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拓是个十分多疑且谨慎的人,就算病着,只要还能动,有些事,他就不想假手于人,尤其日涉及到军中要务,那更是要亲力亲为,免得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倾天权势,又被人算计了去。
崔管事刚进院子便见上官拓精神抖擞的往外走,忙快步上前,“侯爷,您的病好了吗?”
上官拓横了崔管事一眼:“你看我像是没好吗?”
崔管事一愣,心里颇为奇怪,侯爷平日就算心情再差,也不会对他使眼色,今儿看起来怪怪的。
上官拓径直往前走,出了院子后见崔管事一直跟在身后,便问:“派去陇西的人回信了吗?”
崔管事忙道:“回信了,说是没有异常,一切如旧。”
上官拓点了点头,哼道:“没有异常也算正常,不说祁溶月和郑仲文已死,就算他们活着,再加上郑国公那老东西也活着,也不会去打陇西大军的主意。”
崔管事点头:“没错,陇西原有二十万大军。六年前调军十万去了西疆,如今陇西只有十万大军,那可是镇守边域的最低限制,他们若再调,那陇西边境势必大乱,敌军趁机而入,楚朝必定失去在江山,他们便会成为千古罪人。”
上官拓又问:“陇西无事,西疆呢?别忘了,西疆还有一个镇西侯,这人可不能小觑,他曾经是楚天齐那五千黑骑军的统帅,对楚天齐忠心不二,且与郑仲文私交甚深,加之西疆如今有十五万大军,且在天虎的操练下,这十五万大军,个个骁勇善战,若京都的事让天虎知道了,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崔管事问:“那侯爷的意思是?”
上官拓的眼中泛出阵阵凶芒,肃杀之气萦绕周身,他咬牙道:“派出暗杀高手,即日前往西疆,取天虎项上人头者,赏金十万。”
崔管事立时点头:“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不待崔管事转身,上官拓又问:“诺儿最近在做什么?”
崔管事忙道:“世子近来多待府中,极少外出,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上官拓哦了一声,随即又道:“你现在去将他找来,让他随我一道进宫。”想到自己这两日连发两次病,好在发病时都有家人在身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谁也不信任,只信身边最亲近的人,妻子,儿子。
有儿子在,总归是能少些麻烦,也安心些。
崔管事来到木苍居,上官诺还在睡着,昨夜喝了个大醉而归,睡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崔管事将上官诺叫醒,将侯爷的意思转达。
上官诺眨了眨迷糊的眼睛,一脸好奇:“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侯爷竟然会主动让我跟他进宫办事?”
崔管事笑道:“世子真会说笑,您是世子,是侯爷的亲儿子,侯爷拼了命挣来的家来,早早晚晚都是要交给您的,带你熟悉熟悉,不是很正常吗?”
上官诺已经全然清醒,听了崔管事这话,立时笑了:“崔管事才会说笑呢,我爹是贤广侯,又不是皇上,去宫里办事还用得着我跟着?还扯什么家业,你说话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