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瑁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季春,似乎希望季春能够为她说句求情的话,可是季春明显是袖手旁观,不理不睬。
玳瑁道:“这件事……我没办法做主,只能回去问过娘娘才能回您!”
“那就去问吧,老夫不接受讨价还价,嫁妆必须分毫不少地给我抬回来,想来谷庶妃成亲也不过几个月,应该不会用掉的,就算用了些,也要补回来!”谷千诺丝毫不留情面。
玳瑁只能点头应了,道:“是,奴婢一定将话带到!”
“嗯……季嬷嬷,烦劳您帮我送客!”谷千诺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自然就不想和玳瑁多言。
玳瑁也急着回去和谷云雪交差,所以也就告辞离去。
玳瑁刚刚离开,季春就回来问道:“主子,您说二小姐能答应么?”
“她必须要答应,钱财身外物,她能把钱看得比命重要,那我也就服了她!”谷千诺笑着道。
谷云雪在府中焦急地等待着,玳瑁一回来,就直奔谷云雪的屋子去了。
“娘娘!”玳瑁正准备行礼,谷云雪赶紧打断了她,“别多礼了,怎么样?”
玳瑁道:“神医提了个条件,奴婢不敢应,只能回来问过娘娘的意见!”
“什么条件?”谷云雪其实早就知道,谷千诺不会轻易答应的,所以也有了心理准备。
玳瑁叹了一口气,道:“他要您把嫁妆全部送还公主府,分文不少!”
“什么?”谷云雪激动地从床上爬起来。
身边伺候的丫头赶紧按住她,道:“娘娘,不可乱动!”
谷云雪只好又躺下来,问道:“他竟然狮子大开口?”
“是的,看来大小姐当初把嫁妆送给您,根本不甘心!”玳瑁也是十分不忿。
谷云雪咬着牙齿,道:“该死的谷千诺,还真是够狠的,如果我把嫁妆全还给她,我以后在轩王府如何立足?”
此时谷云雪身边的佟嬷嬷开口道:“娘娘,钱财身外物,您这身子才是最金贵的,御医都说您怀的是双生子,都是男丁,这可是轩王殿下的长子,您只要有这两个孩子傍身,那些东西迟早都会有的!”
“我倒不是在乎那些死物,我只是怕院子里那些个贱人笑话我,她们一个个巴不得见我倒霉,再说了……我如何跟王爷解释,把嫁妆全退回公主府的事儿?”
谷云雪也十分为难,东西倒也舍得,比起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她自然知道轻重。
佟嬷嬷道:“那就和王爷说实话,说您的胎像不稳,必须要……”
“不可以,如果王爷知道了,说不定他会放弃我!”谷云雪始终没有自信,因为她已经渐渐明白了,凤子轩对自己的感情实在是太脆弱了。
佟嬷嬷同情地看着谷云雪,道:“可是……那要用什么法子呢?”
谷云雪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
玳瑁道:“娘娘,您的身子不能继续再拖了,这两天流的血已经很多了,再拖下去真的很危险!”
谷云雪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
可是这该死的谷千诺却要趁火打劫,她真恨不得将谷千诺千刀万剐了!
然而现在她却做不到,上一次她进了血狱都没有死,反而让她一跃成了晋亲王妃!
想到自己拼死拼活的,才是个郡王庶妃,世间之事真是太不公平了!
尽管晋王并非好归宿,但是以后她见了谷千诺可就是要行大礼了!
玳瑁忽然道:“奴婢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娘娘以为如何?”
谷云雪这时候已经是六神无主,有主意自然要听,急忙道:“你快说!”
“您先取一些珍品悄悄送给大小姐,跟她说是定金,先让神医给您看诊,若是他能治好,那就再慢慢将嫁妆 送过去,若是救不好,那他们也不好意思再要嫁妆了,但真的治好了,决定权不就在您手里了吗?”
玳瑁觉得自己的法子十分机智,沾沾自喜地笑了笑。
谷云雪皱了皱眉头,佟嬷嬷却摇摇头,否决了玳瑁的意见,道:“这法子恐怕不妥!”
“为何?”玳瑁不悦地问,总觉得佟嬷嬷有时候就爱打击她。
佟嬷嬷道:“听着像是聪明,但是你也别把大小姐想的太蠢了,她可不是过去那个大小姐,好糊弄,从这诸多事件中可以看出,大小姐绝非等闲,到时候就怕惹恼了她,反而弄巧成拙!”
谷云雪也点点头,道:“的确,佟嬷嬷说的有理,谷千诺真是个难缠的,就连王爷都几次三番在她手里吃瘪了,更何苦现在她有晋亲王做靠山!”
“那……佟嬷嬷有什么好法子?”玳瑁脸色不愉地问。
佟嬷嬷想了想,道:“其实……不如娘娘您就以夫人为借口好了,夫人不是一直病着么,你就跟王爷说,为了替夫人求医,不得不拿出全部的嫁妆,如此一来,王爷应该不会拒绝!”
在凤子轩眼里,那些嫁妆虽然多,但还不足以让他觊觎,毕竟是皇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谷云雪一听,眼神一亮,道:“这个法子好,正好也能避开人的耳目让神医为我保胎,否则在王府里,不知道那些小人会做什么手脚!”
佟嬷嬷只是微微笑着,并不邀功,谷云雪却褒奖道:“嬷嬷果然是个智多星,有你在我身边,我省了许多心思,等这件事过后,我定重重有赏!”
玳瑁心里发酸,自己争了半天,才得以去公主府求医,好话说尽,口干舌燥才换来了神医的首肯,结果所有功劳都落在了佟嬷嬷头上。
谷云雪当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觉得玳瑁没有帮她争取到最大的利益,所以只是道了声辛苦,就算是对她的褒奖了。
定下了之后,谷云雪就派人先递了一封书信给杨氏,然后才请来了凤子轩。
凤子轩听说谷云雪要去公主府里小住,方便她母亲医病,倒是微微沉吟了片刻。
“谷千诺要求你把嫁妆当做诊金?”凤子轩问。
谷云雪点点头,故意露出愤怒又委屈的神情,道:“若不是为了母亲的病,我根本不可能答应她,可是……王爷知道,母亲身子一日坏似一日,父亲又……我实在不能不管她!”
凤子轩想到“嫁妆”二字,心头就一阵窝火,道:“她竟然要带着这些就嫁妆嫁给凤之墨?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