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个人,在暮然回首时,都有机会看见灯火阑珊处等候的那个人,遇见了,就好好珍惜。
他想他是很明白了,为什么那么执着要保护顾筱筱,为什么那么执着要当人家的厅长,又为什么此刻这么焦急忧心,这不单单是因为那一夜的关系。
那一夜,虽然喝醉了,但酒醉三分醒,他清清楚楚地记得每一个过程,他记得那天晚上的女孩,肌肤如玉,青丝如瀑,美得跟仙子一样,美得令他抛开了所有的君子之道。
也不知道具体闯了多少个红灯,莫以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他冲进刘伟的病房,里面的护士立刻拦住他,“诶先生,你不能进來,病人正在检查!”
管你检查不检查的,他一把拉开帘子。
刘伟“啊”的尖叫一声,连忙拉起被子盖上,他沒想到莫以洋会把帘子拉开,病房里除了主治医生,还有好几个护士在,这帘子一拉开,所有人都看到他的伤口了,“莫司长,你干什么,”
主治医生正拿着放大镜,刘伟突然盖被子令他措不及防,手里一空,放大镜摔在地板上,“咣当”一声碎了满地。
莫以洋不管医生,也不管护士,他上前就揪起刘伟的衣领,铜铃似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大声质问道:“刘伟,刘雯把顾筱筱带到哪里去了!!快说!”
“唉呦,咳咳咳……松开松开!”
莫以洋的力气大得,刘伟几乎快喘不过气來,旁边的人立刻上前把莫以洋拉开,劝着他有话慢慢说。
“刘伟,快说,你们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要你们好过!”
刘伟还是沒弄明白,一脸的茫然,“司长,你说什么!”
“你别给我装了,刘雯到底带筱筱去了哪里,”
刘伟这下听明白了,他气恼地说:“我一整天都呆在这里,她在哪里我怎么知道,她又沒告诉我!”
莫以洋想着这件事情绝对不能闹大,他朝旁边的人挥挥手,“都出去!”
“刘医生,那呆会儿再给我检查伤口吧。”刘伟只好说。
病房里只剩下莫以洋和刘伟两人,莫以洋郑重其事地说:“刘伟,你一定知道你姐把人弄去了哪里,你别跟我装傻,又不是不知道你姐的手段,快告诉我!”
“司长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姐去公司找筱筱麻烦了,其他我真的不知道,对,我也知道我姐的手段,我是喜欢筱筱的,要是我姐抓了她,我也着急!”
莫以洋嘴角抖动了下,问:“要筱筱嫁给你这个馊主意,是你的意思!”
刘伟不太好意思承认,“我……那她是该对我负责啊!”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她是我的人,我不管,你现在必须给我联系刘雯,让她把人放出來。”莫以洋拿起床头的手机,“给,快打电话!”
刘伟拿着电话,看了看莫以洋,那愤怒焦急而又坚定的眼神,令他不敢不听。
电话直接拨给刘雯,在莫以洋的眼神强瞪下,他又开了扩音器,“姐,你在哪!”
“在家啊,有啥事儿!”
刘伟看了莫以洋一眼,那凌厉的眼神令他不寒而栗,“沒事沒事,就呆在医院无聊了,你在家沒啥事儿吧,沒事就过來陪我聊聊天!”
电话里的刘雯笑了起來,奚落他说:“呦呵呵,伟伟,说你是个废人你还真成了废人了,反正就那样了,你还是赶紧出院得了,我可不想去医院那种地方闻消毒水的味道,你回家我就去你家,另外再找两个人凑成一桌打麻将!”
“……”刘伟尴尬极了,“姐,我还不能出院!”
“行了,不能出院就好好呆着,顾筱筱那边我帮你搞定!”
莫以洋眼睛一亮,他用力地推了一下刘伟,刘伟会意,顺着刘雯的话題问:“姐,顾筱筱不是轻易会妥协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这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办法,诶,不说了,你无聊就上网看看股票吧,啊,挂了!”
“姐,喂……喂。”刘伟看着莫以洋,耸了一下肩膀。
莫以洋看刘伟跟刘雯并不像串通的,而且他们也來不及串通,但是,刘雯说在家里肯定是假的。
“司长,这怎么办,她是不想告诉我她的计划,我也沒辙,筱筱……真的被她绑架绑走了!”
“她中午出去就沒回來,手机都掉门口的花坛里了。”莫以洋在床边踱了几步,再怎么样也不能光在这里呆着,“刘伟,你再试试你姐的口风,我出去找找,记住,不能报警,不能告诉别人!”
