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礼找上林严的时候,林严正在监督仆人把花园里琳琅满目的鲜花采摘下来。
“爸!”林礼出现在林严的身后。
林严的目光没有离开采花的仆人的手,“怎么穿成这样?”
林严稍稍瞥了一眼,就注意到林礼的服装是管家服,而林礼现在的职责应该是跟在少爷左右,作他的助手的。
“爸,我有急事找你。”林礼说。
林严看着仆人把鲜花一束一束地剪下来,生怕一个不留神,仆人就修剪不好,“我现在也很急。”
“林叔,这样可以了么?”几个仆人把开得最灿烂的鲜花都修剪下来了,小心翼翼地放在花篮里,一支一支娇艳欲滴,在阳光下闪烁着生命的光。
“嗯,差不多了,你们带回去再修剪一下,等会儿插好,把屋里的花瓶都换上。”老爷喜欢鲜花,一定是最鲜艳灿烂的才行。
“是。”
仆人们相继离开,林严才有时间留给儿子。
林礼自少跟父亲相处的时间就很少,因为林严总是很忙碌,相比起林家的事情,司徒家的事情总是更为急切,让他更为上心。就算是林礼出生的时候,林严也抽不出时间来见证这一个珍贵的时刻,在孩子出生三天后,他才勉强抽出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来看看妻儿。
或许,正因为这样,林严知道作为一名管家的职责和责任所在,所以他反对儿子走他走过的路,庆幸林礼跟司徒凛自少一起长大,关系好,林礼在国外学成归来后,第一时间就去公司帮司徒凛了。
但,现在他的儿子,却身穿管家的服装!
林礼的眉宇里是一派严肃,“你还没答我,为什么穿着管家服?”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只是暂时的,凛少刚好需要一名管家,我就顶上了。”
“少爷为什么需要一名管家?”林严问。
林礼轻轻皱了一下眉,在顾易云轻易露出的职业笑容,在林严面前却硬是挤不出来,“这个你别管。”
“你这是该对父亲说的话吗?”林严蹙着眉头。
林礼无奈,他的父亲是死板的人,一是一,二是二,公私分明,而且对老爷忠心耿耿。如果他把司徒凛安排他当顾易云的管家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了,他的父亲一定立马禀告老爷的。
“对不起。”林礼主动认错,“但我真的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始终是自己的儿子,既然态度如此诚恳,他也不可能拒绝。
“是这样的,有一个孕夫……妇不肯吃饭,已经两天时间了,有什么方法让他愿意吃东西?”林礼问。
“她为什么不肯吃饭?”林严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庞,儿子怎么突然向他咨询孕妇的问题,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就是绝食。”
“总该有个原因吧?厌食症?”
“不是。”林礼摇了摇头,“他想见孩子的父亲,就以死相逼,但是孩子的父亲不肯露面。”
林严没有接上话,只是看着林礼,林礼也在看着林严。
两人这么对视着,看似平静,三秒钟后,沉着脸的林严终于爆发了:“畜生!谁允许你未婚生子了!”
说着,林严扬手就要打,风风火火的怒气让本来就很懂父亲脾气的林礼,还是吓着了。
“不是我!”林礼赶紧跳开,风中凌乱。他就知道他老爸一沉默,肯定是有后招的。
沉默,是爆发的前兆!
“不是你,那会是谁,那会是谁!”一向温文尔雅,冷静睿智的司徒家大管家,此刻压制着发抖的手,双眉乱跳,愤怒地看着林礼。
林礼往后退步,双手往下压着,劝说道:“你冷静一点,不要冲动,爸,就算我是亲儿子,也是要杀人偿命的!犯法的!”
“不是你,那你说是谁?”林严质问,好不容易才把手握成拳头,没打下去,然而,沉思过三秒钟后,林严竟然自己冷静下来了,他看着林礼,突然笑了起来。
林礼感觉后背蹭蹭的发凉。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来了。
“不是你。”林严肯定地说了三个字,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问道:“是少爷对不对?”
“额……”林礼呆住了。
姜始终是老的辣,林严看着林礼顿时白了的脸,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林礼感觉自己走了最错的一步,他就算再不会解决,也不应该来求救于父亲的!惊动了他老人家,那就意味着会惊动他身后一位更有分量的老人家。他这次彻底栽了!还连累了少爷啊!
