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有话就说吧。”
“算算,我们没见面都两年了。”顿了下,“听说,你结婚了?”
“嗯。”
“你老公人怎样?”
“还不错。”
“对你好吗?”
“嗯。”
“这段日子,你为什么不回来看看你妈?”
秦果果缄默。
赵阿姨盯着她看,半晌才开口,“果果,你妈跟你爸的事情,街坊街里都知道,大人的决定,先不论过错,但是,你妈跟你爸分开后,她一个人将你拉扯大,还供你读书,真的不容易,何况,你爸走了之后,她还把青青也接回来,你这孩子心眼好,懂事又有明理,这一点阿姨绝对不怀疑,可是阿姨愣是想不明白,你嫁人的这两年,怎么能把你妈跟你妹妹撂在家里不闻不问呢?”
“阿姨我、我也想回来。”不知不觉地声音低了下去。
“为什么不见你回来?”
“我……”秦果果张开口,却无从辩起。
该怎么说?
说母亲不让她回来?
说她回来过,但是母亲避而不见?
赵阿姨见她神色逐渐晦暗,最后闭口缄默了,心中默默叹气,惋惜。
当年多好的苗子,怎么就长成这样了。到底现在年轻人的思想,跟他们老一辈的完全不一样了,人情淡薄,世态炎凉啊。
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是谁非真的说不清楚,按照自己平时所见,有些话提醒过就算,作为外人,赵阿姨不好再指责什么,话题一转,便拉着秦果果聊起其他,其中以回忆往事居多。
秦果果在赵阿姨家待了一个小时,便离开。
她临出门前,赵阿姨还热情地挽留她,吃过晚饭再走,被秦果果拒绝了。
赵阿姨见她主意已定,便不再挽留。只是关上门前,又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叮咛道,“果果,嫁出去的女儿不等于泼出去的水,你妈就你跟青青两个女儿,她大半生的时间跟精力都花在你俩身上,老了,也就只能依靠你们,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阿姨今天跟你说的话对不对。”
……
对不对……
这个世界本来是非概念模糊,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经历那么多事情,她已经不会分析了。
心事重重地下楼,不料撞到了何伯。
早些年这里治安不好,接二连三出现了盗窃事件,何伯还有另外两个老伯,是大家私下筹钱请的看更,负责看管陌生人员出入,其实何伯的年纪,真的要捉贼,是轮不上他的,但是有个人经常坐在社区门口盯梢,多少能起到防贼的作用。还真别说,自从请了看更之后,这几栋旧楼的盗窃事件直线下降,至少秦果果搬出去的那一年,就没有听说过哪家哪户又被盗了的消息。
何伯年纪虽大,但人精着呢,眼力也毒,秦果果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时,被亭子里戴着老花镜的他认出来,老人家开口喊她是事出有因。
秦母出远门了,前些日子何伯代为签收一份信件,正好交给秦果果。
本来以为是母亲的信件,正要推托,何伯拿了出来,“上面写的英文,我看不懂,不过送信的小伙子说是外国寄过来的,是你家地址……”
秦果果瞥了一眼,表情有瞬间的凝滞,收信人上面写的是她的名字。而且那字迹,她也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