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欲望太大最终只能玩火自焚,你也是明事理之人,这个道理想必你也不是不懂。”齐子轩轻叹一口气,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却仍是犀利尖锐。
“她设计害我,几度想要置我于死地,难道还不够吗?论起孰是孰非,野心大小,想必我和我这位长姐也不能相提并论吧!”
马尔静自知自己已经是事情败露没有再挽救的地步了,只好破罐子破摔,脸上的表情非哭非笑,很是狰狞。
“那也是被你逼的。”齐子轩冷笑道。
“事到如今,你好自为之,我不会对你说什么,但尔蓝若是因此伤了一根汗毛的话,那就休怪我不顾及往日的情意了。”
若是齐子轩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凡事涉及马尔蓝,齐子轩就会变得心狠手辣起来。
“情意?世子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不知尔静哪次陷入困境中世子曾经出手相救过?真是说笑!”马尔静疯癫的狂笑起来,不只是和平时里全然不同,就是芬儿也没有见过马尔静竟有这样的时候。
吓得全身缩在一起,站在屋子的一个拐角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想对视到马尔静的时候,却发现马尔静的眼光不知什么时候锁定在自己的身上。
“津世子妃……要……要做什么?”
芬儿已经是瘫软的连腿都迈不开了,心里想着赶快逃出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但是却一步都走不动。
心里想着的时候眼前马尔静已经是满手鲜血的站在了芬儿面前,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几根细细的银针。
芬儿哪里不知道那是什么,这诅咒的本事虽然简单,但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必须要用所诅咒之人的鲜血作为祭祀。
而前几日马尔静用自己的血作引子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如今只能每日少取一些,其余的引子只能用黑色动物的鲜血了。
“芬儿你不是说今生今世就只衷心我一人吗?如今需要你的时候,想必也要为你随时做好准备了吧?”马尔静手上的几根银针说话期间早已经是深深的扎进了芬儿的身体里,透过衣服好几股细细的血流成一个较粗的血柱,芬儿淡蓝色的直襟七分袖的外衣上留下了一圈血墨色的痕迹。
“津世子妃饶了芬儿吧……世子快救救芬儿……”那芬儿只是站着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忘记了要反抗,带着哭腔眼泪汪汪的看着齐子轩。
“够了!”齐子轩一把将马尔静扯开,手一甩只看见马尔静如同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一样摔倒在地,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乍一看还以为是马尔静自己的鲜血。
齐子轩一瘸一拐的跳到马尔静的床上,翻腾了一会儿,从被子里找出一个血肉模糊的布偶娃娃。
里面全部都是已经腐朽了的味道,谁也不知道马尔静每日每夜的盖着的时候心里到底是作何想法。
那个巫蛊娃娃身上被金线缠绕着,上面绑了马尔蓝的生辰八字,还有一缕黑发,诡异的是头上和
四肢都被用银针固定住了,怪不得马尔蓝今早起来会这样难受。
齐子轩之前的猜测根本就没有错,前几日无意中看见了在花园匆匆经过的马尔静,胳膊上用用布包扎着,齐子轩还根本没有在意,只当是和齐君津闹了些别扭所以才受的伤。
如今想想真是细思极恐,如若当时没有看到的话,那马尔蓝只怕是会被活活折磨死了。
没有多说一句话,齐子轩手里攥着那个巫蛊娃娃,针透过身体扎进了他的皮肤,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雪兰将娃娃身上的金线小心松开,再将生辰八字和头发都放进火盆里烧掉,剩下的身体部分则是小心的用清水洗掉,再把那块布平整的折叠好直到没有了人形才放进棚里烧干净。
大夫开了些安神降火的汤药,喝进去睡了好久马尔蓝才渐渐恢复了从前的神智。
“这是怎么了?”刚醒过来的马尔蓝第一句话就是这样问道,齐子轩手上被那些污秽的东西沾染了些许,有的还被刺破了皮肤,马尔蓝心里疑惑,怎么自己莫名其妙睡了一觉醒来之后齐子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没事了,你好好歇着吧,今日送梦棋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告诉母亲就不用的你去了。”
马尔蓝还是云里雾里的,但却敏锐的感觉到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看到齐子轩沉默不语出去之后才开始问起青环。
不想马尔蓝还没有来的及问,青环就已经全盘托出,告诉了马尔蓝。
“世子妃可总算是醒来了,吓得奴婢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世子的手是怎么一回事?你过来一五一十的和我说说。”马尔蓝摸着自己已经正常的头温,将上面的冰毛巾放了下去。
“还不是那个津世子妃搞得鬼嘛,从外面不知哪里找了一个巫蛊邪术的师傅学了几招就用在您的身上,还把您弄成这个样子……要不是世子发现赶快过去阻止还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事儿呢!”
