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绝望?我都已经忘了,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很清楚。
——沐语空
她本以为一次就够了,谁知道这男人如饕餮般,反反复复折腾了她一次又一次。最后的最后天都亮了,语空依旧是清醒的睁着眼睛看身旁的恶魔正睡的香。她动不了,如果可以,她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叶君尧起床时,看到床上的血迹和语空的掌心,他冷笑一声,“沐语空,你就自虐这点本事?”
语空没回答,也不看他。只是死鱼般躺在床上,连眼珠都不转一下。
叶君尧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头硬生生转过来,“沐语空。”
语空的头被转过去,可是眼珠却是往旁边一动,依旧不看他。
他的手干脆锁上她的脖子,“沐语空,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
她终于说话:“我宁愿你杀了我。”声音嘶哑到几乎说不出话。
“你想的美。”
他恶狠狠的把她甩了回去,打开门看到诺恩,“给她做检查。”
诺恩点点头,脸色也不好看。
房间里传来语空嘶哑的生意:“放心,叶君尧,我不会有你的孩子。”
才一天怎么检查的出来?
叶君尧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站起来的沐语空,鲜血蹭在洁白的睡衣上,脸色苍白的额几乎透明,更像是纸片人。
“诺恩,不用给她检查。我再安排。”
语空好像没听见,面无表情直接进了浴室。
她把浴室喷头的开关开到最大,哗哗的水声,似乎可以掩盖一切其他声音。滚烫的水打在身上,皮肤立刻变得通红,除了那些青紫的咬痕。他是带着恨意咬上去的,有的伤口还在流血,混着掌心翻起的血肉,一起在水中冲刷。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肮脏过,怎么洗也洗不干净,只是一直哭一直哭。
室内升腾起的热气几乎让人窒息,沐语空的感官似乎都停止了,只是一直哭。
她擦了一把镜子的表面,微微露出自己的脸,像是鬼一样。可是自己想做鬼,都没有人收。
她猛地拿起洗漱台上的电动牙刷,坚硬的那一端立刻扎向眼前的镜子。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地面上,洗漱台,到处都是镜子的碎片。
而碎片反射出的人影,更像是现在的她。
踩着这些碎片,脚底立刻有鲜血流出。想死,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语空摇摇晃晃地,屈身想要捡起其中看似极其锋利的一片,才蹲下去,大脑一阵晕眩。随即晕倒在地上,手,连抬起的力气几乎都没有。
随即芸嫂带着一帮人冲了进来。在听到镜子破碎的声音时她就急忙叫人过来了。
进来就看到语空浑身鲜血的倒在满是碎片的地上,皮肤上除了血,尽是青紫的咬痕,于是立刻给她披上一件浴巾,让力气大的女仆,抬她出去。
宛如被挖掘出来的木乃伊,沐语空此刻全身上下都被纱布裹着。只露出脸部,连手都包扎成了馒头。这下可好,连东西都拿不了了。
语空看着眼前的食物,偏不了头,索性闭上眼睛。看着她这个样子,喂饭的小女佣一脸为难,“沐小姐,您就吃点吧,一回还有检查呢。您药也不吃,饭也不吃,这不是成心为难我们吗?”
沐语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也没有睁眼,如死尸般躺在病床上。
一阵阵的晕厥,让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完成检查的。再睁眼已经天黑了,病床前站着芸嫂。只听见清晰地皮鞋声由远及近。
这声音熟悉到她都可以不去思考。
叶君尧才进来,就听见芸嫂说:“少爷,语空小姐不肯吃药,吃东西。”
他踱到语空的床前,“绝食?有意思。”看着沐语空不为所动的一张脸,刚想说话,就听见了敲门声。身着白大褂的人拿着一份报告走了进来。
叶君尧接过来看了一眼“确定?”
“还不确定,具体的分析结果三天后出来。”
他看了沐语空一眼,终于合上报告递给那人,“你先出去吧。”
然后问芸嫂:“今天谁负责为她吃饭?”
芸嫂指了指最靠边的小女佣,叶君尧竟然说;“很好。”
“连个人都喂不好,我留你有什么用?“
小女佣听见这话,吓得扑通跪下,“少爷,对……对不起,我今天一定会想办法喂小姐吃饭的,请少爷……不要……”
“我有说要你死吗?”
小女佣一愣,苍白的脸上全是不可思议,但随着他的下一句话变得而更加苍白。
“150,藤鞭。”
“明天,喂不好的人200.”
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再说,直接走了出去。大家明白,每过一天,涨50.这样的责罚,肯定会有人受不了。而叶君尧的藤鞭更是让人生不如死。
上一次沐语空逃走,就有很多守卫被活活打死。即使有一笔不菲的安葬费,却挽回不了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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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空看着床边跪了一夜的小丫头,心也是微微在颤,
叶君尧无声的告诉她一个事实,你死可以,我就让这些人来给你陪葬。
除了她,没有一个人想死,而他就是吃定她这一点,不可能不顾别人的死活。正如这几个小女佣,想活命就只能求她。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坚持还是妥协。躺在床上,抬眼可及的只是纯白的天花板。就算是闭上眼睛,都可以感到周围无形的压力,她痛恨叶君尧,也痛恨自己。如果自己和他一样,是不是就会无所顾及,就敢跟他抗争下去?
诺恩来到语空的门前,房门敞着,她轻敲了门。沐语空一点反应都没有,连眼珠也没有动一下。地上跪着的小丫头见是她进来,都知趣地退了下去。
“语空。”她放下行李,一如既往的语调和轻柔的动,“我要走了,来和你道别。”
语空终于是动了一下,稍微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说实话,我不喜欢你。哪怕是因为恨,你在尧心里都占着一定的位置。可是我也羡慕你,可以激起尧的情绪。我曾经以为我会是离他最近的女人,就算是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也不会再有人像我一样,不再使他抗拒。但现在想想,我对他的了解和付出竟不及你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