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刻晋打量了小胖子半天，只感觉这家伙看着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却想不起他是谁。
“刻总，是我啊，邓舒远！就是去年因表现优异，被您放了一整年假期的那个……”邓舒远一看刻晋满脸迷惑的表情，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完了！
公司的发展日新月异，刻总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这对于一名员工来说，那可是大忌啊……
心中思绪急转间，邓舒远想找借口开溜。
刻总现在操着这么大一个家，贵人多忘事，记不起自己太正常了。
自己先溜出去工作，努力表现一下子再说！
念及此处，他急忙开口。
“刻总，可能我来的不是时候……”
话音还未落下，就见刻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喜悦道：“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这一年辛苦你了，感谢伱为公司做的贡献！”
邓舒远一听，就懵了。
啊？？
不是……刻总您在说什么啊……
我扎扎实实带薪休了一年假期……对公司一点贡献都没有啊……
更谈不上辛苦了……
就算邓舒远反应再迟钝，也瞬间清醒了。
领导这是在说反话呢！
要坏！
不过不等他深思。
又听刻晋亲切的揽着他的肩膀，将他往外带去。
“走，既然你回来了，那就开个会吧。”
走出办公室，刻晋拍了拍手，召集大家前往会议室开个简单的小会。
没多久后，一行人聚集在了会议室内。
而邓舒远，却一直被刻晋带在身边，直至开会的人都齐了，刻晋站在会议厅正前方投屏的下面，邓舒远就站在他身旁。
面对不少新员工陌生的视线扫来，邓舒远手心都有些冒汗。
这感觉就好像，读书时期请假了几天，再回到班级时全班上课的进度被打断，那种齐刷刷扫来的视线让人恨不得马上逃离这个星球。
不过很快，这种焦虑就被缓解了。
因为刻总又点名了四个人上来一起陪他。
“王园，董邱，林鹏，还有赵东明，你们四个也上来吧。”
待到五人齐聚一堂之后，刻晋这才满脸微笑的宣布道。
“这几位员工，都是咱们公司的得力干将，也曾为公司立下汗马功劳。”
“这四位相信大家都不会陌生，是咱们最佳员工榜的F4。”
“而这位，邓舒远，这位更是重量级，可能很多新来的员工还不认识他，但他作为头号玩家刚成立时的那二三十名元老级员工之一，曾以一己之力带动了公司30%的流水业绩。”
大家不知道为什么，听刻总说到‘以一己之力带动30%流水’的时候，总感觉有些咬牙切齿。
但不管怎么说，鼓掌就完事了。
于是会议室内响起噼里啪啦的掌声。
很快，又见刻总把手往下一压，继续道。
“咱们公司目前虽然有了一定的规模，但规模还是太小，职位资源有些紧张，无法很好的满足优秀员工的升职需求。”
“因此，我在认真思考过后，决定成立一项特殊的部门，对接部。该部门专门用于交换流动性对接人才！”
“邓舒远，作为咱们头号玩家的元老级员工，由他担任对接部的总监一职！大家掌声！”
邓舒远一听就懵了。
啥……啥玩意？
怎么我这休假一年，一上来就给我升职总监啊……
难道我之前对公司的贡献有这么大吗……
不只是邓舒远，其他员工也有些懵。
这个对接部，又是个什么玩意……
不过听不懂不要紧，刻总都说了掌声，那就鼓起来！
啪啪啪啪！
会议室内又是一阵掌声响起。
“王园，董邱，林鹏，赵东明，你们四人，分别担任对接部的一部，二部，三部还有四部门的主管一职。”
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彻。
F4虽然不明所以，但看大家都很高兴，他们升职了，也理应高兴，于是跟着给自己鼓掌。
很快，又听刻晋话锋一转。
“最近，头号玩家跟腾景展开了一系列的合作项目，为加强两家公司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对接部全员从即日起，到腾景总部就职！”
此话一出，顿时全场哗然！
前面的大家都没听懂，但这一句是实打实听到心里去了。
去腾景总部就职？
卧槽！
腾景那是什么级别的公司了？
游戏界的三巨头，甚至还是最大的那一位！
其背靠的腾景通讯，更是跻身于世界500强的中游偏上的大企业！
虽然对玩家属于是对韭当割，但对待自己内部的员工，福利制度好的几乎没话说。
再者说，一旦进入腾景，也就意味着未来的职业之路被拓宽了。
