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老夫人此举应该是不想她与大夫人起冲突吧?
其实她倒不是很在意,只是觉得大夫人这回有些奇怪罢了。
回了院子,欢言就道:“小姐,奴婢觉着,您还是防一防大房吧,今儿个大夫人说那话时可也注意您的。”
陆苒珺挑眉,“你倒是眼尖。”
“奴婢说真的……”
“你说的我知道。”她道:“祖母让我把人调出来,现在该想想把人调到哪儿才是。”
欢言想了想,道:“不如调到鸿澜院吧,正好替您看着三夫人。”
东篱进来敲了她一下,“什么看不看的,这话可不能传了出去。”
欢言吐了吐舌头,朝她身后看了眼,“南悠姐姐呢?”
“她去侧门了。”东篱说着,看向陆苒珺,“小姐,奴婢方才听外头传言,大夫人动的不止大厨房一处,今儿个库房也重新调了人。”
陆苒珺抬眸,“你是担心她把咱们的人都撤了?”
“您还是早些做准备的好,二房不肯消停,怕是这些日子都不好过。”
“我知道了。”她眉头微蹙,其实,并不喜欢家中这些弯弯绕绕。
既然都是一家人,和和睦睦有什么不好,只要不涉及利益,许多事没必要做到这样。
当然,二房除外。
对于这种中山狼,她不会放过一点机会。
“门房的人决不能被调走,你吩咐下去,无论如何守好位置。”
东篱应下,“是!”
陆苒珺想着方才欢言说的话,觉得不无道理,吩咐了声,便带着人去了鸿澜院。
戚氏仍旧每日做着针线,闲了就侍弄院里的几株花草。
陆苒珺过来请了安,两人就坐在炕上说话,将来意说了遍,戚氏没有拒绝,“正巧,之前李嬷嬷过来说老夫人让在院子里单独支个灶儿,你那儿既然有人,就调过来用吧,也晓得你的口味儿便宜不少。”
“祖母让您支个灶?”陆苒珺有些惊讶,“我怎的没听说起呢!”
戚氏笑道:“我听说大厨房出了些事儿,怕是顾着三爷与你罢!”
陆苒珺笑了笑,暗暗将此事记下。
看来,老夫人心里也清楚,不让大厨房留她的人,却让她们单独支灶儿。这样免了些冲突不假,可,大夫人知道了,会不会心里不舒坦?
陆苒珺端着茶碗心里琢磨着。
片刻后,外头传来一阵欢快的步子声,陆苒珺扬起笑意看去,只见一道身影扑了进来。
“姐姐?”陆骏德惊讶地上前行了一礼,来到她身边,委屈道:“姐姐许久不曾过来了,今日怎生有空了?”
陆苒珺摸着他的脑袋,只觉得一段日子不见,似是又长高了些。
“之前太忙了,倒是疏忽你了,姐姐给你赔罪好不好?”
陆骏德这才扬起笑脸,“姐姐说的,我今日新背了篇诗文,你要给我讲解讲解。”
陆苒珺自然乐意应下。
迟些时候,她离了院子,秋菊在戚氏身边道:“夫人为何将四小姐的人接了,咱们院子里又不是没人儿。”
“她能过来与我说起,必然是有用的,更何况这也无甚不好的。”
“可若是这般,四小姐岂不是何事都知晓了?”
“咱们院子里本也没甚秘密,知晓了又如何,再者说,这些日子也多亏了她。”戚氏看着次间陆骏德待的方向,暖暖一笑,“老夫人突然说让咱们三房单独支灶,恐怕也不是为了咱们。”
她虽然笨些,可还没到什么也不知的地步。
陆镇元在院子里用饭的次数不多,若是忙起来更少。
这一番举动,多数也是为了如今正得宠的四小姐。
既如此,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只要一家子和和气气的就好。
秋菊也不再相劝,毕竟这些日子也多亏了陆苒珺照拂。
荣辉堂里,陆苒珺问起支灶的事儿,老夫人倒是神色淡淡,“左右几日的功夫,支了就支了,你的人也有去处。”
“祖母为苒珺考虑,倒是苒珺多心了。”她笑道。
老夫人并不在意,吩咐李嬷嬷去小厨房加了几个菜,问她:“鸿澜院晚上守着的人是你派去的?”
陆苒珺微愣,立即道:“苒珺只是为了保护父亲母亲……”
“将人撤回去罢,那头你父亲放的有人。”老夫人这么说着,脸上并无不满。
陆苒珺瞧了瞧,这才松了口气,“是,祖母!”
没有问她这些人从哪儿来的,也没有问她为何要在鸿澜院放人。
这倒是让她不必再扯个谎了。
稍晚间,陆镇元与陆怀仁也回来了,两人身上皆有些酒气,看样子是刚从外头应酬回来。
陆苒珺自觉地为他们奉上醒酒汤。
陆怀仁用了,笑道:“还是珺姐儿贴心,不像你四姐,总让人操心。”
大夫人脚刚迈进来便听到了这话,原本脸上的笑意便淡了几分,上前见了礼,道:“爷,您这一身酒气也不怕熏着母亲。”
陆怀仁笑道:“母亲才不会介意呢,要说酒气还是三弟大些。”
陆镇元摇摇头,“大哥别总拖着我,不然我可要被大嫂训了。”
“我可不敢训你,”大夫人张口就来,顿了顿,又道:“不然,母亲还不得怪罪我。”
将话圆了,她悄悄看了眼脸上并无异色的老夫人,松了口气。
“好了,你们也甭都在我这儿杵着了。”周氏看向大夫人,“你扶着老大回去歇着吧!”
大夫人看了眼陆镇元与陆苒珺,应道:“媳妇儿遵命。”
打发了他们,周氏问向陆镇元,“同谁吃的酒,这么晚回来?”
“甭提了,被工部的戴尚书缠住了,好一番才逃出来。”
周氏皱眉,“工部?那不是裴家的人么?”
“可不是。”陆镇元歪着身子,毫无坐像,陆苒珺就在一旁替他打着扇子,“许是瞧着咱们与永定公家不对付,话里话外都存着拉拢。”
“这事儿暂且不可掺和,免得给了二皇子借口。”
两人说着话毫无顾忌,根本未将陆苒珺当成孩子,更别说让她避开。
“近日不少人参了永定公自己他家幺子,”陆镇元说着,看了眼苒珺,道:“都是太子一派,皇上只当做党派之争并未在意。”
闻言,陆苒珺垂下眸子,打着扇子的手渐渐慢了下来。
【早上好啊哈哈哈哈哈,这个笑声有点魔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