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推开,林悦尔又跌坐到沙发上。
顾忘川冷笑,“林悦尔,你当我是顾忘川是什么人?你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你又当顾家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说走就走?我告诉你,从来就只有我不要,没有别人放弃的道理!”
他将自己的霸道,直言不讳。
他现在不想离婚,不想放她自由,就这么简单!遂了她的意,就是不行!
林悦尔不再哭泣,而是扬眉直视,“只要能离婚,我随便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做到。”
现在,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离婚,回归到她普通而又简单的生活。跟她喜欢的朋友一起,没有隔阂,没有欺骗。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顾忘川更气了,双眸迸出来的寒意,足以将她冰封。倏地,他残忍的一笑,“你就这么想要离婚?”
她点头,很坚定,没有一丝迟疑。
顾忘川的脸色阴霾的一片,冰冷的笑意渐渐扩散,“你给我听好了,你想离,我偏不如你意!”
林悦尔眯着眼眸,无力到憔悴,“你到底,怎样才可以放过我?”
他又俯下身,盯着她,刻意压低的嗓音,充斥淡淡的嘲讽,“林悦尔,你不是说你爱我吗?那好,证明给我看啊!”
林悦尔倏地一怔,身子变得僵硬,神情羞愤,紧紧咬着唇。
“怎么,这句话,也是在骗我?”顾忘川嗤笑一声,心底却愤怒的直冒火。
该死,他就知道,这个女人说的话不可信!可是……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了,脑海里始终都在不停回放,时间定格在她说这句话时痛苦的脸上,想忘都忘不掉!
所以,他推了晚上的应酬又回来了!
结果,他问出来的,只是一句欺骗吗?
如果是,那好,林悦尔,你真的会死得很难看!!
压着火,他又凑近她,捏紧她的下巴,“证明给我看,证明你爱我,也许,哄得我高兴了,我会无条件放了你。”
他如此肆意的拿这件事当筹码,当乐子,林悦尔真的不知道,他还会用什么更残忍的事来羞辱自己。
突然,她“啪”地一声拍掉了他的手。
顾忘川眸光一紧,手背上隐隐的疼,可见她用的力气有多大。
“林悦尔——”
不等他发火,林悦尔率先出声,“没错,我是爱过你!”
顾忘川话声滞住,狼一般犀利的眸锁紧她,好像想要从她坚实的伪装里找出裂纹来。
“可那是过去的事了。”林悦尔声音无起伏,很平淡的说,“之前是我无知,爱上了你……但现在不会了。”说着,她给了他一个轻轻的微笑,“你可以放心,我能告诉你这些,就是早已不在意。你想我证明,我不爱了,又要怎样证明呢?”
顾忘川死死的瞪着她,那眼神恐怖得好似要杀人。
林悦尔避开,轻描淡写道,“你恨我,我又不爱你,何必继续牵扯下去呢?既然你喜欢别人,又想对她们母子负责,那我成全你。你可以不用领我这个人情,我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好一个问心无愧!”顾忘川冷笑,峻颜几分狞狰,突然,伸手指向她的肚子,“那这个要怎么办?你不是问心无愧吗?那就打掉他,别让我和晓君为难!”
林悦尔的脸色迅速煞白的一片,她下意识的的用手护住小腹,退后两步,“不要!”
顾忘川危险的眯起眼睛,步步紧逼,“不要?你是想怎样?生下来?”
林悦尔条件反射的退后,保护性十足,“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唯独这个不行!这个孩子是我的,与你无关!”
“哈,”顾忘川好似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嗤笑过后,神情迅速冷却,“我说过,他绝不能留!你还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林悦尔咬着唇,已经退到了墙边上,鼓起勇气看向他,“你想拿掉他,等于拿走我的命!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真是好感人啊~”顾忘川唇角不屑的勾起,“你以为,你这样就威胁得了我?”
她的命?
他在乎吗?
林悦尔一字一句,“是,我威胁不了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履行诺言!”
顾忘川眉头一拧,狠狠的瞪着她。
他可以确认,这女人会说到做到。
又是一阵烦躁,只要是跟她有关的事,他就会心烦意乱,愤怒不已。
“说吧,要多少钱才能打掉。”他又要掏支票,林悦尔直接抻手按住,“这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卖,也不会用别人养!我有手有脚,生下来我自己会负责,你不需要担心!我不会告诉他有关他父亲的事,一个字都不提。”
顾忘川双眼快要喷出火了,恼怒的一把就按住她的双肩,“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不是?林悦尔,你还真是不了解我!”
肩膀很疼,好像要掉了似的,她咬牙忍着。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多说亦是无益,他知道了便好,了不了解是他的事。
见她又不开口,眸中是屡见的漠视,顾忘川就恨得咬牙切齿,手下更用力不说,还使劲摇晃着她,“你他妈的给我说话!”
她的漠视,是最能激怒他的利器!
他容不得,忍不得!
肩膀被撞得生疼,今天在医院时就受了点伤,现在还没消肿呢,他这么一撞,更是疼得厉害。但林悦尔咬紧牙,他越如此逼迫,偏生不开口!
原来,欣赏一个人的愤怒,也很精彩。她终于了解,为什么顾忘川那么喜欢羞辱她了。
“该死——”顾忘川刚想将她撞向墙边,他的双手却被人按了住。
回头,是顾夕岑微蹙双眉的俊颜,“哥,够了。”
看到他,顾忘川有点意外,更意外于,他会插手他的事。他的眼眸眯了又眯,最后,双手慢慢的松开。
顾夕岑淡淡的说,“她今天受伤了,你这样,她会更痛的。”
顾忘川一滞,盯着他,眸中一抹异样。
林悦尔靠着墙,抚着受伤那侧的肩膀,同样怔怔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