……
慕容泽在酒吧等司徒凛和沈棋轩。
“就你一个人?我叫过来的美女呢?”沈棋轩一来到,看到形单影只的慕容泽,不禁问道。他的身后是司徒凛。
慕容泽正调着酒,“我赶走了。”
一过来就看到闹闹腾腾的一群人,吵死了,慕容泽二话不说就把人都赶走了。
“我说小朋友,你未成年不喜欢成熟的姐姐,不代表其他大哥哥不喜欢啊?”沈棋轩笑眯眯地看着慕容泽,眼里含着的是阴险。
“你少色迷迷地看着我。”慕容泽一只酒杯扔过去,幸好沈棋轩还算有点身手,稳稳接住,不然就要见红了。
“还有,我不是未成年。”慕容泽纠正,“已经二十岁了。”
因为接住了酒杯,慕容泽并没有伤害到自己,沈棋轩有点得意了,加之一直不落下的笑容,让慕容泽怎么看都觉得不自在。
“你不要看着我!”慕容泽被沈棋轩看得发毛。
“小泽泽你真是霸道,现在没有美女可以看了,看一下你又怎样了?”
被挑逗了,慕容泽气得脸一红,这就把手摸向腰间。
沈棋轩知道他要干什么,连忙说道:“开玩笑而已,你这么认真干什么?”
慕容泽长着一张年轻俊朗的脸庞,漂亮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很明亮,很是可爱。但就是这样一个漂亮少年,却是全球最大的黑帮组织m·r的第一继承人。作为慕容世家的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慕容泽自少就学习各种武术,熟练掌控各种武器枪械,随身物品是一柄手枪。每每觉得生命受到威胁或者想要对方的生命备受威胁的时候,第一时间就会把手摸向腰间——掏枪。
换沈棋轩的话来说,慕容泽就是暴力的萝莉。倒是糟蹋了那张脸了!
沈棋轩不止一次说了,他宁愿慕容泽长着一张极具男性荷尔蒙的脸庞,一身坚不可摧的肌肉,这样他便不至于至今还对慕容泽存有歹心。作为男女通吃的食肉兽,沈棋轩是不能放着如此嫩口的肉只看不吃的。
“阿泽!”司徒凛压低了声音,喊了慕容泽一句。
司徒凛的一句,胜过沈棋轩说一百句好话。慕容泽立马放下手来,把手枪放好,不敢放肆了,甚至有点委屈地看着司徒凛。他怕司徒凛,如同怕自己的父亲一样,带着敬仰的畏惧。
司徒凛冷看沈棋轩一眼,大致就是要他不要再拿慕容泽开玩笑了。
沈棋轩笑了笑,也不知道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
“我们进入正题吧。”司徒凛说。
空无一人的酒吧,只有他们三人,慕容泽把新调出的酒倒了两杯,司徒凛一杯,他自己一杯。至于沈棋轩,慕容泽连最普通的酒都不给他倒。
“k市的食品公司成功上市,接下来就是尽可能地跟大财团接触,获得更多的资本。我会把它引入司徒集团未来所要投资的项目备选中,到时候司徒震庭和股东们会进行选择。但在这之前,还需要更多的包装。”司徒凛说。即便他现在是司徒集团的总裁,但是真正的话事人还是司徒震庭,司徒集团的重大项目必须由司徒震庭亲自决定,司徒凛只是替司徒震庭打下手。
“嗯,我会安排影帝洛临做代言人,他现在在娱乐圈很火,有钱也请不到,相信是最好的糖衣炮弹。”沈棋轩说。有了洛临作代言人,这公司便可以获得更多的关注度和知名度,那在其他人看来,自然就是有实力的了。
慕容泽喝了一口酒,对于他们说的话似懂非懂。
“凛哥哥。”慕容泽突然喊道,疑惑地看着司徒凛,“为什么你要跟司徒叔叔作对?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骗司徒叔叔?”
司徒震庭是司徒凛的父亲,而现在他们就是要借一间空壳公司来骗司徒震庭。
“复仇呗。”沈棋轩口快说道。
“有什么仇?”慕容泽更疑惑了。
司徒凛看沈棋轩一眼,沈棋轩笑着闭上了嘴巴,不往下说了,他把司徒凛面前的酒杯端起来,喝了一口,转移话题,“嗯,小泽泽,你调酒还挺有天赋的。”
“谁允许你喝了?”慕容泽不情愿。
沈棋轩笑吟吟地看着他,“你凛哥哥不喜欢喝调出来的酒,倒不如给他喝白开水呢!”
“那也不是给你喝的!”慕容泽这就探身要把酒抢回来。
沈棋轩笑着避开了,余光看到司徒凛突然揉了揉右眼皮,乐了,“你眼皮跳了吧?”
司徒凛不回答。
沈棋轩语重深长地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猜你的孩子出事了!”
司徒凛掠他一眼,不为所动。
“真的,绝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沈棋轩专爱挑事儿。
司徒凛却始终面无表情,只是单纯的眼皮跳而已,不是什么暗示。那代孕的,只是为钱,不可能坚持绝食的。
只要他明确这个方法不会为他带来更多的利益,他就会放弃了,寻求另外一个方法来赚钱。所以,这样放着不管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