……
“父亲,你怎么就让他躺在门口?他救了我,你就这样对他?!”
“不用了,我醒了”他撑起身子,却听人问道,“你是盗侠吗?”
“今夜你就知道了!”转身欲走,却又被人拦下!
“暮秋的毒怎么回事?”
“七星海棠,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随便编的)”
“谁下的?”
“不知道”他脸上的巴掌印还在!
“父亲,是四师弟,他给我喝了一碗茶!”看来还是要当事人才能解释清楚啊!
“……”父亲大人像吃了一只死苍蝇似的,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师傅,一巴掌而已,我受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为什么说今夜就可以知道?”
“今夜让你亲自褪下他的面具……”
他捂着手腕走了……
“少爷,你真的准备告诉他们吗?”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这是我最后一次穿上这玄衣吧!”
“每次都说最后一次,我也希望你能尽早摆脱这个家,尽早打开这个心结!”
“可我并不想告诉他们,我还活着呀!我只是说,告诉他们盗侠的身份!”
本来已经穿好了玄衣,却不想今夜苏相的人又来了!
这次的人水平比上次好太多了!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更可恶的是他们竟然穿了和他一样的衣服!那一个才是真正的盗侠?
只好把玄衣褪了,然后看师傅大人把他们一个一个地给收拾了起来……
“明月,告诉我!他们哪一个才是?”哥哥真想告诉你,他们一个都不是!
“不知道,可能没来吧!不信你试试?”
“你救过我几次?”哥哥问这个干什么?
然后错一个杀一个,一个一个蒙呗,总有人蒙对的!
“每次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这个倒是让人死光了……
“明月,你才是对吧!”哥哥杀人杀疯了,竟然对他举剑!
“你好重啊!”哥哥放下了剑,抱了他,“就知道一定是你!”
“别告诉师傅!就当你没找到我,这是保护我的最好方法!”
“嗯,知道是你,我就心安了!”
“为什么?”
“因为你会救我!”
“我还以为你会报恩呢!”
“你的面具我摘下了!”
“那你可要保护好我哦,我没有伪装了~”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故事吗?”
“我不想说……对不起。”眼里闪过了一丝泪花,是伤心事,那就不提了吧!
父亲大人此时走了进来,看见一地的尸体,有些愠怒!
“师傅,和师兄无关,是我杀的”
“不,明明是我杀的!明月你争什么?!”
于是,敞开心扉后一起挨了二十鞭,“爽!”
“师兄你被打傻了吧”
“找到你,我开心”
“我不说,我就得死翘翘了!保命要紧!”
“你没事吧?今早刚放过血!”
“死不了,倒是你,小病初愈,死不了吧?”
“嗯~有你在,我就死不了!”
“你不怕隔墙有耳吗?你再说我就要死了!”
“不至于吧!不过人家这么诬陷你你不要反击吗?”
“那我明天带师兄出去玩玩怎么样?”
“一言为定!”
“明月,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先跟我去换一身行头~”
……
“看你穿上这一身,顺眼多了”
“别给我穿坏了!瞧你胖的,怪不得每次都背不动你!”
“不过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救我?”
“喜欢你呗~”
“我不是断袖!”一副守身如玉的样子!
“得了吧你,就你胖成这样,我才不要呢!”
“我很胖吗?说实话嘛,明月!”
他赶紧堵住那人的嘴,“你怕我死的不够惨啊!”
扫视四下无人,“因为对你有愧疚之情……师尊说,因为我救了你,所以要来敲一笔,然后他把冰雪莲拿走了,所以我救了你第二次,至于上次,你都是我师兄了,我还能不救你吗?对不起啊!”
“所以你这次来也是为了冰雪莲?!”
“嗯,我一定要还你们一朵,否则我会寝食难安的!”
“真傻~”哥哥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却让两个人都停顿了一下,这不是小时候的亲昵举动吗?
“呵呵,暮枫以前一定会瞪我一眼的!”
“对不起啊”可是明明他的眼睛里是泪水!侧过头去假装打了一个喷嚏~“这风真冷!”
“是啊……”话题转移了。
“我们去哪儿?”
“苏相府,昨天的人是他们派的,我要他们遇到鬼!”他顿了顿,“师兄,给,这个是磷火,你懂了吧?”
“你小子真坏!”
“别跟人家打起来哦,不然我可救不了你!”
“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今天你捉弄人,我是来顺财的”
“哦~到时候分我一点”
“真后悔把你带出来了!我又不要钱财,你不懂劫富济贫吗?”
“好吧”
……
哥哥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他则撬了人家的小金库,然后一起去了乞丐村……
“明月,真爽!”
“你又叫错了!下次不带你出来玩了!”
“看,他们在那儿!”苏家的狗鼻子真灵!
本来一个人是肯定溜的了的,只是不能不顾哥哥吧!
“师兄,我来引开他们,你先走!马上回家,别来找我!”
可是哥哥非要讲什么义气,为此明月为了救他手臂上划了一刀!
一起去后山,上了些药,“师兄,我下次坚决不能带你出去!躲不过血光之灾呀!”