青环喋喋不休的站在马尔蓝身边说着,马尔蓝才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会是那个样子,之前所有的事情就好像是完全不记得的样子,不仅如此现在头还是有些刺痛,想必这些都是拜自己妹妹所赐。
“她现在在哪里?我有话和她说。”马尔蓝忍不住发起火来,自己从前还对她还很仁慈,没有将她赶出去,如今看来真是没有那个必要了。
“想必如今还在自己房里,奴婢和您一起去。咱们饶了他就算了,怎么还是死心不改,屡屡想要对咱们下手呢?”青环也是愤愤不平。
马尔静房间里,只剩下了芬儿和马尔静两人,芬儿捂着腹部和小臂,蜷缩在一个角落里低声啜泣着,也不敢做什么。
门外的芳儿哪里敢进来劝些什么,远远的站在门外看了又看,心里反复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情禀报给沈氏。
正内心挣扎的时候,才发现马尔蓝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芳儿一个箭步想要
跑走,被雪兰飞速截住,一把推了进去。
“世子妃饶命,这件事情和奴婢没有关系,奴婢是实在不知情啊!”芳儿见状不对劲,此时若是还不主动撇清自己的干系,只怕是马尔蓝会首先把这件事情怪到自己身上吧。
“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主子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你们若是真的不知道的话那怕是要天塌下来我才会信你们了!”看见马尔蓝并没有说什么,好像相信了那丫鬟说的似得,青环忍不住呵斥起来。
从前周氏身边的春儿就是如此,青环还未曾发现的时候只以为春儿不过是周氏身边的一个傀儡,如今才越来越明白有时眼见未必为实,凡事还是要多留几个心眼的。
“妹妹这是何必,世人凡事损人利己才会去图,妹妹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看着很是不明智的做法啊。”
马尔蓝虽然说着很是轻松,站在马尔静房间一片暗红的地上,却面不改色,仿佛看惯了这样的场面似得。
“你可知我心里的恨吗?若是换做我只怕你会做的比我更加残忍,马尔蓝,我就是死了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马尔静脸色苍白,不同于刚才和齐子轩对峙的时候还是精力满满的样子,此时却显得有些疲惫。
自从马尔静嫁进来之后,她的日子就很是艰辛,虽然周氏明面上对她很是关照,下人们也都纷纷倒向她那边,但夜深人静的时候,却也是马尔静最为难熬的时候。
这也就是人前显赫背后的凄凉吧。本以为马尔蓝和自己一样不过只是媒妁婚姻中的千万牺牲品,却不想今日看见齐子轩如此在乎马尔蓝的神情,就更叫马尔静疯狂起来。
眼波一片平静,马尔蓝看着并没有多少改变,仿佛这一切变故和自己所遭遇的事情已经都是波澜不惊的小涟漪一样。
“你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因我而起只是你心中的贪欲和邪念才会叫你到了如今走火入魔的地步,你母亲也好,王妃也好,或是津世子也罢,你以为她们是你一步一步往上爬的棋子,殊不知你早已经变成了他们利用的人。”
马尔蓝的话再一次叫马尔静震惊起来。
“你……你是怎么知道……”带着一丝不甘心和疑惑,马尔静虽然已经癫狂,但此时却只有疑惑,从前自己在府里也是,如今在王府也是,为何马尔蓝总是能知道自己心里所想和做的事情呢?
看着马尔静不明觉厉的神情,马尔蓝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转身坐在了卧室的木榻上,一只手托举着略有些圆润的瓜子脸,另一只手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朵已经衰败的花。
“因为我死过一次,你信吗?”这句话再次冲击着马尔静的心脏,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捶打了一下,马尔静只感觉背后一阵发寒,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一样。
“你……你是谁?”撞着胆子问道,偷瞄了一眼马尔蓝和寻常人并无两样,而芬儿和芳儿早已经吓得哆嗦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