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
以一百犬备冲破了一千军势布下的军阵,对柴田胜家来说,这是难以想像的事,即使他被人称为进攻柴田,也从来没有遇过这么直接简单又凶暴可怕的进攻。
只可惜,现在柴田胜家并没有时间去应对﹑研究和学习,因为阿犬那一柄长太刀已经斩向他!
「阿犬!」柴田胜家二话不说,同样催马向前,拔出了长太刀。
本来在柴田胜家身边的武士被他支开,因为柴田胜家明白即使有他们在,也无法得到优势,他们的兵法并不强。上一次在萱津的时候,就已经有十个武士用生命证明过,能力不强的武士合击阿犬,只会让她杀得更多。
——当。
一声巨响,两柄长太刀的交击,在战场的中心传开!
柴田胜家和阿犬同时拨回了马头,两人身上并没有任何的伤痕,但如果把两人的面罩拉下,就可以看到两张不同的脸。
柴田胜家的是惊讶,而阿犬则是抗奋。
原因在于力量。
柴田胜家在刚才的那一刀发现,在马背上的阿犬,力量完全不弱于他,而且他还可以感觉到阿犬并没有用尽全力。
在上一次的战斗之中,柴田胜家唯一比阿犬强的,就只有力量,可是现在连优势的一项都失去。
「再来!」
「喝——!」
不过当两人再来了几个回合之后,柴田胜家就发现了力量来源的重点——战马。
两人跨下的马并不是同一个档次,阿犬的是高头大马再生号,比柴田胜家的马要高出不是一点,只是阿犬比较矮小,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当!
又是一个回合,而阿犬本来算是劣势的力量,却成了优势。
柴田胜家距下的马已经气喘如牛,而阿犬那一匹还像没事一样……
当发现了这一点之后,柴田胜家就不想再跟阿犬一回一合,你一刀我一剑,正面硬碰式的对攻。
柴田胜家收起了长太刀拔出打刀,在阿犬拨回马头时,再次催马上前,他决定要跟阿犬来一场马上近身的战斗。
「有勇气。」阿犬笑道。
柴田胜家没有再去思考那些有的没的,也没有在口舌上回阿犬一句,而是马上再战到一起。
阿犬当然很清楚自己的战马比柴田胜家的强太多,如果继续骑马战下去,那根本就是欺负对手,是不公平的战斗。
但于战场上,又有什么是公平的?
对于公平这事,阿犬完全没有任何一点想要讨论的地方。不过对于柴田胜家想要扭转劣势的改变,她却是十分欣赏的,这是一个真正的武士才能做出的勇敢行为。
因为?
——当当当!
阿犬一手一柄打刀,双刀快速的进攻,使出只能看到影子一样的快刀,完全压制着跟在身边的柴田胜家。
骑战,阿犬十分精通。如果用游戏的述语,那就是阿犬早已把骑术点满了级,如果用这个时代的话,那就是阿犬像是生在马背的民族一般厉害。
马上的两人在战斗,还不只如此,两人身下的马也在展开战斗,阿犬身下的再生号还一直在嘶咬柴田胜家的马,更利用身体去撞击它,跟它的主人一样凶悍。
双刀的攻击没有片刻的空间,而于马上时也没有步战时可以自由躲避,手握一柄打刀的柴田胜家身上的具足已经满是刀痕。只有一点是他没有猜错,就是阿犬的力量其实仍不如他,只是距离没有之前末森城一战时那么大。
如果是带领大部队以及在军事上的才能,柴田胜家比起阿犬要好得多,即使犬备那一百人,全都是由前田庆次郎来打理,阿犬只会下总命令而已,真要她来指挥,最多二十人就到头了。
不过在兵法一道上,阿犬却要比柴田胜家强,即使阿犬现时还未到达她身体的颠峰状况,但阿犬的战斗技巧一直都十分强。如果问她,在日本战国之中,有哪一位武士比她厉害,她现时就会自信地回答没有一个!至于换成剑豪之类的话,阿犬还是会很谦逊地说一句「比过才知道」!