“对不起……”
“替我瞒住就好了”
“为什么要瞒?”
“如果我的身份暴露了,就肯定会追究到冰雪莲,那师尊他……我是来还债的,你就成全我吧!”
“你说的都是真话吗?”
“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我信你!”
“师兄早些休息吧!我回去了。”他捂着手臂想要离开。
“那这玄衣……”
“你留着吧,或许哪天我偷不动了,你替我行侠仗义吧!至于留与不留,你看着办吧……”
为什么冷静下来的他总是那么冷冷的?让人不敢亲近与他……
可狗鼻子闻到血腥了,一见是萧府,假惺惺地从长计议……其实是酝酿着另一个阴谋!
“当真是萧府?”苏卿竟然有些惊喜之色……
“是的”
“萧璃,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
这个阴谋整整策划了两年!
这一夜,苏相派出了最精锐的部队,“萧璃,叛国之罪当诛……”他细数了那些条条框框了,萧璃大怒!
暗影一出,与那些人相战了!
而真正的盗侠能不出吗?
他一直护在父亲身前,“少侠,你的好意萧某心领了,只是请你替我杀了那乱臣贼子!”这……倒不失为一个良策啊,只是明月坛与苏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的剑只救人!”
然后,苏相走了,只不过他们元气大伤了……
“多谢少侠!只是……”父亲伸手欲摘他的面具——他赶紧闪过,用轻功飞走了……
“明月,你让父亲知道又如何?你这两年已经赢得他的信任,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啊……”哥哥说道。
“师兄,冰雪莲没开,所以我不能说!”
“罢了……”
……
一年后,冰雪莲将绽!所有矛盾的箭头都指向了萧府……
“萧璃,交出冰雪莲,否则我定踏平你萧家!”苏相说道。
“哼!不交……”
“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
暗影未出,盗侠已至——又一年的磨砺,他武功大有长进!
苏相彻底完了……明月坛吞了苏府!可苏卿未死,春风吹又生啊!
“少主,哦不是……少爷,您太厉害了!”云天一脸钦佩!
“我想把一切都告诉他!”
“明月坛不能说”
“好”
这一夜发生太多了……
冰雪莲静静开了,那他的身份也该说了……
父亲大人正回房,却吓了一跳——盗侠举了一根竹鞭跪在床前……他来做什么?讨罚?
终于可以揭开他的面具了——明月?!那也不用举竹鞭吧!
“明月,你起来吧!”恰巧这时哥哥闯了进来,也罢也罢,认一个是认,认两个也是认啊!
“请父亲放过明月,他的事,我三年前就知道了,千万不要罚他!他就是为了保护冰雪莲而来的”哥哥也跪了下来……
“保护冰雪莲?何意?!”父亲困惑了。
“我可以全部都告诉您!但我想先知道您最心底的那份感情是歉疚吗?”
“何意?”
“还记得子午剑吗?我成为盗侠只为归还子午剑,成为明月,只为守护冰雪莲开绽,如今,我想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所以我来请罚,罚我瞒了您三年!”
“为什么要这么讨好萧家?”
“因为……您先打我一顿冷静一下吧,不然我不敢说……”他的声音有些呜咽了……
“你不会想做暗影少主吧?!”父亲竟是这么想的!
“不,我是来还恩情的!因为……因为你是我父亲!”
此言一出,两人均愣了!
“休要胡攀关系!我从未在外留过风流帐!”说时急,父亲大人抽起竹鞭就朝人挥去……
挥上瘾了,下手更重了!手下之人却仍是跪得笔直,攥紧了拳头一声不啃……
房里的人都知道,凭眼前之人的本事,若想躲自然没人抓得住!只是他为什么真的会一声也不啃?真的乖乖地受了?
挥鞭之人见玄衣破了一道——血痕立即现了出来!这才意识到下手真的重了!可他为什么叫自己父亲,为什么不像平时的明月?
“褪衣!”跪着的人犹豫了一下,淌过两行清泪,“您既已认不出我了,又何必呢?也罢,今日您就打个够吧!”他伸手解了衣带,背后真是触目惊心!
从下而上看去,一条红丝带灼伤了眼,父亲大人扯下了丝带,“暮秋,你的呢?!”父亲先想到的竟是盗侠的“盗”?!
可当一旁傻了的儿子掏出玉饰时,父亲傻了!“你是……暮枫?!原来……”
“暮枫?!是啊,我们竟没想到!能一次次舍命相救的人除了暮枫还有谁?父亲,他叫过你父亲了啊!”哥哥有些埋怨了?
“是啊,他的那些话都在明里暗里地提示着自己,只是真的想不到!暮枫竟然……可这小子三年了!竟未提及过!”他心里暗恨了又了起来!
举起竹鞭将人压下了几分,又开始抽打了起来……趴着的人仍默默受着——最后再眷恋一番吧!
或许,他们终于可以明白为什么盗侠之印是一片枫叶了吧……
终于可以明白为什么盗侠可以几次三番不顾危险也要救他们萧家了吧……
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说一句“我不欠你们萧家什么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