“哦,好……”
莫以洋又转头跑出了房门,指望刘伟是指望不住的,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他自己的父亲,“喂,爸,你现在忙吗,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在会见外国來宾,借着上厕所机会接你的电话,有话快说!”
“我现在需要知道刘雯在哪里,她绑架了新闻司的同事!”
“什么!!那还不报警!”
“报警有用吗,小如的事,爸您忘了!”
“你是说……”
“爸,详细的等有空我再跟你说,你现在帮我查查刘雯在哪吧!”
“好!”
挂了电话沒多久,父亲的短信便进來了!!xx路xx别墅,一知道地址,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向门口的车。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从窗户外照射进來,屋里的灰层粒子在阳光下疯狂地飞扬着。
房间里,大大的飘窗旁边,筱筱昏睡在地上,双手被反捆在背后,双脚也捆得死死的。
她是被痛醒的,压在下面的胳膊又痛又麻,强烈的阳光刺眼得很,刺得她一睁开眼睛就立马闭上了。
动了动手,痛,动了动脚,也痛,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垂挂下來的是深红色的一排线帘。
这哪儿啊这。
眼睛适应了一些,终于能慢慢睁开眼睛,筱筱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脑海里面回闪出昏迷之前的情景,她正往新闻司门口走呢,突然后面有人捂住了她的嘴,那速度快得,她都來不及思考,等回过神來,她已经沒有力气挣扎了,两条腿也软绵绵的。
筱筱挣扎着,贴着墙慢慢地坐起來,她记得她是被人带上了一辆车,绑架啊这是。
她低头一看,脚腕上的绳子又粗又结实,再看看飘窗外,除了晴朗朗的天空,什么都看不到。
她蹬着双腿往墙上贴,背后的手一点一点往墙上撑着,就这么站了起來。
外面有围墙,看着是一个庭院,再看了看远处,是一幢幢高档的别墅,这里是一个别墅群。
忽然,外面传來嘈杂的对话声,声音不大,好像是两个男人在说话,她一跳一跳地跳到门口,从猫眼往外一看,她倒抽一口气,刘雯正在外面,只见刘雯对着门口说:“有动静吗!”
“还沒有,药的份量下足了,沒这么快醒,起码得晚上!”
“那成,好好看着,别瞎聊天,有动静叫我!”
“好!”
刘雯又从猫眼的视野里面走了,筱筱估摸着,敢情这门口还有俩保安看着呢。
说实话,看到刘雯,她心里倒踏实了,就是死,也知道了凶手是谁,可是这手腕脚腕都被捆着,头也晕乎乎的,她就害怕,死也死得不舒服。
她不敢出大声,身体靠在墙上,心里慌慌的,这房间是一个空置的房间,什么东西都沒有,只有把飘窗前的线帘,倒还比较别致。
她用力地挣了睁手,感觉那粗绳子都快陷进她的肉里了,可是,痛也得试试,不能光呆在这里等死。
她痛得,死张着嘴,在原地蹦跶蹦跶地跳着,可是不能发出一点声音來。
好不容易,终于挣脱了绳子,她细细的手腕已经血迹斑斑,管不了太多,她又忍着痛解开了脚腕上的绳子。
她跑到飘窗前,双手一撑跳了上去,打开窗户往外一探,好高,这里是三楼,不尴不尬的高度,如果沒死,就必残废。
“你那药量确定下足了吗,我怎么记得让你少下点的!”
“就那样么不是,不然进去看看!”
话音刚落,门锁就动了,筱筱压根就反应不过來,这是逼着她跳窗呢,她双脚往外挪了挪。
“汪,汪,汪。”楼下一只藏敖嗅到气味突然跑了出來,就站在窗下面狂吠起來。
哎呦妈呀,不管死了还是残了,这都得破相吧,她坚决不跳了。
门口两个男人一开门,看到顾筱筱已经站到了窗口,连忙要赶过去抓她。
“诶诶诶,你们别过來啊,你们别……”筱筱一急,脚底一滑,整个人就往外掉去,“啊~~~”忙乱中,她抓到了窗台,死命地抓着,“啊,啊,啊,救命啊,救命~~”
两个男人及时赶來抓住她的手腕,“啊,痛,痛,痛,你们轻点,沒看见我手腕上流着血么!”
“姑奶奶,你可真不省心,都赖你,绳子捆得不够结实!”
“嘿,怎么赖我了,是你说这姑娘力气小捆两圈就够了,怎么赖我了怎么!”
筱筱挂在墙外,下面有藏敖在叫,上面的两个男人一人拉着她一只手在争论,她极其苦逼地说:“大哥,能先把我拉上去再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