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什么时候!
直到下个星期五,叶君尧才回来,语空的心终于放下的同时才想起来,离自己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语空是听芸嫂说少爷回来了,才知道这个消息,他并没有见她。
中午,刚吃过药她又要回房睡觉。推开门,窗边站着一个熟悉不过的身影。沐语空听见自己的声音都是抖的,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回来了?”她似乎总是说一些没意义的话。
叶君尧嗯了一声,并没有转头看她,只是接着说:“收拾下东西吧,我们出去。”
她心里一慌,“去哪儿?”
“你不是要我放你走吗?在放手之前,之前我们去度假吧,只有两天也好。”
他的脸陷在极好的阳光中,语空竟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不真实,点点头:“好。”
其实他已经让人将大半的东西收拾好了,只剩下一些比较私人性质的衣物需要她收拾。这里的一切本没有一件事属于她的,什么也不需要带走,可是叶君尧坚持把她带到三楼,要她挑选。
最后她选择了那几张孩子的照片,上面还有他的笔迹。
一如往常的沉默,叶君尧又把每张B超看一遍才交到她的手里,沐语空想了又想终于说出口:“能不能把那些关于我的东西都给我?”
叶君尧一愣,整个脸部的线条瞬间绷紧了:“是不是这里你用过的每一套餐具,坐过的每一组沙发我都需要扔掉,沐语空,你就一定要走的这么干净吗?”
语空垂下头,一截白生生的脖子露了出来,“对不起。”
叶君尧气结:“只有这一样东西可以带走。”她没有反驳,说出一个字:“好。”
下楼的时候竟然碰到许久不见的叶君成,身后跟着温婉儿,君成看着他们手中的皮箱,立刻大声的喊:“哥,姐姐,你们要出去?”
叶君尧点点头,却对着温婉儿说:“麻烦你继续照顾君成几天,还有代我向你家人问声好。”
婉儿点点头,这男人还是有点良心的,好点还知道这世上有她老姐的存在。
转头看到叶君尧一双眼睛都挂在沐语空身上,还一个劲的问:“姐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不在的时候,我哥哥有没有欺负你?”之类的蠢问题。一只手果断揪住叶君成的耳朵:“叶君成,你有完没完?”
叶君成挑眉的动作像极了叶君尧,叶家人本来就生的一副好皮相,道:“母老虎,你不能学学语空姐姐的温柔啊。”
语空心里一震,竟然有人说她温柔。也许她是温柔的,但是在每次面对叶君尧时却成了一只充满气的河豚,一不小心就将别人和自己扎的遍体鳞伤。
温婉儿果断执行,执子之耳,将子拖走的政策。
一直到了车上,语空才想起来,还不知道要去哪里。系好安全带,她才开口:“我们去哪里?”
叶君尧递给她一个眼罩:“睡一觉吧,目的地有些远。”
语空拿着眼罩很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坐飞机。”她很清楚的看到叶君尧的侧脸动了一下,却只听见他说:“睡吧,别问那么多。”沐语空果然没有再问,乖乖的去睡。其实她更想爬到后面去睡,可是又有些舍不得,对,就是舍不得。现在她坐在他身边,离他很近很近,整个车里只有他们,他第一次开车载她,专注的模样是她没有见过的,她真的是舍不得。
而原因,她自己不敢去想。
五个小时的高速路,他们才到达目的地,沐语空还没有睡醒,叶君尧索性直接把她抱进公寓里。
到了柔软的大床上,沐语空竟然转醒,脑子却不甚清楚:“这里是哪里?”抱着叶君尧的手臂就不肯撒手,他的怀抱时很舒服的。
叶君尧像哄孩子一样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这里是我们的目的地。乖,先放手,我去给你做饭。”沐语空,迷迷糊糊的点点头,根本没听清他的话。
当她看见貌似很普通的四菜一汤的时候,很惊讶,很谨慎的四处看看,确定没人后才问出声:“你做的?”
叶君尧险些笑出声,点点头:“嗯。”又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哭笑不得:“放心,吃不死人的。”他几年才下一次厨房,一定不能被她嫌弃。
而沐语空却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颇有革命的大无畏精神:“我还怕吃饭不成。”说完就拿筷子夹菜。紧接着就被这些菜惊艳到了。
“叶君尧。”她说的很严肃:“你不去当厨师可惜了。”
叶君尧知道自己做饭好吃,却不知道有她说的这么夸张。
语空一边吃一边打量这间屋子,小户型,两室一厅,不到100平的样子。
“怎么来这里?”
叶君尧一向是秉持食不语的原则,被她这样一问,愣了一下,放下饭碗说:“我一向不喜欢那种空荡的感觉。”
沐语空点点头,这里和她自己的那套小公寓很像,而他明明没有去过。
“明天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她下意识反问:“哪里?”
叶君尧收拾碗筷,脸上没有表情:“明天就知道了,先去沙发上休息一会,我去洗碗。”听不到沐语空的回答,他疑惑地转过头看沙发上那个满眼笑意的小女人,即使是笑,也掩盖不住苍白的脸色。
“叶大少爷,你还会刷碗啊,真是万能的男人。啧啧,谁嫁给你谁才是幸福。”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嫁娶生死,一直是他们心中的禁忌。
叶君尧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里只有流水的声音。
房间里有地暖,又铺了厚厚的地毯,两个人都不穿鞋的。她光着脚,走到他身后,纤细的手臂绕上他的腰,他的腰原来也很细。
“生气了吗?”她像只猫,蹭着他的背,一直痒到他的心里。
“没有,只是。”叶君尧略微停顿才吐出一句:“我不会轻易给人做饭,不管娶的是谁。”沐语空,我,只给你一个人做过。他忍了好久,才没有说出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