毕竟阿犬跟那些剑豪都差不多,整天吃睡以外时间都想着战斗不断训练。而武士却是每天都要处理不同事务,只有一点时间来训练,两者之间的差距是不可比的。
因此,结果就如阿犬预期的那样——
「喝!」柴田胜家暴喝一声,试着像上一次那样,以不要命的方式向阿犬斩去,试图以命换命的拼命打法。
「没有用。」
阿犬轻松躲开挥来的那一刀,再顺势用刀背打在柴田胜家座骑的头上。同时间,再生号跟上自己主人的步调,一口利牙咬住了柴田胜家的战马。
「嘶!」
一声悲鸣,柴田胜家的马倒下。
柴田胜家显然没有想到阿犬会使出这样的战法,拙不及防之下被甩到地上,狼狈万分。
由地上爬起来的柴田胜家没有放弃,想要再次奋战,只骑着马的他也不是阿犬的对手,现在被打落马之后就更加不是,不到三合回合,阿犬就轻易把柴田胜家手中的打刀击飞,在他的颈项上更是横着锋利的三代村正。
「投降吧。」
「要杀要——」
「我哥不想你死,别做什么蠢事!」阿犬厉声打断他。
柴田胜家愣住,然后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盘膝坐到地上。
「还有那些足轻,让他们停下来。」
柴田胜家无奈点头,又大喝了一句:「是在下输了,所有柴田家的足轻都立即停手!」
其实柴田胜家被打落马已经有不少足轻和武士看到,所以大部份柴田家的足轻都停下了手。
「犬备也停手!」阿犬对于柴田胜家的态度很满意,因为这只是一场内战,并不是生死之战,死人死得越多,对之后的局面就越不利,所以阿犬这次不只是没有对柴田胜家下杀手,甚至没有狠狠地大开杀戒。
在这两声之后,战场上的足轻和武士都停下手,而前田庆次郎更是立即带着犬备来到了阿犬的身边,把柴田胜家和她包围了起来保护。
「死了很多。」阿犬瞄了一眼过来的犬备。
即使装备如何精良,还有战力有多厉害,毕竟是以百对千,加上没有战马冲锋的加持,现时还站着的犬备已经不到五十,其他不是死了就是受伤倒下,而柴田方的足轻却还有很多,要是他们不管柴田胜家的生死,绝对是有可能把犬备杀败。可问题是阿犬也不能把这些俘虏带回信长的本阵,那只会造成更大的混乱。
虽然阿犬对信长很有信心,但没有必要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做出一些会完全影响战局的事。
面对这个情况,阿犬很快就想到答案,「柴田胜家你命令所有足轻和武士立即回去那古野城,而庆次郎带着三十犬备和柴田家胜家回信长在稻生原的本阵。」
没错,这些不能杀的足轻最好做法就是把他们放回去,反正被打败了一次他们要再上战场应该也要半天的时间……嗯,有一个疯子除外,阿犬想起那一位被她斩成了重伤还在休养的蜂屋贞次。
至于这种放虎归山的行为,会不会令这场胜利的果实因而溜走?
「还有其他犬备都跟着我!」阿犬可以肯定地说不会。
「是!」前田庆次郎马上点头。
「啊——还有柴田大人你的盔甲和佩刀都要借我用一下。」放下了面罩的阿犬笑着,如果不看她身上的血迹,大概都会觉得她笑得很美……
本来还以为信行一方有希望的柴田胜家再次叹气,因为在阿犬说出这一句之后,信行经完完本本地输了,先不说那疏于战阵的林通具手下七百足轻能不能打败信长,只说阿犬接下来的行动就已经把所有的行动都按下了失败的大印。
因为阿犬想要做的事就是前往末森城——应该说是第二次进攻末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