哪怕不干了，你去其他小地方说自己是从腾景出来的。
那基本上都是主管以上的待遇，运气好点混个总经理都不是没希望。
可谓是一路前程似锦。
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
结果刻总不声不响就跟人家达成战略合作，甚至还能与其进行员工交接？
刻总牛批！
一群人这般想着，望向台前那五位即将前往腾景的交换生，眼中都浮现出了几分羡慕的目光。
对于几名当事人而言。
得知此事后，更是喜出望外。
头号玩家是好，可现在最大的问题也逐渐暴露出来。
那就是。
整个公司未来的发展，几乎都押宝在刻总一个人身上。
除了头号玩家之外，他们几乎看不到任何一家公司会呈现出这种发展模式。
好处是，高度集权让刻总拥有最高话语权，底下员工只需要等命令去做即可，不用费脑子也能完成优秀的作品。
但坏处是，一旦刻总没活了。
以头号玩家员工的自主生产能力……
就会陷入一种尴尬的困境。
可以说，跟着刻总，是对自己的未来进行一场豪赌，赌赢了，可能会获得比腾景更强的前景。
而去了腾景，则是已经踏入了光明之门，不管未来是否能够飞黄腾达，但是下限是有保障的。
其余四人在这场选择中，其实都是有意无意的偏向于‘去腾景’的选择。
除了邓舒远。
邓舒远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想了想，底气不足的开口道：“刻总，我好像不太想去腾……”
话音还未落，就见刻总满脸微笑的打断：“不，你想去。”
这孩子，公司创立之初就敢给自己拉30%的流水营收。
现在再让他进头号玩家工作，他还能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刻晋不敢想。
很快，刻晋又简单的说了几句送行的话，便让几位交换生开始打包自己的办公行李。
机票都给他们准备好了，收拾收拾就可以直接投奔世界五百强的企业去了！
临别前，其他四位员工都是装作很难过，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们对头号玩家倒是没意见，在职期间也都尽心尽力工作。
只不过头号玩家的升职之路的确过于坎坷了，一共就这么点人，每个部门的高级职别都已经被更有能力的人占据，几乎没有出头之日。
人为自己而活，想往上爬的心情刻晋也能理解。
只要他们曾经为头号玩家付出过汗水，这就够了。
刻晋不但不会怪他们，反而还认真的一一握手，真诚的祝愿他们在腾景的职业之路上大展宏图。唯独只有邓舒远这孩子，好像真的很难过，眼眶都红了，握着刻晋的手死活不肯撒开，抹了抹眼泪这才斩钉截铁的道：“刻总的知遇之恩，邓某定将没齿难忘！即便这次去了腾景，我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有朝一日，一定会十倍百倍报答刻总！”
……
一日后，头号玩家的五名员工坐着飞机走了，从江林起飞，到深川落地。
而另一侧，也有一名怀揣着滚烫的理想与热情的前腾景员工，从深川起飞，落地江林。
刻晋对其表达了重视，亲自带着自家的专职司机，去机场迎接。
结果没想到，对方比自己还要热情。
一照面，就跟饿虎扑食般的冲了上来，紧紧给刻晋抱住了。
好悬没给刻晋勒死。
好家伙，这但凡生在战乱年代，刻师傅高低都要怀疑他是个刺客。
“刻总！总算见到您了！”鲍竞壁紧紧握着刻晋的手，满脸喜悦高兴的像是个孩子。
“呃……咱们之前认识？”刻晋对鲍竞壁的名字还是初次听闻。
毕竟腾景旗下优秀的人才太多了，平时也不显山露水的。
顺带拿系统的【助理招募】功能测了一下鲍竞壁。
一测给刻晋吓一跳。
好家伙！
五星上将！
自苟彻桦以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五星上将了。
而且这家伙的忠诚度绝对没问题。
从系统的简单介绍来看，这家伙反而是铁了头想要进头号玩家的。
只不过碍于跟腾景的合同还没到，没办法主动提出解约。
没成想凌哲涛直接给他放生了。
而且，据系统描述。
这家伙早几年的时候在腾景可谓是大展拳脚，作为几款热门游戏的高级总监，曾带过一支近千人的团队。
管理经验也相当丰富。
好好好！
咱们绿洲分部的总经理职位简直就是给你量身定制的！
而且你听人家这名字起的，多喜庆啊！
爆金币！
如果能给头号玩家下款新作的金币也给爆了，那将是绝杀！
“刻总您不认识我太正常了，但您的大名在国内游戏圈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来，我们上车聊！”鲍竞壁一手反客为主给刻晋都整不会了。
