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从小龙山顶冉冉升起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驶向大槐树下的渡口。≮≯接连几天的暴雨,河水莲叶在芦苇间流淌,成群结队的鸟儿捕捉穿梭的鱼虾,平时用石板搭建的小路也淹没在水中,不远处露出一些石板。
河面上不见一只小船。龙天昊望着滚滚的河水,对身前的龙天翔说:“看来我们需要涉水渡河了。”
“龙队长,前面的河床复杂,加上这暴雨后的洪水,我们最好到从上游的槐花岗绕过去吧。”龙天翔说。
“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我妈了。”龙天昊想起妈妈无限惆怅地说。
“你妈?你妈在槐花岗?”龙天翔很惊讶地问,他从来就没听龙天昊说过他的母亲。≮≯
“就是那个黄灵槐老校长。自从我爸当了县委干部,妈就有意躲着他,后来我爸去世了,妈把心思都用在教育上了。”
龙天翔觉得不该提起槐花岗,因为他正在准备将雪莲介绍给龙天昊。虽然龙天昊身居要职,又相貌堂堂,但他还算得上一位好公安干部。如果龙天昊这一去,碰上那个像耿凤凰的女教师,就不可能再有心思去追小他20岁的雪莲妹妹。
“自从耿凤凰坠楼一事,好多地方发现一个和耿凤凰形貌语言很相似的女孩劫车劫色事件。≮≯听说庞顺行前几日,他的东东又遭遇了……”啊?龙天翔一阵惊慌,庞顺行的丑闻,他龙天昊又怎么知道的?
“都是传闻,我和庞主任经常喝酒,怎么没听说过?”龙天翔想躲过去,他担心龙天昊查来查去,查到自己身上。
“如果近日搞不清耿凤凰坠楼一事,势必让不法分子逍遥法外,也会对耿凤凰造成不好的影响。小龙河接二连三地出现劫精女的丑闻,庞顺行车被劫,东东受伤,以后极有可能再次被袭击。她为什么要对庞顺行下手,需要尽快搞清楚。河水只是大了一些,怎么能遇到小小困难就逃呢?天翔,勒好保险带,我们淌水过河!”龙天昊说。
“龙队长,你先在此等候,我一个人过去让庞主任注意一点便是。≮≯”龙天翔要下车。
龙天昊哈哈大笑,一把握住了龙天翔取车门的手幽默地说:“这地方不会糟蹋咱龙家人的,爸在此打过多少仗,都没事!河神不愿收我们龙家,说是敬畏龙家人做人好,做事认真。”
“龙队长,我必须蘀龙城县人民群众的安危负责。你不能下河,万一轿车……”
龙天昊微微一笑,说:“这辆轿车爬小龙山不成问题,当然父亲用它追过黄龙槐呢。还在乎这点儿水?”轿车试探着进了河水,顺利地驶上了石板,随着车子摇摇晃晃地冲刺,桥面上溅起两行水轮。≮≯等冲天的水波落下,的士顺利地冲上了东岸的堤坝。
庞顺行和龙山会接到龙天翔的电话,早在堤坝上恭候。
“这是我们的龙队长!这是小龙河成教主任——庞顺行主任,这位是龙山会,办复读班很出名的。”龙天翔向大家介绍。
“我们是老朋友。”龙天昊没理睬庞顺行,直接去握龙山会的手,然后一同上车去了槐树园大槐树下。
龙天昊看了看龙槐公祠,见门锁着,就皱起眉头问:“不是说好多学生吗?怎么就老槐树下那七八个学生?”
龙天翔赶忙解释:“这几天河里雨水大,西岸几个村庄的没有来。≮≯”
“我们计划把西岸的所有中、高考落榜生招过来,但没有教室我们只能望洋兴叹。”龙山会插话如实说。
“起先租了何仙舟老师家的六间闺房,后来挪到大槐树下,建了棚子,谁知一场大火烧尽了。又挪到龙槐公祠,可乡亲们说祠是祭祀龙槐树神的地方,让搬出来。学生就少了很多,来的只能在大槐树下就读。”庞顺行补充说。
“你们办学的精神不错。我有机会向教育部门推荐。不瞒大家,我这次来的任务之一,就是接到当地群众的举报,反映有人破坏文物古迹和风俗文化。”龙天昊的脸上有了一丝的微笑,“你们不过是风雨天借用了几天来辅导学生。龙天翔不会反对吧。”
庞顺行看看龙天昊脸上有了笑容,满脸堆笑地解说槐树园的发展计划:“现在,上面的教育政策不支持‘校中校’、‘校中园’。等河水一落,我们不用半文钱,组织群众到老荒坡打石头。秋季过后,到河里割一些芦苇,再到槐树林伐一些成材树建设校舍。再用一些槐木解成桌凳,逃学的、复读的孩子就有了学上……”
“我要的是现在!龙山会为什么开课受阻?”龙天昊打断了庞顺行自以为很精彩的讲解。
“不瞒书记,这里的条件尚不成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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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爸爸说过,你爸和你老爷爷都在庙里办过学堂,他们的经验可以借鉴吗?”龙天昊很快将刚才的怒气进行调理,他意识到龙山会办学的困难,非常理解他的苦衷,很和气地和龙天翔、庞顺行攀谈起来,“你很了不起啊!到底是教育家的后代,牛背小学办得挺好吗?但要靠你个人单刀匹马,撑不起新农村教育的天空,要多团结老师,多动员有德才兼备的青年当教师。怎么,就你一个教师?”
“雪莲老师经常来辅导。自从和庞主任定亲后,就不来了!”龙山会说。
一提雪莲,龙天昊刚舒展的眉头又皱起来,很严肃地说:“听说她并不愿意这门亲戚,还搞了好几天的绝食斗争。现在什么时代了,还有父母包办的婚姻?”
“其实,我爸和何仙舟老师也不想成全,只是有人死皮赖脸地追!又有点破官和小钱……”龙山会等于在龙天昊面前告了庞顺行一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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