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因为有了牵绊,所以无法发挥出他们最大的能力,眼看就要被棍棒拳脚和利刃所淹没,晋王宛如天神下凡一般出现在战场,矫健的身姿踏马飞奔而来,远远掷出他手中的长剑,解去祁溶月和郑仲文迫眼之危。
援军到,战场很快就被控制住,大龅牙被生擒,五十六个匪徒只剩十二个活口,一并被拿下。
二人虽身上多处受创,浑身浴血,可那手,却从未放开过,自始至终都紧紧握在一起。
闵恒之站在二人身前,看着深情对望的两人,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不可否认,他很嫉妒郑仲文,但更多的,是羡慕,羡慕他能始终拥有这样的一颗赤子之心,用尽全力去爱和守护一个人。
这是他没有做到的,是他后悔莫及的。
后排房舍的屋内,司元站在门口,从门缝中将寨中这场厮杀尽收眼底,郑世子和祁小姐对彼自的依赖与深情,是那样的炽烈和浓厚,他想,他家公子这辈子都不会有希望了。
身后传来一阵响动,他慌忙回身,见公子醒了,赶忙冲上前将他扶起。
“我这是怎么了?这是什么地方?”他有些意识不清,不知发生了何事。
司元还没说话,他又问:“外头怎的闹哄哄的?”
司元道:“公子,咱们被山匪给抓了。”
尹逸轩面色大惊,一把抓住司元的手:“那溶月呢?她——”
司元忙道:“她已经没事了,郑世子及时赶到救了她,现在晋王也带兵来了,所有的匪徒都被抓了起来。”
尹逸轩心下稍安,可又觉得十分难受,怎么又是仲文,他拼了命想要避开他,怎的就避不开呢?
他推门而出,一眼瞧见浑身是血的祁溶月正在为郑仲文包扎伤口,吓得不轻,匆忙小跑上前:“溶月,你没事吧?怎,怎么这么多血?还,还有伤口——”
祁溶月抬眉扫了他一眼,淡声道:“杀了人,自然会有血,被人追着砍,自然会有伤,很稀奇吗?”
仲文的伤比她严重,她自然要先为他止血包扎。
仲文朝尹逸轩道:“我们没事,只是皮外伤,你放心吧!”
尹逸轩心里很难受,说不清的味道,就像上次在彭城,他眼睁睁看着她跌落悬崖,他却无能为力,而在他以为她香消玉陨之时,她竟被仲文救了回来。
仿佛冥冥之中一切都已经注定!
不,这是巧合,只是巧合而已!
他没再多言,而是转身走开,背对着二人,面色深沉。
待处理好伤口,闵恒之提议让祁溶月和尹逸轩先回晋城,养养伤再去京都不迟。
“不行,我可以等,可廉王的病不能等,即刻就要启程,绝不能再耽误。”尹逸轩的坚持,惹来了闵恒之和郑仲文的不满,二人正欲力争,祁溶月却道:“好,即刻启程。”
“溶月——”她伸手,捂住他的唇,踮脚在他颊畔轻轻一吻,低柔的声音落在他的耳中:“帮我照顾齐弟,就等于是照顾我,我会小心行事,不必为我担心!”