上车后，鲍竞壁一路唾沫横飞，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之情。
就连自己‘做梦经常梦见刻晋’这这种事，都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
让刻晋忽然感觉有点害怕……
你小子，你特么别是个gay吧！
还好，健谈的鲍竞壁聊着聊着，又提到了自己有个已经订婚的女朋友，这次也跟着自己准备来江林，如果在头号玩家发展的顺利，以后就准备在江林定居了。
这才打消了刻晋的担忧。
很快，司机驾车将两人带回头号玩家总部。
公司内也为鲍竞壁举办了一次热烈的欢迎会。
毕竟鲍竞壁来之前，大家就已经知道了，对于这位在腾景能够独立带领一支千人团队，还出过很多至今流水都比头号玩家总流水要高的爆款。
属于是大佬登门了。
一个两个不但没有排外，反而还不断的凑上来，好奇的问东问西。
鲍竞壁倒也没有架子，有问必答。
更主要的是，这帮老员工不归他管，他也无需树立威严。绿洲才是他施展拳脚的地方。
很快就跟同事们打成一片。
刻晋也规划好了。
鲍竞壁初来乍到，先在总部学习与适应一段时间，等苟彻桦在绿洲分配好初步的人事调动，把公司稳固下来之后，两人再做交换。
鲍竞壁自然是完全服从安排。
只不过，等着等着，鲍竞壁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第一天，他跟同事们嘻嘻哈哈。
第二天，他还跟同事们嘻嘻哈哈。
一周后……
他发现大家好像除了嘻嘻哈哈就没别的了……
不是。
游戏呢？
新游戏项目呢？
就算咱们头号玩家之前《永劫》取得了巨大的胜利，但按照腾景的工作模式，撑死给员工放两天假，就要开始紧锣密鼓讨论新作的研发企划了。
怎么你们永劫赛事甚至都快结束一个月了，我也过来一周了。
你们除了日常维护老游戏的环境之外，就没别的事了啊？
你们真不用讨论新企划吗？
忍不住的鲍竞壁，偷偷找程霸葛问了一下。
“程老弟，咱们新企划……是不是已经在做了没通知我啊……”
程霸葛的反应让他更加茫然。
“新企划？什么新企划？”
“游戏啊……咱们公司没有下一款游戏目标吗？”
“哦，刻总可能还在写着呢吧。”
“不是，企划书那么大的一件事情，刻总一个人写？员工们都不参加？”
“这不是很正常吗？”程霸葛一句反问把鲍竞壁整不会了。
这特么哪里正常了！
这根本就是……
鲍竞壁心中想法还没说出口，但看见隔壁左右凑上来的员工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你们家难道不是高层做完所有企划书，然后发给员工就行了吗？’的表情之后。
鲍竞壁这才意识到了什么，面露震撼之色。
好家伙……
头号玩家全尼玛是闲人？
真正做事的只有刻总一个人啊？
————
与此同时，腾景game总部。
“黑马部怎么样了？”凌哲涛出声询问自己的秘书。
“回凌总，目前还没有动静。”
“嗯……再等等吧，可能刚来还不适应？”凌哲涛摆摆手让秘书先行离开，自己却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了起来。
一周前，他也以很高的规格去迎接了头号玩家远道而来的这五名员工。
一听说是一名总监带着四名主管过来的。
顿时给凌哲涛激动坏了。
询问了他们的工资规格后，大手一挥。
你们五个人的待遇全都超级加倍！
并且生怕他们跑了，直接每人签了一份长达五年的合约。
这样一来，就算你们来之前，可能被刻总安排过‘打探腾景内部’的任务，也跑不掉了。
老老实实在腾景待着吧！好好干，日后升职加薪少不了你们的！
我们腾景跟头号玩家可不一样，是有着一套非常完善的员工升级制度的！
除此之外，凌哲涛还专门给这几位爷，成立了一个名为‘黑马’的部门，寓意他们像是一匹黑马般，从腾景激烈的内部竞争中脱颖而出！
划了100多号员工到该部门去，全部由邓舒远这位总监负责！
可左等右等。
这几位爷并没有表现出‘在头号玩家那种一两个月就产出一款游戏’的高效。
恰恰相反！
这一周时间过去了，整个部门却还属于全员待机的状态。
别说游戏开发进度了。
就连企划书都没有落笔。
每天到点打卡上下班，轻松的一笔，还引发了其他部门的一些小牢骚。
都被凌哲涛暂且镇压。
虽然他心中也有些腹议。
但考虑到行业内所流传的‘头号玩家不养闲人’的说法。
“想来，可能是水土不服吧。”凌哲涛嘀咕道。
“再给他们半个月时间缓一缓。”
“到时候，新游戏的企划书应该就会做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