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阿梨!”简世鸣的声音仿若一潭死水一般,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本王再给你一刻钟时间,倘若你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本王就要你为雨漩郡主陪葬!”
呵呵!沐阿梨心中冷笑一声,这才是简世鸣!这才是真正的简世鸣!无情无义,骨子里流淌着的血也是冰冷的!在他的眼中,没有是非对错、没有丝毫感情,有的只是他自己。
“小姐!”秋月已经急得哭出来了。早知道她就和沐阿梨一起进来了,就算什么都做不了,此时也能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兰梨郡主!要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旁的余江南再次不怀好意的开口,“不是你每一次作恶,上天都会庇佑你的!就算北苑狩猎,小北的事情我拿你没有办法,可眼下,杀害雨漩郡主的罪名你却难以自圆其说!”
“青天大老爷!求你给草民做主啊!”
就在此时,一阵噪杂声从院中传了进来。
众人凝眸,一名侍卫已从门外冲了进来,望向简世鸣等人道,“王爷!有一对老夫妇,说是兰梨郡主杀了他们的儿子,所以想要请王爷为他们做主伸冤!”
“啧啧!”沐芸啧啧了两声,“兰梨郡主!你这心可真够毒的,也不知道你手上究竟染了多少的鲜血?也不知道你身旁站着多少的冤魂?”
“不劳大姐姐操心!”沐阿梨反唇相讥道,“本郡主手上的鲜血再多,也比不上大姐姐,本郡主身边的冤魂再多,也比不上大姐姐!”说着,她视线下移看向沐芸的脚,“你看,你脚边还有一个血淋淋的婴儿正抱着你的脚呢!”
“你,你胡说!”沐芸的脸色煞白一片。她本来是想要吓唬沐阿梨的,没想到自己竟然先胆怯了!
“嗤!”余江南嗤了一声,“外面已经吵翻天了,兰梨郡主应该出面解释一下吧!”
说罢,余江南瞪了一眼沐芸,大步向外而去。
“求求青天大老爷,给草民做主啊!草民要告兰梨郡主!”门帘掀开的一瞬,院中的喊叫声更加清晰的传了进来。
“冯大人!请吧!”简世鸣瞥了眼京兆尹冯修业,大步向门外而去。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明显就是栽赃陷害,怎么什么事情都找到小姐身上了!”秋月愤愤不平的低语着,跟在沐阿梨身后走了出去。
院中跪在地上的一对老人看一行衣饰华贵的人从厢房中走出来,更是连连叩头撕心裂肺的喊道,“青天大老爷!给草民做主啊!”
“你们先起来,有话慢慢说!”觑了一眼简世鸣的神色,冯修业开口道。
“两位施主快起来!”明空赶忙搀着这对老夫妇起来。
“青天大老爷!”那头发胡须花白着的老丈抹了一把眼泪,望着冯修业道,“你一定要给草民做主啊!我儿子宝儿他死的冤啊!”
“老丈放心!只要你所说属实,查实之后,无论你告的是谁,本官自会为你做主!”如今沐阿梨已是自身难保,冯修业毫无顾忌的向那老丈道,“现在,老丈说一说你儿子究竟出了什么事?”
“三天前!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说要来云华观进香,祈求明年春试他能旗开得胜!可眼下都过了三天了,他还没有回家,我们老两口实在不放心,便找来了云华观!和观中的师傅打听,找到了他住的厢房!谁知进去后,才发现他已经死在了里面!而且已经死了两天!”
“呜呜!可怜我们夫妇膝下只有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们两个以后的日子还要怎么过啊?不如,不如我们也死了算了!”
这老丈越说越伤心,所幸梗着脖子就向一旁的墙上撞去,幸亏被明空一把拉住!
“可本官刚才听说你要状告兰梨郡主,莫非你家儿子的死与兰梨郡主有关?”冯修业问出了简世鸣几人的疑惑。
“是!就是兰梨郡主那个挨千刀的,杀了我的儿子!”老丈一提起兰梨郡主,脸一下涨红了,手更是哆嗦个不停。
“老丈!这饭不可以乱吃,话也不可以乱说!你说是兰梨郡主杀了你儿子,你可有证据?”冯修业沉下脸道。
“当然有证据!”老丈梗着脖子、红着脸,怒气冲冲道,“不然云华观中这么多人,我老汉怎么谁都不告,就偏偏告她兰梨郡主!这兰梨郡主有好几次都对我儿子动了杀心,幸亏我儿子随身带着的小厮多,这才逃过一劫,可最终却没能逃过兰梨郡主的暗算!”
“还有,不但我家的下人可以作证我此言属实,就连这几日在云华观中上香的香客也可以为我作证!”说着,老丈转眸看向梅院门口围着的看热闹的香客,“你们说,前几天,在云华观,你们有没有人听到我儿子喊兰梨郡主打人了,兰梨郡主杀人了?”
老丈话音一落,梅院门口围观的人中当即有一两个点头道,“确有此事!确有此事!”
“你姓李?”秋月此时已反应过来这老丈所说的儿子是谁了,原来就是那个老鼠胆、脑袋被驴踢了的李公子,“呵!你儿子还调戏我家小姐,我家……”
“秋月!”沐阿梨打断了秋月的话。
从看到这对老夫妇的第一眼起,她就知道他们没有撒谎,因为他们涕泪横流,说话时更是调不成调,那是真心伤心的表现。所以,她就断定这两人定然是死了儿子的。
一个陌生男子,还和她有交集,只这两点,她便想到了前两日曾两次故意调戏她的李公子。当时她就觉得那李公子的行为有些怪异。如今他死了,再加上这对伤心的老夫妇,一切问题也就水落石出了。
是有人故意买通了李公子,所以那李公子才两次挑衅,事后还口中高喊,“兰梨郡主打人了!兰梨郡主杀人了!”这就是在误导所有人,倘若他出事了,便和兰梨郡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